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H+劇情)
一場綿延了數日的春雨帶走了第一季花,接連掛了幾天的太陽將最后一滴留在地上的水漬抹去,縈繞在金陵上空的烏云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人間四月的盎然,日子如同環城的河水表面上波瀾不興,卻一刻未停止流動。 先是朝廷選任填補了西北官職的空缺,大同總兵和山西都指揮使從地方官員里提拔調度,陜西巡撫由兵部侍郎彭楨出任,依舊是徐太后一系的人馬。朝臣們被齊王的動靜搞得草木皆兵,一點風吹草動就擔心他是不是要揮兵南下??伤透鷽]事人一樣,和新來的大同總兵做了交接,又一路帶兵浩浩蕩蕩地回了封地,甚至寫信來說不日便會讓劉峻回京。 此舉讓人一頭霧水,好似一場聲勢浩大的驚雷最后無疾而終,每個人都抓搔著后腦勺不知下一步該怎么辦。 只有燕回心知肚明,苗子清帶回的消息印證了他的猜想,那位側妃和庶子好端端地活在齊王眼皮子底下,據說這位叁公子還未及冠,天資聰穎儀表非凡,用苗子清的話說,劉峻和他一對比,就是六耳獼猴和真大圣。 更有意思的是,齊王藏人的金屋,恰巧就坐落于那位倒霉的陜西巡撫孫沛的埋骨地——慶陽府。倒是不知這人是發現了什么端倪被殺人滅口,還是有人敲山震虎借此威懾齊王。 無論哪樣似乎都與他關系不大,苗子清曾問他可有意愿在金陵另起爐灶,廣寧府那邊被大婦一系把控多年,縱使梁王未立世子,他在北地聲名狼藉又不曾久居,軍中親信寥寥,早已沒有留下的必要。這些日子他在朝中的地位變得舉足輕重,內閣議事時說話也有了份量。 燕回不以為然,“閻勻清死后,閻家在宣府的影響大不如前,他也曾是個有遠見的,可惜子女不聽勸,把家底兒全交代在遼東。幾十年歸化同一,哪兒還分得清楚自己姓什么,更何況那事一出……”他把玩著手中環珮,笑容譏諷,看在苗子清眼里卻十分不是滋味。 他小聲嘟囔,“論起委屈,公子不遑多讓……王妃不過仗著出身……” 梁王妃閻氏,乃前任宣府巡撫閻勻清之女,燕閻的淵源要追溯到上代梁王燕聰尚任宣府總兵時上請領兵抗金,閻勻清鼎力相助,兩家結下秦晉之好。等叁子燕凌即位后,閻氏也被立為正妃。這樣焦不離孟的姻親,隨便一位旁人看來,都不會認可燕回這種庶子能在王妃的手下有出頭之日。 “噤聲?!毖嗷乇挥|到逆鱗,連語氣也不復平日輕佻,“從應昌調人去陜西,我沒記錯的話,慶陽到西安要途徑平涼、鳳翔二地,齊王在此有一處圍獵場,派人守著總有些收獲,我眼下無事一身輕,可手里總得捏著籌碼,是收是放,要看將來的定數?!?/br> “那這邊……” 西北一役看似塵埃落定,實則是雪還沒下到自家門前,朝臣忙著一致對外,等閑下來心思動了,才是清算的時候。 比如大同為何失守,錢煥如何叛變,又比如天降神兵般的齊王,是怎么未卜先知,前腳淪陷后腳添上。 因著不能讓子侄們被人詬病吃干飯,幾位皇親國戚都掛了虛職,隔叁差五去點個卯。劉崇去了神機營,是唯一一位適得其所的,每日在火油兵器中徜徉,連過年都得旻王派人綁他回家;大壽桃在工部的屯田司也算如魚得水,聽說憑著一己之力把京中福王府的后院翻新了一遍,燕回去看過兩次,又是搭葡萄架又是結絲瓜,每天數著日子等秋收。 燕回替了劉峻的職,在大理寺整理卷宗,一日有半日都是閑的,沉之邈拿了束脩來拜師也沒拒絕,每兩日教他一個時辰的胡語。沉侍郎不虧是先帝親點的探花,除了舌頭不會打顫,進步一日千里,大半月就能自己上街用胡語買奶酥油茶吃。 一切都看似有條不紊地運轉著,艷陽普照了京城的每一個角落,唯獨忘記了禹王府。 謝溶溶打點好南院庶務,脫下一身素縞準備給阿魚做身薄衫,小孩子見風長,學會了走路,每天在院子里邁著兩條冬瓜小腿,咯咯笑著叫娘。謝溶溶的一顆心都被他軟化了,恨不得把最好的東西都給他,親著那張香軟的小臉,她突然就想到許久未見的楊裳。心里有些自責,便派人去禹王府傳話。 不多時府里的人就跟著來回話,謝溶溶見她眼熟,知道是楊裳身邊伺候的,問,“你們世子妃最近可還好?她何時得空,我也去瞧瞧她?!?/br> 侍女面露糾結,含含糊糊地說道,“回二夫人話,世子妃說……近日府里不得空,改日閑了她自會上門?!?/br> 謝溶溶也不是要刨根問底,可見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坐正身子招招手,“你來和我說說,世子妃那里出什么事了?” 楊裳那封信惹得禹王妃勃然大怒,如不是動身不宜,她肯定親自上京料理世子后宅。自己的親兒再怎么樣也舍不得過多責備,不合意的兒媳正好成了出氣口,這回和一車珍貴藥材一起進京的就有王妃身邊的大嬤嬤。 楊裳挨了頓口頭的斥咄,這還算好的,那位風塵出身的蔣姓小妾就沒那么幸運了。 一行到的時候正值午后,楊裳帶著府里的人出去迎接,洋洋灑灑一片,唯獨不見兩位主角。楊裳推說世子正在午休,花嬤嬤輕飄飄瞥她一眼,只讓她在前面帶路。進到偏院守著的人剛要喊出聲,就被捂著嘴拉了下去,侍女見勢不妙想逃,也被如法炮制捆了起來。 院子里靜悄悄,走近了時不時有女子妖媚的嬌喘從門縫窗戶里傳出來。楊裳滿臉通紅,示意下人們留在院子里,頂著花嬤嬤意味不明的目光推開門—— 劉屹不見得多喜歡蔣靈煙,他也并非不知她用的那些催情藥物對自己的身體有多大損耗,可這跟一根能把女人cao得高潮迭起的jiba比起來都不算事。他沒臉讓楊裳看見自己這副模樣,蔣靈煙的出現恰好彌補的了這個空缺,不論她嘴里喊得那些浪聲yin語是真是假,關起門吸上一口煙,管他是真是幻,就算是場夢,在夢里他也是個能人道的男人。 他合上眼睛由著那股子膩甜的味道從喉管一路燒至小腹,胯下的性器被一團火點燃,才無力地一抬頭,就被一張濕熱滑軟的女人的嘴含住。 瘦得皮包骨頭的手用力往下壓了幾分,把整根半軟的性器塞進她嘴里,guitou插在狹小的喉嚨口,被一突一突的小舌挑動著,漸漸地在她口中充盈起來。 蔣靈煙又吸又舔,嘴里的男rou不算大,但她也得做出一副受不住的模樣,噙著兩泡淚,時不時干嘔兩下更深地擠壓rou根??上⒁贌o暇看她這副作態,他閉著眼睛享受性器勃起的腫脹快感,青灰的臉上聳著一對顴骨,眼底也是縱欲的烏色,他原先弱不禁風的模樣尚有一絲帶病的溫潤秀氣,如今半人不鬼,吸了煙癲狂上癮時眼底盡是赤色,等到rourou入到女人逼xue里,時常會失去理智,好幾次轉醒就見身邊的女人裸體上遍布齒痕和青紫的手印。 近來他的性器越來越難取悅了,不管蔣靈煙如何嘬,卷著舌尖去磨出精出尿的小眼,張大嘴吃兩顆軟趴趴的rou蛋,那根rou具就是垂著頭,勉強塞進xue里也沒力氣動彈。她心里著急,禹世子為何只上她一個人的床,不是他看不上世子妃,正是因為太喜歡,才要躲著避著,換個不重要的玩意兒來發泄自己的力不從心。 劉屹也發現了這個現實,他剛和蔣靈煙鬼混在一起時,吸了煙片刻后就能勃硬,不過幾個月身體就江河日下,這是老天在提醒他及時收手,可嘗過了滋味又如何收得住呢?他偷偷加大劑量,每日每夜地宿在她屋中,不分時候地做那檔子事。 今日也不例外,他多給煙壺里捻了一小撮,果然就不一樣了,胯下的性器賁成一根熱勃的rou柱,從女人嘴里彈跳出來,被吃得水亮油光。蔣靈煙擠著一對肥圓的奶子跪趴在他腿間,捧著火熱的陽具貼在臉上看他,“世子偉岸,奴的saoxue癢得很,快快進來殺殺癢?!?/br> 劉屹握著rou根拍拍她的臉,“屁股轉過來給我看看,你這個逼一天不吃就受不???” 蔣靈煙撅起兩瓣rou臀,把被yin水打濕的稀疏毛發和吐著水的深紅rouxue舉在他面前搖晃,“奴的sao逼自從嘗過世子的jiba就心心念念,恨不得日日裹在xue里,有世子的精吃,奴以后連飯也吃不香,水也不用喝了?!?/br> 劉屹被她哄得開心,用細長的煙管戳戳她的屁股,拿搪瓷煙壺去燙水xue上方的rou粒,蔣靈煙陰蒂一受刺激,抖著屁股“啊啊”叫著噴水,幾股水柱呲進煙嘴里澆滅火星,她塌腰翹臀,扭頭沖他吐著舌尖道,“世子快來——” 劉屹甩開煙桿撲上去cao她,他的jiba感覺尤其有力,一入到緊窄密實的rouxue里就有使不完的勁,兩手抓揉著屁股瓣發狠捅著xue眼,“cao死你個yin婦,天天只會光著屁股求jiba吃,要不是本世子把你帶回來,你這個臟逼還不知要被多少男人入——” “啊啊……奴……奴的逼從此以后只給世子一人cao,只……只讓世子的jiba進……”她在他身下扭成一條蛇,卷著身子勾下他的脖頸,兩人身下噗嗤噗嗤地砸出一灘水漬,上面唇齒交纏互換唾液。后入的姿勢干了一會兒,劉屹有些喘不上氣,抽出水淋淋的熱rou靠在榻上,不輕不重地踢她屁股, “去,把煙管拿過來?!?/br> 蔣靈煙剛要起身,被他一腳踹倒,“爬著去?!?/br> 她從善如流,伏跪成母狗的姿勢爬下床,撿起煙桿剛要上來,就見他一雙泛著青的眼睛似笑非笑地盯著她的臉,于是換成口咬著烏金色的細管一搖一擺地爬到他面前,仰著頭作討巧模樣。 骨架一樣的手贊許地揉亂她的發,“好母狗,轉過身去爬兩圈?!?/br> 說著把煙管從她上面的嘴里拿出來轉而插進xue嘴里,一巴掌甩在屁股上,“吃緊了尾巴,敢掉的話燙爛你的xue?!?/br> 煙桿只有兩指粗細,小臂長短,頂端綴著核桃大的煙壺,蔣靈煙提肛收xue,用力夾著屁股里手掌長的一段細桿,貼在床上拖著煙壺爬,兩圈下來整根煙管像是從水里撈出來的。 劉屹就著她這個姿勢點煙,又讓她吃干凈煙嘴上的yin水,吸了幾下感覺陽具硬的發疼,便讓她自己坐在胯上動,抽兩口煙嘬嘬紅艷的奶頭,一手舉著煙管,一手揉著綿軟的白乳。 剛開始還舒爽得頭皮發麻,后來不知怎么的,不管蔣靈煙的xue怎么夾弄都有種不上不下的空虛感,性器是硬勃的,但好像只能維持在那兒了,cao不到盡頭似的,渾身的力氣都聚集在寸長的rou柱上。 他有些心慌,那口xue還是緊的,皮腸子一樣吸在rou根上,他騰出兩只手握住一對跳動的奶,用力掐著軟rou啃咬奶頭,“xue都松了,再夾緊點把精吃出來?!?/br> 蔣靈煙也有些奇怪,往日這會兒顛弄幾下就xiele,今日這根rourou像是被什么東西支楞在里面,不管她怎么縮就是不出精。忍著胸前的痛,她把奶子送到他嘴邊,閉著眼睛讓兩顆rou丸抵著屁股來回晃, “世子……世子……奴的xue還是緊的……是世子的jiba太厲害……嗚……” 劉屹當然不會真以為是他的性器太持久,兩人較勁一般,都牟足了力想把jingye從rou袋里擠出來,可努力了好久,他rou皮都被磨得發痛,蔣靈煙喘著粗氣軟在他肩上,那根陽物就是沒有偃旗息鼓的意思。 會不會是哪里出了問題?他漲紅臉掐著她的臀rou往里面擠,“再吃進去……再吸緊點,沒用的東西……連男人的精都吃不出來……” 蔣靈煙陰戶被cao破了皮,jiba熱鐵一樣焊在xue里,恨不得要把卵袋也塞進去,她仰躺在床上嗚嗚地哭,心里又怕又慌,夾著他的腰絞起陰xue,更賣力地叫著床,“啊啊啊——好大的jiba……奴的sao逼要被世子的jibacao破了……要吃……要世子的精射進奴的逼里……啊——” 她喊到嗓子都啞了,被cao得腦袋發懵叁魂丟了七魄,恍惚中有什么濕黏的東西滴在臉上,她睜開眼掃過身上還在賣力挺腰的男人,突然尖叫出聲—— “啊啊啊啊——世子……世子——來人,快來人啊——” 楊裳推開門聽見這聲凄厲的叫喊,她和花嬤嬤對視一眼,兩人一前一后沖進里室,就看見這副場景。 形銷骨立的男人垂著頭伏在女人身上,兩人俱赤著裸體躺在凌亂的拔步床上,室內啪啪的rou體拍打聲不絕于耳,女人蹬著腿在他身下掙扎,“來人,快來人——” 七竅流出的血隨著撞擊的動作甩在蔣靈煙的臉上和身上,他一張蒼白的臉漲得通紅,像發燒似的,兩只眼睛目眥盡裂,湊近了能看見瞳孔都有些渙散,緊閉著青紫的嘴唇,鼻腔里呼哧呼哧牛一樣地喘息著,完全一副發癲的狀況。 她側頭看見呆立在一旁的楊裳,扒拉開散亂的頭發,頂著一臉抹開的血,哭著求救道,“世子妃——世子妃……救救我……世子他——” 她還沒說完,就見男人猛地停下動作,緩緩抬起頭看向床外。 楊裳倒吸一口氣捂住嘴,“世子——” 只見劉峻一雙聚不了焦的眼睛四處游弋著,順著聲音的方向尋過來,眼睛鼻子里流出四道血柱,豎在高聳的顴骨上觸目驚心。 “世子……妃……小裳?” 楊裳的心咯噔一下跌落谷底,她戰戰兢兢地想要上前,卻被花嬤嬤一把拽到身后。 “嬤嬤?”楊裳看著她陰沉的臉,聲音都在發抖。 花嬤嬤用力捏了下她的手,冷眼看向床上交纏成一團的男女,劉屹還在四顧茫然,蔣靈煙被他的性器堵著xue逃不出去,躺在身下嗚嗚地哭。 “世子妃快去請太醫,只讓世子貼身伺候的小廝進來,其他閑雜人一律不許靠近?!彼钗豢跉?,“世子……怕是不太好了?!?/br> 楊裳向后踉蹌兩步倚在桌上,重重地閉了閉眼睛,哽咽道,“好?!?/br> 事情已經過去叁天,京城里沒透出一點風聲來,謝溶溶讓楊裳的侍女帶回去一盒她喜歡吃的酥油泡螺,別的忙也幫不上,她坐在院子里和銀環聊天,有一搭沒一搭地戳著線團。 “也不知禹世子從哪里召的這么個禍害,半點也不忌諱,我聽楊裳說王妃脾氣大的不得了,他們過年回去云南,光站規矩都站了叁天?!?/br> 銀環湊過去道,“據說是齊世子攢的局,去城西喝酒,幾位小王都在,喝高了給帶回來的?!?/br> 謝溶溶手一頓,一下就想到那人失落的模樣,冷哼一聲,“真沒幾個好東西?!?/br> 秦氏不知怎么和她大嫂搭上線,隔叁差五往敬府跑。敬家大不如前,陳氏趁著圣眷未衰四處籠絡人情,那個汲汲營營的勁頭不去朝堂上發光發熱真是浪費才能。眼下是東院人來人往,南院大門緊閉,和去年她頂著燎泡過來吐酸水的模樣天差地別。 陳氏不知謝溶溶和燕回說的那番話,開始還大包大攬,帖子發出去好幾天沒回應,差人去問給她氣了個倒仰。她和秦氏抱怨,“年前還一口一個大嫂,老夫人叫得比親娘都順,還沒幾個月就翻臉不認人了。老二在的時候裝得多乖巧,見天往南院跑,也不知道喝了什么迷魂湯?!?/br> 她越說聲音越小,看秦氏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連忙把點心盒子推到她面前,“嗐,瞧我說什么胡話,快吃點,我娘家嫂子帶來的?!?/br> 秦氏捧著一塊杏仁千層酥小口小口嚼著,狀作無意地提了一句,“您這話倒是提醒我了,也不知該不該說——”她乜了一眼南邊,陳氏立刻會意,倒了杯茶, “郡王妃,您但說無妨?!?/br> 她仔細擦凈嘴,又捏著手帕擦指甲,“前些日子我去云合寺替公主貢香,碰見謝meimei去取經卷就聊了幾句,當時在禪房躲雨,她急急忙忙要走落下個香囊,我本想著改日送上門,一直等到雨停了才往回走,卻沒想到……” “如何?” 她拿起茶杯掩面輕啜,遮去眼底的一絲恨意,再看向陳氏時一臉坦然,“我以為那會兒就算不到家也該進了王府巷子,剛想上去物歸原主,倒看見謝meimei身邊那個圓臉侍女站在外面守著,過了好會兒才下來一個人。你猜是誰?” 秦氏俏皮地眨眨眼睛,答案不言而喻。 陳氏捏緊拳頭不輕不重地在桌上一砸,憤恨道,“好啊,我就知道他倆不干凈?!?/br> 她連忙安慰,“好jiejie,這話不能亂說,女子清白有多重要,更別說謝meimei這才守寡,說不準是有什么要緊事……” 陳氏一揮手打斷她,“有什么要緊事不能在府里說?她清白?她和個野男人共度叁天兩夜,婆母和二叔愿意裝聾作啞,當我也是傻子么?” 秦氏面色一僵,還想問什么,陳氏已經把侍女招來吩咐道,“查查去年在聚寶山二夫人落水那幾天住在哪戶農家里,留下什么信物,到五城兵馬司去找人問,越快越好?!?/br> “大夫人,這是……” 陳氏搖搖頭,“家門丑事,果然還是紙包不住火?!?/br> 秦氏一直留到快要用晚飯才離去,她在門口碰見了一身倦意的楊裳,兩人打個照面擦肩而過。馬車晃晃悠悠駛上路,侍女一邊替她按著太陽xue,一邊輕聲說著聽來的小道消息, “那位世子爺身子怕是不大好了,都在傳那位小妾是和齊世子一起喝花酒時帶回去的?!?/br> 秦氏不以為然,靠在車廂上閉目養神,耳中傳來侍女的絮絮低語,“.…..是燕公子做主讓帶上車的,也不知道……” 手被一把捏住,勻長的指甲掐進rou里,侍女不敢吭氣,黑暗中女人的一雙眼睛明明滅滅,面色陰翳,“你說誰?” “奴……奴婢只是道聽途說……” 秦氏十分不耐,又用力幾分,“你倒是說!” “是……是燕公子,他們在城西的倚葳樓喝酒……然后旻小王先走,福王公子帶著禹世子還有那位小妾……” “說重點!”秦氏低吼,全然不復人前那副柔美溫婉的樣子。 侍女含著哭腔倒豆子似的一吐而盡,“燕公子……是燕公子提的主意,他也和齊世子一道,奴婢就偷聽了這么多,是福王公子來找郡王訴苦,無意中聽到的……” 福王和寧陽公主是一母同胞,劉峭和雎寧郡王關系好也是理所應當。 “郡王妃……夫人……?” 過了不知多久,秦氏松開她的手,聲音幽幽,“那種下賤坯子也配近他的身?去把人給我帶來,我要看看什么樣的美景迷過他的眼?!?/br> 她可能是要瘋了,看見他從敬府的馬車上下來,失魂落魄地游蕩在雨中,那副表情她再熟悉不過。從宣府到金陵,她的一顆心起起落落,以為這輩子無緣相見時,重逢后卻被他冷待時,她眼見著鏡子里的女人從驚惶不安到如懷春的少女一般羞怯,那曇花一現的春情和這段自以為是的露水情緣一樣短暫,花瓣掉落只剩下枯寂殘敗的心蕊。 她以為往后的余生要就此荒蕪下去,直到在他的臉上看見了和鏡中的自己如出一轍的求不得,躑躅的身影化成蟲蟻將她啃咬得面目全非。 眼淚從指縫里溢出,她埋在掌中諷弄地笑道,玉郎,也讓妾看看你的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