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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女子又一同看了唇脂,互相挑選了顏色之后,曹笙不禁“啊”了一聲,“怎么與你說著話就到這個時辰了?” 紀懷嫣:“怎么,你稍后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自然是有重要的事情了?!辈荏险f,“你看看時辰,咱們是不是應當一同去吃午飯了?” 紀懷嫣這才反應過來,“與你見面太過歡喜,都給忘了,這樣,我做東,咱們去瓊仙樓如何?” “那我就不客氣了,這次可得讓你大出血一些了?!?/br> 兩個人并肩一同下了樓來,在樓梯上見到賬臺處有一個碧衣女子正在結賬,那身段纖細裊娜,如同柳枝堪折,光是看這身段,便知帽中什么樣的美人了。 曹笙疑惑咦了一聲,“這是哪家的姑娘,竟是從未在京中見過,見著甚是漂亮的樣子,懷嫣,你可曾見過?” 紀懷嫣手指一攥,牙口又給咬緊了。 她怎么可能沒見過,這不就是紀枝瑤嘛!糟糕,方才與曹笙一同說話太過歡喜,竟是忘了自己還帶了個累贅出來。 紀懷嫣冷哼了一聲,徑直往下走,一邊回答曹笙:“怎么不認得,真是抱歉了阿笙,我竟是忘了我還帶了紀枝瑤一同前來?!?/br> 曹笙驚訝失聲,捂住自己的唇,“那就是忠勇侯府的庶女……”她又朝著那個女子看去,越看越是想要撩起帷帽,看看其中的容貌。 紀枝瑤剛讓清溪結了賬,紀懷嫣和另外一個女子就迎面而來,紀枝瑤略略施了一禮,軟聲喚:“長姐?!彼挚聪虿荏?,“曹三姑娘?!?/br> 剛剛伙計言語中提到的曹三姑娘,應該就是這位了。 紀懷嫣一如既往的,對著她翻了一個白眼,不耐的說:“愣著作甚?還需要我請你一起走才肯離開?” 紀枝瑤搖了下頭,紀懷嫣拉著曹笙的手從她面前走過,還撞了下她的肩膀。 清溪皺了皺眉頭,擔憂喚了一聲“二小姐”。 紀枝瑤搖頭:“不礙事?!闭f完,她就跟上了紀懷嫣的步伐,“長姐,咱們這是要去哪兒?” 紀懷嫣懶得和紀枝瑤說話,更是生氣自己與好姐妹見面,竟然還得帶上這么一個東西,更重要的是,曹笙夸了紀枝瑤生得好看。 連臉都沒見著就夸了好看。 紀懷嫣咬緊了牙不說話。 曹笙側過半邊身子過去,唇角彎起了些許弧度來,“懷嫣做東,請客瓊仙樓?!辈荏相偷眯Τ雎晛?,眼皮子一掀,“紀二小姐怕是這輩子第一次去瓊仙樓吧?也是,那等地方,出入皆是金枝玉葉的貴人呢?!?/br> 紀枝瑤手指一緊,捻著指尖,眼中的溫度迅速冷了下來,無人瞧見。 紀懷嫣挑了下眉頭,“阿笙說得對,阿爹常常就讓我帶著二妹去見見世面,免得到時候嫁給桓王殿下,丟了我們忠勇侯府的臉?!?/br> 雨珠啪嗒啪嗒落在傘檐上。 紀懷嫣與曹笙已經笑著上了馬車,言語之間仿佛還提到了她大字不識幾個的事情來。 紀枝瑤喉間一澀,側頭淡淡對清溪說:“走吧?!?/br> 清溪撐著傘幫紀枝瑤擋著風雨,她也是聽見了紀懷嫣和曹笙的話,她聽著已然是覺得很是不舒服,何況是當事人的紀枝瑤呢。 清溪跟著紀枝瑤,抿了抿唇說道:“二小姐不必在意她們的話,日后如何,尚未可知,現在不過是逞一時之快罷了?!?/br> 紀枝瑤垂下頭來,淡淡笑了一聲,“清溪,你都已經會安慰我了?!彼χ?,“我哪里有這般脆弱,不過是一兩句嘲諷之言罷了,我不會放在心上的?!?/br> 不過是女子之間的幾句嘲諷罷了,與夢里夢見的那些事比起來,真的是差了不止一星半點。 紀枝瑤捫心自問,若是她遇到了趙行經歷的事情,定然是撐不到現在。 可現在,趙行平安回京了。 他本就是個聰慧強大之人,毋庸置疑。 紀枝瑤嫁給他,當真是攀得高高的,他值得更好的女子。 一路想著,很快就到了瓊仙樓中。 雕梁畫棟,金雕玉砌,絲竹聲樂,歌舞升平,窮盡奢侈。 就連樓梯上掛著的金縷絲,也是紀枝瑤不敢奢想的。 這就是權貴的銷金窟,當真是讓人驚嘆。 紀枝瑤第一次來,只能跟在紀懷嫣和曹笙的身后,等兩個人訂好了包廂后,就跟在兩人身后上了樓梯。 她眼底的樓梯是上好烏木,樓梯之側,是金漆雕刻作畫,上嵌著小粒夜明珠,即便是到了夜里,沒有燈火照著,也會發出螢螢光亮來。 紀枝瑤腦海里只剩下了那么兩個字來——奢侈。 “嗯?”走在最前面的紀懷嫣忽的停了下來,紀枝瑤一時不察,險些撞了上去,扶著身邊的清溪,這才穩住了身形。 紀懷嫣臉上露出明媚的笑容來,端莊施了一禮,嬌滴滴喚了一聲:“八皇子萬安,張世子萬安?!雹崾肮?/br> 紀枝瑤和曹笙一起隨著紀懷嫣問了安。 紀懷嫣如同卡殼一樣頓了頓,朝著八皇子身邊的人看去,端得是面如冠玉,俊美無雙,一身錦衣,清冷貴氣,紀懷嫣想,在晉京之中,怕是再找不出第二個這般俊朗的人物來了。 紀懷嫣臉上頓時一紅。 她覺得五皇子已經足夠俊俏,可沒想到,眼前此人竟然生得如此好。 紀枝瑤覺得奇怪,從紀枝瑤身后探頭看去,她一眼就看到了一身錦衣的男子,瞳孔一縮,抑制不住的指尖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