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頁
“你沒有不好?!?/br> 是太好了。 打斷蘇桉的話,林硯沒再看他。 確實,蘇桉太好了,好到林硯都不認為自己能擔得起他的“好”。 而且蘇桉只是需要有人幫他補習而已,至于他…… 林硯有些恍惚,他需要的太多了。 感情是雙向付出的,索取的太多卻沒有給予的能力,那這份關系注定了不會長久,與其日后不舍,倒不如沒開始過來的痛快,反正有很多他從來都不配擁有,早該習慣抱有遺憾了。 對林硯而言,能擁有一份親密關系也太奢侈了。 所以他冷聲道:“我最近仔細考慮過了,我的能力不夠幫你提升成績,補習的事就算了吧,你還是去外面報個補習班更合適?!?/br> 這話讓蘇桉一愣。 “林……” “運動會要閉幕了,沒其他事的話我先回廣播臺了?!?/br> 林硯沒打算再久留,蘇桉也攔他不住,只能看著高嶺花背影越來越遠,等只剩下他自己,撿起了垃圾桶里的手表后,蘇桉才發現這塊表壞的不止是表鏡,連指針都罷工許多年了,也怪不得林硯從不用它看時間。 …… 歷時兩天的秋季運動會終于結束了。 放學不積極,腦子有問題。 連續兩天筋疲力盡,放學鈴一響大家也都充滿活力,天還亮著,學校又空了,只剩何山一個人沒走,他站在學校門口左顧右盼,像是在等什么人。 沒等太久,看到一闊步靠近的身影,何山眼睛一亮。 “這就是他撿的那只狗?” 煙卷只抽了兩口就被不耐地扔到地上,猩紅火焰掐死在一只嶄新的白色運動鞋下,霍穆雙手插兜,冷盯著趴在保衛處門口的棉墊上補覺的小白。 “對……” 霍穆陰沉的視線讓何山打了個寒顫,他聽說了霍穆昨天那一場惡戰,也聽說他受了重傷還扭了腳,可今天這人昂首闊步,跟個沒事人一樣。 對自己都狠得下手的人才最可怕。 何山咳嗽了一聲,沒敢再看霍穆的眼睛:“桉哥說…說他是在學校北邊那個路口撿到的,跟林硯一起……” “跟誰?” “……林、林硯?!?/br> ——又是林硯。 霍穆忽然沒了聽下去的興致,偏偏這時,小白醒了,睜眼就看見兩個奇怪的人站在它跟前,還都沒穿校服,立刻發出戒備的汪汪聲,然后就被霍穆一把抓住后頸rou,單手提了起來。 “汪汪汪!” 奶狗崽不知天高地后,也不知道眼前的兩腳獸輕易能要了它的命,霍穆手抬得越高,它叫的聲音越大,直到一人一狗視線持平,對上霍穆滿是戾氣的臉,小白一僵,終于不吭聲了。 霍穆瞇了瞇眼:“這狗東西,和它的小變態主人一樣煩人?!?/br> “穆哥……” 何山吞了吞口水,緊張的把手接在了霍穆底下,生怕這人會直接把狗扔出去。 小白可是“桉哥”送來的狗,它要是在自己跟前出了什么事,那他就再沒臉見蘇桉了。 霍穆確實不好惹,但何山還是跟蘇桉更親。 一眼就知道何山在想什么,霍穆冷哼一聲:“你怕什么,我又不是瘋子?!?/br> 話落,他彎腰把狗放下了。 沒見過這么兇的兩腳獸,小白明顯受了驚嚇,一落地就跑,奔出四五米才敢回頭,一雙黑眼睛濕漉漉的,楚楚可憐。 這瞬間,小狗眼好像和什么人的重合了。 霍穆一愣,有些走神,那副恍然若失的模樣一點不差的全落進了何山眼里。 他一直是蘇桉的跟班,習慣了蘇桉三句話兩句都跟霍穆有關,也見慣了他追在霍穆身后跑,還有霍穆的愛搭不理,現在蘇桉變了,跟林硯一起專注于學習,沒想到換成霍穆倒追上來了。 霍穆跟他說三句話,三句全是蘇桉,事無巨細問了個遍,甚至還要求自己帶他來看蘇桉送養給門衛的小白狗。 真·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蘇桉和霍穆身份對調,何山感慨萬千,他正腦補一本“今我不理、明你不起”的青春傷痛文學,那邊霍穆又開了口。 他漫不經心道:“小變態不是喜歡找我身邊人的麻煩么,我跟林硯也同桌過,他怎么沒給他來點表示?” “呃這個……”何山欲言又止,被霍穆冷瞪一眼才開口:“桉哥也……也找林硯私下聊過?!?/br> “哦?”霍穆挑眉,明顯很感興趣:“具體點?!?/br> “我們把他堵進廁所了……” “然后呢?!?/br> “桉哥沒讓我們久留,他是跟林硯私下談的,然后……林硯就犯病了,他哮喘挺嚴重的……” “是蘇桉讓林硯犯的???” “昂,應該是?!?/br> ——原來是這樣。 蘇桉那個小變態看著咋呼能造,膽子其實沒多大,擔不起什么責任,他對林硯獻殷勤應該只是為了彌補他惹他犯過病而已。 看來林硯對蘇桉也不特殊。 霍穆琥珀色眼睛微瞇,像只尋到心儀獵物的鷹隼,沒再繼續盤問何山,心滿意足地離開了學校。 第22章 遇到瓶頸,就先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蘇桉是這么想的。 所以在沒搞明白林硯驟變的態度是怎么回事之前,他趁著國慶小長假多方打聽,問到了能修那只壞手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