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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行這才緩緩想起,這個,便是他的準王妃吧。 他陰鷙的瞇了瞇眼,總算是正眼瞧著紀枝瑤,高高在上的清冷目光,幾乎是讓紀枝瑤無法直視,那等睥睨著人的陰沉視線,叫人后背都起了一層涼意。 許久,視線終于收回。 他最終都沒答一句,轉身而去,漸漸的,消失在雨中,再也不見。 紀枝瑤櫻唇微張,手指一點點捻緊,喃喃自語:“怎么與夢中的……不一樣?!?/br> 夢里的趙行,雖說也是個沉悶的性子,可絕不像是眼前這位殿下一般,渾身都是尖銳的刺,稍稍一靠近,都刺得人生疼。 第11章 . 初遇(3) 若殿下對她好一些,那便好…… “倒霉,怎么發生了這種事情,好端端想要與你吃一次飯,都被他們給攪和了?!鄙砗?,傳來了紀懷嫣抱怨的聲音。 曹笙跟在她的身側出來,“噓”的一聲,“懷嫣,小聲些,八皇子和張世子還在身后,莫讓他們聽到了?!彼低低罂戳搜?,趙瞿正在和張元白說著話,神情嚴肅。 紀懷嫣哼了一聲:“要不是張世子那么沖動,哪里能發生這樣的事情?”她松了一口氣,“也還好那人是桓王,要是換了別人,看張元白如何收場?!?/br> 曹笙認同頷首。 桓王在晉京毫無根基,也不得陛下恩寵,就算他去告了張元白故意推他受傷,吃苦的也只有他自己罷了。 所以只能往肚子里咽。 一想到剛才發生的場景,曹笙還心有余悸,臉上一陣陣青白,“剛剛當真是嚇壞我了,還是莫要留在那兒了,咱們快些回去吧?!?/br> 紀懷嫣嗯了一聲,抬頭就看到了戴著帷帽的紀枝瑤,臉色拉下,不客氣的讓她趕緊上馬車回家了。 清溪從后頭出來,扶著紀枝瑤,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問:“二小姐,怎么了?” 紀枝瑤悵然嘆了口氣,轉過身去,“罷了,且先回家去吧?!?/br> 她與殿下的第一次見面,仿佛不太順利呢。 頭疼。 身后瓊仙樓中,八皇子趙瞿與張元白卻是商談了許久。自從紀枝瑤一行人離開之后,趙瞿的臉色就極為難看,張元白卻還沾沾自喜,一直都不曾發現。 張元白笑嘻嘻說:“今日一番試探,看來桓王是真的無能,成不了什么大氣候的?!?/br> 趙瞿冷著臉將門關上,聲音頗大,張元白才停止了嘴上的話。他終于是察覺到了趙瞿臉色的不對勁,眼中閃過一抹疑慮,“這是怎么了?還在為剛才的事情懊惱?好了好了,是我方才太過沖動了些,不過還好,那家伙也沒能力對咱們如何啊?!?/br> 張元白趕緊給趙瞿倒了一杯茶水。 茶梗在杯中起起伏伏,趙瞿的眉頭卻是皺得更緊,他一手拍在了桌上,肅然起來:“糊涂,我看是你平日里仗勢欺人慣了,現在都敢對趙家人下手了?!?/br> 張元白無所謂的攤了攤手,順勢坐在了趙瞿身邊,自顧自抿了一口熱茶,舒服的喟嘆一聲。 張元白:“哎,八皇子,你緊張什么,不過是個沒用的窩囊廢罷了,以他那樣的身份,還能掀起什么風浪來?!?/br> 趙瞿一陣頭疼,揉了揉眉心,“若他當真如同你們說的那樣,就好了?!比绻w行當真是個逆來順受的窩囊廢,趙瞿何必如此頭疼。 張元白“嗯?”了一聲,“您的意思是說……” “我摸不透這個七皇兄?!壁w瞿眉頭擰得愈發的緊,“他如果當真是一個無能之人,焉能在云國十年平安無事,還能一路歸來,毫發無傷?!?/br> 一聽,張元白也不禁細思極恐起來。 似乎,真的像是趙瞿說的那樣,難不成趙行是真的在刻意隱藏著自己? 云國是出了名的排擠外人,可想而知,趙行在云國會吃多少的苦頭。張元白還聽說,幾年前云國一個公主折騰死了靖國的一名世子,到最后也是不了了之。 可趙行竟然能在那兒毫發無傷,應當并非是他表現得那般無能。 趙瞿冷笑一聲:“五皇兄那個蠢貨,可真是聰明一世糊涂一時,這點都沒有想到?!彼麚軇又种干系挠癜庵?,“蟄伏暗處的毒箭,可比明刀明槍致命多了?!?/br> 張元白后背一涼,有些后悔自己的沖動了。 要是趙行真的像是趙瞿說的這樣厲害,他剛才不就是在自己作死? 不過,趙行在晉京毫無根基,連外家的扶持都沒有,暗地里也各種被陛下猜忌防范,怎么可能還有翻身的機會。 · 晌午過后,天氣乍晴,太陽相較于之前,更為熾烈灼人。又因著那幾日的大雨,太陽一曬,滿滿都是讓人不舒服的悶悶的潮濕氣息。 紀懷嫣不愿意與紀枝瑤多呆,她看了眼帷帽之中隱約瞥見的鵝蛋小臉,哼了一聲,頭也不回就回了明月齋去。 褪下帷帽,紀枝瑤還沒有用午飯,就和清溪一同去廚房里看了一圈,正巧是碰到了周姑姑也在,正在收拾著廚房里的殘局。 一看到紀枝瑤,周姑姑就不禁笑了起來,放下手里還沒洗好的碗,濕漉漉的手在衣襟上擦了擦才迎了上來:“二小姐怎么來這兒了?是出了什么事兒?” 紀枝瑤靦腆笑了下,不好意思的垂下眼簾來,低聲嗯了下:“的確是出了些事?!?/br> 她早晨就起得遲趕時間不曾吃過東西,又在街上折騰了大半日,早就已經餓的前胸貼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