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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想被外放做一個小官,也不想留在兵馬司做文書,像他這樣的男子,圣上合該讓他做宰執才對! 公主是上皇最寵愛的女兒,只要有她的舉薦,自己將來未必不能取代溫司空的位置,到那時候,自己今夜為了榮華折腰的往事也可以說成是大丈夫能屈能伸,還有誰會笑話自己? “駙馬今夜宿在外頭?!遍L公主輕笑了一聲,大約是知道她回府,自己那個駙馬還特地遣人回來告知今夜要宿在官署?!澳阋撟鸨?,那好,本宮要你把這一壺酒都喝下去,你敢不聽么?” “只要喝完了這酒,我就把阿姝的信給你?!彼昧司茐胤旁谒诌?,附耳蠱惑:“我怎么忘了,探花郎好像不會飲酒呢!” “君要臣死,臣也不敢不從命?!彼袷窍铝藰O大的決心,掩袖飲盡了一壺,順勢向口中倒了一顆藥丸。 坊間傳聞長公主能夜御數人,自己是初次,即使是事先看過了秘戲圖,恐怕也不能叫人滿意,他要勾住長公主的心,床笫上的這點事萬萬不能落了下風。 長公主瞧他飲完了一壺,卻遲遲不肯將書信交出,只望著他吃吃地笑。 “紈素……”他的眼神迷離起來,一把攬過了長公主,極為愛憐地親了親她的眉心。 “蕭郎,我在這里?!?/br> 長公主不防他酒后亦如此溫柔,臉上難得飛起兩抹女兒的嬌羞。 “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名動京城的少年才子就這樣一臉虔誠地看著自己,像一個小孩子那般絮絮訴說自己的喜歡。 從游宴初見,到后來的思之如狂,哪怕已經起了反應,也不肯再進一步。直到她有些不忍,率先開了口,那郎君才更進了一步,遂了她的心意…… 第12章 . 還君 他只是很單純地想腳踏兩條船…… 待到朝陽初升,浴池的水已然是冷透了。蕭琛在這很有些刺目的晨光中醒來,撐起身時仍有些頭昏腦脹。 咸安長公主依舊伏在引枕上睡得香甜,手指無知覺地攥緊他的發簪。 他輕手輕腳地下了床榻,飲了一杯香茶漱口,又籠了一個茶壺在袖,又躺回了公主身側。 昨夜憑借著那顆丹藥,自己把這公主弄得神魂顛倒,但要抓住長公主的心,光有男女之事還不夠。 良久,蕭琛察覺到長公主眼睫微動,忙撐在她身側一動不動。 李紈素不太習慣身邊有郎君□□,蕭琛還是除了駙馬以外,第一個能在她床榻上過一夜的男人。她按著往常的時辰醒來,迷糊間感應到身側的男人正在凝視自己,不由得心如鼓擂。 她昨夜是使了些不光彩的手段才把他拐到紅羅帳里的,可蕭琛這事兒上也不算虧,總不可能一醒來就想要殺她吧? 大不了她向阿耶求一求,讓皇兄給他封個五品的官兒還不夠么! 長公主假寐了片刻,正猜測枕邊人的下一步動作,便聽見頭頂傳來了一聲長嘆,緊接著,唇瓣便被人溫柔地覆住,無限繾綣。 她忍不住睜開了雙目想要回應,那偷香的郎君卻冷峻了神色,急急忙忙地離開她的唇齒,系好了自己的腰帶。 “蕭郎好像換了個人一樣,”她綿軟的身子湊過來,聲音因縱情過度而喑?。骸白蛞乖趺炊疾豢戏砰_本宮,現在竟如此狠心,連看都不肯看?!?/br> “殿下這樣做,可對得起阿姝?” 他滿臉羞憤,卻還不忘將袖中已經溫熱的香茶遞給長公主潤喉,只是脾氣還拗得很,不肯同她好好說話。 說起阿姝,咸安長公主也有些愧疚,但這些許的羞愧與征服一個自己心心念念的郎君相比還是太輕。 男人在外面偷腥原是常事,只要大家不說,誰還能驗出男子是不是雛兒來? “阿姝的信在這兒呢,”她從枕頭底下抽出了那封書信,笑盈盈地遞到他手中:“郎君,別生我的氣嘛!” 他的眼尾有一抹恰到好處的紅,咬牙切齒,“不必給我,我現在也沒有臉面再見她了!” “你不拆,那就我來?!遍L公主撕開了信封,一塊疊成四方的絹布掉在兩人中間,惹得她撲哧一笑。 “我是弄不懂阿姝這份雅致的,你來瞧瞧,她這是什么意思!” 什么素帕、桃李、香草,非得拿這些隱喻叫男人來猜她的心思,自己卻掩著藏著不肯說。 偏偏蕭郎脾氣好,還就吃她這一套,整日猜來猜去,竟不嫌麻煩。 蕭琛接過那方帕子,層層打開。放縱了一夜,他還有些頭痛,阿姝面上看著心高氣傲,實際上還是太過單純,居然會讓長公主來替她送這樣的信件,也不怕引狼入室。 帕上沒有什么花鳥的圖案,只有短短的十個字,中間還夾了一株干枯的蘭草,許是被他們動作之間壓壞了,他展平帕子時有許多細碎的粉末落在榻上。 “珠釵贈佳人,蘭草還郎君” 咸安長公主也湊近來看,剎那變了臉色,與蕭琛面面相覷。 “阿姝她送我珠釵……原來竟是知道的?” 她在道觀平白奪了蕭郎贈給阿姝的定情物,還慫恿阿姝去撩撥道士,自以為是地瞞著,想著等她先動了春.心,自己這事說出來也就不丟人了。 孰料阿姝非但全然知曉,還不動聲色地把事情壓了下來,甚至將這珠釵的原主人也一并打包送給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