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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行愣了愣,沉沉的臉龐上出現一絲怔愣,他緩慢垂下頭,一雙玉臂正環著他的腰。 手腕上的一圈紅痕在雪白之中尤為顯目,那是昨夜他禁錮著她時造成的。 從背后抱著他的軟乎乎的女子不曾穿衣,她身上的幽香立馬就將他層層包裹。 趙行腦海里浮現昨夜里的香艷場景,加上她哭泣的抱著他說會待他好,趙行心里頭莫名有些奇妙,他的手動了動,覆蓋在她冰涼白皙的手背上。 好像,從未有人與他說過,會一輩子待他好。 他的王妃,是第一個。 趙行并未問怎么了,只垂著眼簾斂住眼中的些許溫柔的情緒,淡淡“嗯”了一聲,收回目光,“既是醒了,就盡快起身,一會兒要去宮里見陛下?!?/br> 紀枝瑤“啊”了一聲,用被褥擋住身子,紅著眼呆滯的點了點頭,“是了,要進宮的?!?/br> 趙行撥開紀枝瑤的手,彎腰穿上鞋,他回頭一看,她身上只搭著紅色的被褥,因為自己的動作,褥子還跌落分毫,居高臨下,看去,她身上星星點點落著些許紅痕。 趙行斂眸,那都是他昨夜弄的。 本以為下手輕,卻不曾想她皮膚如此嬌嫩,輕輕一掐,便如此了。 他抿了下唇,將一旁柜子之中的衣裳遞過去,說:“昨夜是我莽撞了?!?/br> 他的眼神不再放在她的身上。 紀枝瑤也想起了昨夜的場景,身上還酸痛著,她眼睛紅著,臉也漸漸紅了起來,她可憐巴巴的垂淚擦了一把,“那殿下日后要輕一點?!?/br> 紅著臉嬌嗔的模樣,嬌艷欲滴。 趙行喉間干澀,忙轉過頭,應了一聲:“好?!?/br> 的確是他太過莽撞了。 他也是第一次如此,也唯獨對紀枝瑤如此。 新婚第二日,要去宮里面見陛下,紀枝瑤不敢耽擱,紅著眼就起身來。清溪打了熱水進來想要伺候她與趙行,趙行見了,沉著俊臉說:“不必伺候我了?!?/br> 說完,趙行就繞到了外間去。 清溪自然是不敢多言。 外間,永壽和徐林早就已經備好了熱水給趙行梳洗,擦過臉后,趙行感受到了徐林欲言又止的眼神,他放下帕子,淡淡問:“馬車可備好了?” 眼神依舊清冷陰沉。 徐林低頭應道:“已經備好,就等殿下和王妃了?!?/br> “嗯?!?/br> 徐林一再猶豫,終于是忍不住了,硬著頭皮說:“殿下,忠勇侯府和五皇子走得格外近,屬下擔憂王妃會是五皇子與劉妃特意安插在您身邊的?!毙炝忠荒槆烂C。 趙行頭也不回,眼中一暗,“放肆?!标幚涞穆曇糇屝炝忠粊y,忙壓下頭說:“殿下恕罪,是屬下逾越了?!?/br> 趙行將手指攏在袖中,余光往屋里一瞥,不曾見到人。他便越過門檻,從屋里出去,秋風瑟瑟,帶著灰蒙蒙的日光拂開,他站在屋檐下等紀枝瑤打扮完。 女子要打扮,應當頗花費些許時候。 趙行頎長雋秀,身姿挺拔,明明生得俊郎無二,可他往那兒一站,無端就凜冽許多,陰沉沉的讓人不敢靠近。 沉默片刻,趙行對身旁靜候的徐林說:“本王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彼蛄讼卤〈?,“我信她?!?/br> 徐林微微一驚,心情復雜。 自從去了云國之后,趙行心門緊鎖,從不輕信也不與誰親近,唯獨一個桑鶴世子還死于非命,至此以后,趙行更是陰沉冷淡,身邊再無一人。 可現在,他竟然如此容易就信了剛娶的王妃? 趙行意識到自己說了些什么后,眉頭一皺,他抬手揉了揉眉心,外加解釋:“她若是欺我騙我,我會親手解決掉她?!?/br> 戾氣乍現,倏而之間就被趙行很快掩飾過去。 仿佛只剩下了陰沉與避而遠之的冷漠。 徐林眼皮子一抖,后背一陣刺人的涼意竄來,他回應一聲:“是?!?/br> 他知曉,趙行說的話,都會做到。 趙行屏退了徐林,一個人靜靜的站著,孤身一人自成一個天地,無人能近他分毫。 所有人都以為他本就是如此冷淡陰沉,也因著這個性子,都對他避而遠之,也不曾有人對他有過分毫關心。 可他……終究是一介凡人。 他也曾渴望,能有一個人愿意從心底里接納他。 即便是一點,他也想抓住。 若她騙他,他錯付了,他就親手將騙他之人湮滅。 房中,昨夜紅燭當真是順暢無比燃了一夜。燭淚流著奇怪的形狀,順著燭臺凝固住了。 紀枝瑤從柜子里挑了一件水紅色的衣裳,穿上身娉婷裊裊,如同人間明艷海棠花,傲立花枝。清溪再看一眼紀枝瑤露出的脖頸,上面可見兩塊紅色痕跡,不用想都知曉是如何弄的。 清溪看了也覺得有些臊人,替紀枝瑤挽好頭發后,清溪才說道:“王妃,您脖子上的痕跡,我用脂粉幫你再遮一下?!?/br> 紀枝瑤剛才還在想如何對趙行好一些,并未注意自己身上,她這一被提醒,才看了眼銅鏡,看到脖子上的痕跡,臉上唰的一下就紅了起來。 她不堪的垂著頭,嘟囔著說:“知…知道了?!?/br> 得了允許,清溪才一點點替她遮掩,但她并非是梳妝的丫鬟,也沒能遮得多好,看著脖子上的痕跡,反而有一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