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東極帝三推瞞舊事青孔雀重生動凡
青華原本的確有嘆,可他耳朵里一聽到這“地仙”二字,背后是汗毛直豎——別的都可以掩飾,只這地仙一事實在是不好圓謊,他還沒編排好故事呢,就怕越鳥發問。 突然間聽得殿外有人來報,青華這才松了一口氣,坐定桌前,佯做正經。越鳥也連忙躺好,心里一陣忐忑——他二人現下通了心意,青華是深情之輩,嘴上手上都不愿收斂半分??墒沁@畢竟是天庭,無論是在哪,總少不了人來人往,長此以往,若是給人撞破如何是好? 原來,方才畢方向九靈復命,九靈看畢方妥帖,便遣她去給明王送藥,畢方欣然從命。她到了殿外不敢妄自進入,規規矩矩的通傳了一聲,單等帝君呼喚了,這才低頭頷首而入。 “稟帝君,稟殿下,小仙奉命為殿下送藥?!碑叿秸径ㄔ谇嗳A帝君身前拜請。 “放下吧?!鼻嗳A吩咐道。 畢方愣了一下——難不成青華帝君要親自侍奉明王湯藥?可她哪敢在帝君面前露出猶疑,只能連忙將托盤放下,就匆匆跪安了。 青華眼看畢方恭恭敬敬,不敢逗留也不曾窺探,非但如此,還知道將殿門掩了,竟是頗為妥帖,隨即心里生出計較來—— “這畢方倒知情識趣,不如以后就讓她貼身侍奉你?!?/br> “這只怕不合規矩?!痹进B面露尷尬。 他二人此刻情況實在尷尬——越鳥客居妙嚴宮,玉帝抬舉,當年有令,越鳥在此,上下所需,不得怠慢,內外差遣,不得有違??墒撬吘共皇侵髯?,斷然沒有讓這妙嚴宮點人貼身侍奉的道理。 這件事情他們二人雖然不說破,卻都是心知肚明。無論他們是如何情深,無論青華是如何百般呵護,但是越鳥在九重天沒有名分——名不正則言不順,有些事情,哪怕是他東極大帝,也不能肆意妄為。 “殿下若是顧慮,本座去通報王母,叫她賜人來侍奉殿下就是了。她原本就有心呵護殿下,想必不會不從的?!鼻嗳A想起這些煩心事,免不了垂頭喪氣。 “區區小事,何必驚動西王母天尊,我還不至于如此不濟。再說,小王得帝君呵護,哪有不周全的?”越鳥知道青華心煩,不忍心他費神,連忙拿話來哄。 “殿下還說嘴!明明是本座連累殿下受屈,既然如此……不如……不如我去求求玉帝,讓他賜下婚來!” 青華悔得腸子都青了——越鳥原本是天命所歸的東極帝后,眼下竟落得個無名無分的地步!他們明明是名正言順的夫妻,如今不得親近也就算了,還要人前避嫌,人后小心,實在是無比的憋屈。只嘆造化實在弄人!半點容不得他二人安生。 “只怕是求不來的……”越鳥漠然道,滿天盡知青華帝君自斷仙緣,玉帝即便是再有心維護,恐怕也不能違逆天命,強賜姻緣。 青華眼看越鳥為他受屈卻毫無辦法,心里是有苦難言,悔不當初。如今無論青華是如何心愛越鳥,也實在不敢露于人前——他可以不顧虛名,唯獨怕諸仙將越鳥這明王之尊,當做了妙嚴宮的通房妾氏。這要是傳揚出去,越鳥聲名盡毀不說,五族必定要勃然大怒。 “越兒,實在是……委屈你了?!鼻嗳A捧了越鳥的手在心口,眉頭緊蹙,面露沉重。 “帝君多慮了?!?/br> 越鳥不在乎名分妻妾之事,此刻心中沒有半點委屈,只有滿滿的內疚——青華原本的仙緣斷了,卻不知他那妻子何在。若她因為斷了仙緣不得出世也就罷了,若她還在世,自己這豈不是奪人夫婿? 越鳥心里翻騰不止,想起地仙宮之事,兀自揣測起天機來,可卻是越想越不解,越想越疑惑——那地仙說越鳥是他千年前的妻子靈兒,當年帝君奪人所愛,害他失妻失心,淪落成魔。別的不提,那地仙化得跟帝君一模一樣,恐怕是真的見過帝君。那這豈不是說越鳥在凡間遇見過青華帝君?可越鳥真的是沒有這么一世塵緣,更是從來沒遇見過青華帝君。難不成青華帝君七世為人,其中一世遇到了這個地仙,在機緣巧合之下奪了他的妻子靈兒,而這個靈兒和她長得一模一樣?可那地仙頗有造化,豈能錯認了皮相? 怕只怕這地仙所言非虛,越鳥真的與青華帝君有一世塵緣,那這豈不是意味著…… 此事事關重大,越鳥不敢妄自揣測,若是那地仙沒死,她還可以詳細問他年月,到時候自然能算出到底是怎么回事??墒茄巯履堑叵梢阉?,越鳥卻連他的名諱都不知道,要查要問都不知道從何下手。 青華眼看著越鳥陷入沉思,再看她面色逐漸沉重,就知道她又在思量地仙一事。他心中有鬼,害怕的緊,連忙推了推越鳥,故作大驚小怪。 “差點忘了一件大事!” 越鳥果然上當,青華見此,心鼓稍歇,從懷里掏出一個小瓷瓶來。 “哎呀!”越鳥見了那瓷瓶這才想起來,這瓶子里裝的可是元圣星的子嗣! “殿下受此大難,本座什么都不記得了,方才才想起來?!鼻嗳A連忙引開越鳥的注意力,他心里是緊張萬分,手心都直冒虛汗。 “這……不知道這仙胎如何孵化???”越鳥打量著那瓷瓶直犯難,別的本事她有,這生兒育女的事她可是半點都不知道。 “這仙胎不足月,自然要揣到足月了?!鼻嗳A一邊說話,一邊不停地打量越鳥的腰身。 “這可萬萬不可!”越鳥被青華盯得發毛,連忙捂住肚子。帝君不知道打得什么主意,她是連問都不敢問。 “殿下一向慈心,此刻如何推脫?”青華擠眉弄眼得揶揄道。 “帝君可想清楚了?若是小王親自孵化,小王便是元圣星之妻。帝君破我脊而出,與我有母子情分,到時候就是元圣星之子!”越鳥面露得意,眼角眉梢俱露笑意。 “你……你……”青華氣的額露青筋,越鳥心機靈巧,將他懟的半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能生悶氣。 “帝君只說怎么辦吧?”越鳥笑的花枝爛顫,只管耍弄青華。 “殿下揣不得,那本座自己揣!”青華迎著光打量那瓶中的仙胎,實在看不出是個什么,只能看得出是白色的。 “???”這下輪到越鳥花容失色了。 “帝君……怎么……揣在哪……從哪生?”越鳥紅著臉問道。 “殿下想什么呢??”青華瞪著眼掐住了越鳥的臉蛋,看她一臉緋紅就知道她在胡思亂想。 “本座要將這仙胎放進血蓮里孵化!殿下以為呢?” “我以為……我以為……我以為帝君手眼通天,沒有做不到的事情嘛?!痹进B支吾道。 “你這丫頭,好一張利嘴!”越鳥先是嘴壞,看他惱了又來嘴甜,實在是心思多。青華狠得牙癢癢,卻舍不得下重手捏她,眼看她面露得意,青華一時間惡向膽邊生,欺身而上,將越鳥虛虛壓在了身下。 “帝君……你干什么!”越鳥大驚失色,眼睛直往殿門那瞟,生怕被人撞破。 “你怕什么?別個都是越相處越親近,偏到了殿下這,穿上衣服就不理會本座了。早知如此……還不如讓畢方將殿下渾身扒光,看你往哪躲?!”青華眼神一暗,心中一動,只覺得后頸冒汗,渾身灼熱。 “你……”越鳥以手掩面,羞得說不出話來。這幾日帝君多有親近,她雖然也佯做推搪,心里卻根本沒有半分不愿。若不是她顧著靈山掩面,帝君顧著她身上有傷,還不知要如何失禮了。 “越兒……”青華心里只有萬般的愛憐,他嘴上雖然厲害,卻半點不敢張狂,只伸出手輕撫越鳥的面頰。 越鳥看著青華滿目的深情,心中生出萬分的欣喜,卻又偏偏有那么二分的憂愁。 “青玄,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越鳥輕按住青華撫在她面頰上的手,小心翼翼的發問。 “我這齷齪心思,殿下自然知道,不算相瞞?!鼻嗳A心中驚動,嘴上卻半點不露。 “我說的不是這個……我什么都不問,只問你,你那天定的妻子,現在何方?”越鳥眼看青華要插科打諢,心里更生疑慮。 青華閉眼嘆苦——早知越鳥是如此心性,可憐她蒙在鼓里,生怕自己是奪了別人的夫婿。這天下多苦,最苦的就是要他不得與越鳥坦誠。他好想告訴越鳥,他們就是天定的夫妻,是別人求都求不來的仙緣??伤荒?,只能眼看著越鳥不明就里,失去帝后尊榮不說,還要為奪了別人的仙緣而內疚。 “你別難過,我不問了就是?!?/br> 越鳥眼看青華露出傷情,心中如何舍得?帝君本就是癡情之輩,若她非要刨根問底,只怕帝君要傷心——若帝后是因為斷了仙緣而未得出世,帝君自然內疚。若是帝后尚在人間,帝君這就是移情別戀,心中必定有愧。既然無解,何苦讓帝君再煩心自苦,不如難得糊涂,再不提了。 “此事天地間只有倉頡知道,我問時,倉頡暗示我那妻子因為斷了仙緣未得出世。倉頡不肯與我直言,可他既然心戀殿下,殿下大可自己去問!倉頡深情,必定直言,到時候露了天機,正好讓玉帝宰了他!” 青華佯怒,揣起手一本正經的說話,心里卻是萬分的不舍——若他不渾說一通,只怕越鳥要多思多慮了。 越鳥聽得此言,心中頓時覺得松快了許多。帝君所言非虛,此事事關天機,她若是胡亂打探,只怕是要害人害己。既然帝后已去,她也算不得鳩占鵲巢,如此甚好。 “本座只能看出這仙胎是個白色的,其他的都看不出,殿下看呢?”青華問越鳥。 “我什么都看不出,可元圣星既然是黑色的,怎么生個白的出來?”越鳥嘟囔道。 “那佛母是金孔雀,如何生得殿下這個青孔雀?”青華詰問道。 “哦……”越鳥想想也對,她剛才那一問實在是太傻了。 “殿下巧言能辯,難得吃虧,本座可得細看?!鼻嗳A抓住了機會,湊上前去故意挑逗越鳥,與她嬉鬧起來,只覺得越看她越喜歡,忍不住附身輕吻在越鳥額上。 “越兒,你背上還疼嗎?我給你揉揉?”青華露出溫柔,驅水將越鳥翻過身來,抬手便按。 “帝君別動!” 越鳥臊紅了面皮——這幾日間帝君怕她受苦,多次為她按揉過背上痛處??墒墙駮r不同往日,以前她有錦被遮著,倒不覺得,眼下她只得一層薄衫相護,帝君的手按在她后頸上,竟惹得她渾身酥麻,哪里敢讓他再碰。 “越兒……”青華也沒想到這一層,他按在越鳥后頸上,隔著單薄的衣衫感覺到越鳥的體溫,這才想起他們二人中間沒了遮蓋,比從前更生親密。 “……其實這禮早就破了,你何苦避忌……”青華怦然心動,伏在越鳥耳邊輕聲撩撥。 “你別亂來!” 越鳥被青華輕吻在耳垂上,只覺得渾身發軟,哪敢再和他親近?可是青華不聽,那手在她后頸上輕揉不止不說,她身下的青玄水也蠢蠢欲動,叫她如何不慌? 青華眼中露出情欲,一邊輕啄在越鳥面頰上,一邊驅使真身將越鳥裹了起來。他情動不可自制,將越鳥圍在水間只顧摩挲,一時身下發熱,竟連越鳥的驚呼都充耳不聞。 “越兒,我……”青華面紅心跳,在越鳥耳邊喃喃就要訴衷腸…… “帝君!孟章神君攜西海四公主求見?!本澎`站在殿門前大大聲的通報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