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誕節的時候，眾人終究還是在節前艱難完成了繁重的訂單，用詹姆斯幾人的話來說，“華國的消費能力真是太可怕了，華國人現在都這么有錢了么”。

    雖然很累，但是到分錢的時候，幾個人圍著飯桌嘰嘰喳喳的，還是很開心的。飯桌上放著一盤酸辣土豆絲，一碟油炸花生米，和一瓶香檳酒，還算是比較正式的。

    學校已經結課了，畢業設計教授也布置下來了，就是一個電梯程序偽代碼，不準抄襲。所以，年后大家就不用來上課了，只要能準時交上畢業設計就行。也正是如此，大家雖然開心，但是難掩心中的一絲不舍和哀愁，因為畢業季也是分手季。

    詹姆斯走了他一個姑媽的門路，面試成為了警察，過幾天就要上班去了，葉曉奇則是要回國過春節，年后大概是不會回來了?？ㄎ鱽喓吐督z倒是還好，會接下葉曉奇的班，繼續做采購的工作。

    這個小團伙現在規模也不算小了，實在是沒有競爭對手。資本大鱷瞧不上這點湯湯水水，瞧得上的又沒有門路和初始資金，普通民眾則依然認為兔子很窮。事實上，采購這件事，也基本都是在國外的兔子國人或者和國內有關系的人在做，幾人秉著偷偷進村悄悄發財的原則，也沒有在外面大肆吹噓。

    他們在都柏林的學校附近租著一個小倉庫，還委托律師注冊了一個公司納稅，一部分品牌找到了當地的承銷商。品種也不再僅限于化妝品奢侈品類別，地鍋的肘子和啤酒，筏國各酒莊不同年份的紅白葡萄酒，丹麥的奶粉，專賣店和地攤上淘來的衣服，甚至有很多衣服上還打著adecha的銘牌，代理商都表示這都不是事……

    “雙十一”過后，表示快要累死的幾人，開趴體的時候一合計，就雇了幾個勤工儉學的學弟，當搬運工。合作的律師每周四上午會來倉庫一趟，不管有沒有做事情，哪怕只是坐下來喝杯咖啡就走，也要收費500歐元，老葉不止一次的跟小伙伴們表示，“這特么也太黑了”，小伙伴們早就習以為常。

    說起律師這個職業，也端是神奇。律師這個職業是公認的精英階層之一，老歪們雖然普遍算術不及格，但是律師除外?？偫韨兛梢孕W沒畢業，老板們可以小學沒畢業，明星們也可以小學沒畢業，但是唯獨律師不可以，律師數算錯了是要出大亂子的……律師里近代史還出了好幾個數學家。律師們都是神通廣大，相當于萬事通和地頭蛇一樣的存在，他能給你聯系中介，也能給你聯系各種經銷商和工廠，他能給你說和黑幫，也能擺平政府，他能給你提供咨詢和建議，也能兼任公司部分職能，老葉這個小公司的財務核對就是這個律師做的……所以出門在外想干點什么又迷茫無措的時候，找律師吧，只要兜兜里揣著“富蘭克林”，剩下的都不算個事，哪怕想找個大寶劍，律師沒準都能給你帶到地方……

    這段時間的成果也自然是不菲的，除了賬上留的定金和少量的流動資金不能動，每人分了四萬出頭，老葉自己則是六萬五。多出來的兩萬多，是幾人覺得老葉兼著財務和決策的事情，應得的，“別嫌少，我們這里的規矩就是這樣，做一份事拿一份報酬，沒有你我們沒準還要虧本，所以多給你分了半個人的”。有的人說老歪辦事太死板，干什么事都要簽個合同，實際上熟人來往，即使不簽合同，也會自覺按照約定或是遵守潛規則。

    詹姆斯去上任了，老葉也要回去了，所以公司殼子和渠道就留給了卡西亞和露絲這倆小妞，從此公司和葉曉奇詹姆斯再也沒有關系。合作這么久代理商也對這個小團伙里的人有了解了，老葉考試前抱佛腳的時候，還是露絲和對方聯系的。

    臨別機場送行的時候，詹姆斯在巡邏中沒法來，眼淚汪汪的倆小妞幫老葉拎的一部分行李舍不得撒手，“葉，你有空一定要?；貋?，我吃不到你做的土豆絲會死的！”

    “對對，雅各博，還有蛋炒飯，番茄牛腩”，葉曉奇本來還有點打轉的淚水，就這樣生生給憋回去了。

    “你們都是小富婆了，還舍不得去唐人飯館吃飯??！”老葉臉有點燒，又有點想發飆，還以為倆小妞愛上自己了，差點鬧笑話。

    “不一樣，葉，他們沒你做的好吃，也沒你帥……”卡西亞后面的聲音幾不可聞。

    老葉又想哭了，老葉最喜歡的就是卡西亞，做女朋友是沒戲了，老爹會打死自己的，但是也一直是當meimei看待的，嗯，就是老讓meimei扛包和廚房打下手有點不厚道。

    “卡西亞，你，你算術太差，有事多問問露絲，算了，你們要隨身帶著計算器，有事多咨詢律師，也可以給我打電話，你們要記得按時吃飯，還有露絲，你們……”話有點說不下去了，老葉“奪”過倆人的行李，頭也不回的沖進了安檢通道。重活一次的葉曉奇，覺得自己很沒出息，心理年齡都三十多歲了，還像個毛頭小子一樣會感動會哭……

    飛機在地平線上劃過，嗡嗡的消失在天邊。

    ……

    此刻的詹姆斯，拿著警棍穿著警服對著路邊一個宿醉發瘋的醉漢屁股蛋狂踢，“我fc你！我讓你喝！我讓你瘋！我讓你不回家！”清醒一點了的醉漢都懵逼了，勞資不就砸個門，我以為那是我家，再說了門又沒事。醉漢正想著呢，閃著火花的警棍就對著屁股捅了過來……

    ……

    在帝都下了飛機，葉曉奇沒急著回家，給家里打了個電話，就找了一家速8住了下來。

    家里人不在，兩口子去魯省談業務去了。葉曉奇的老家在樂(o)亭，唐山那個，就是也流行抽煙喝酒燙頭的那個樂亭，離帝都很近的。老葉家里是開廠子的，廠子不大，主要是生產一些花生酥香瓜子核桃酥之類的零食。廠子銷路還算不錯，所以才有錢供得起葉曉奇留學，但是要說大富大貴，葉曉奇家里還遠遠稱不上。

    老葉這天也沒亂跑，洗洗漱漱就睡覺了，倒時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