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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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面又轉到城門,父皇親自去迎他,司馬榮湚眼角已生了細密的皺紋,兩鬢新添白發,迎著風站在那里,似是蒼老了十幾歲。 他上一世曾極度痛恨他的無能和昏聵,以至于步步緊逼,迫使他退位。 而今看他,恍若隔世。也似乎沒有那么面目可憎了。 父親夸獎他,此戰甚是漂亮利落。 司馬珩單膝跪地,卻是先呈上兵符,“托父皇的福,是父皇教導有方?!?/br> 此話一出,他腦子里卻倏忽閃過沈蕎的臉,似是她會說的話,倒是叫他現學現賣了。 也確實有用,父皇顯而易見的高興,拍著他的肩,眼中似還有淚花,仿佛君王看到了能臣,又似父親看著孩子覺得欣慰。 司馬珩回宮述職,慶功宴已擺好,皇后同司馬琰出現,突然叫他興致缺缺。 他跪地一拜,“父皇,兒臣日夜兼程,已至疲憊不堪,想回去休息了?!?/br> 司馬榮湚有些不高興了,上揚的唇角漸漸拉得平直,“不多同寡人說幾句話?” 司馬珩表情平靜,“千言萬語,卻一時不知從何說起,倒不如待清醒些,再好好同父皇請教?!?/br> 司馬榮湚臉色仍是緊繃,“算了,你退下吧!” 司馬珩想起別院的人來,復拜,“兒臣想回別院去休息?!?/br> 司馬榮湚也想起那個沈氏來,緊繃的神色松散下來,隨即笑了,“也好,你帶回那女子甚是端方有禮,雖出身貧寒,卻也識得大體,予你做側妃也是合宜的?!?/br> 司馬珩拜謝,而后一路疾馳回了別院。 他確切是很累,以至于看到她睡得這么香甜,便疑心她這張床更舒服些。 …… 沈蕎睡睡醒醒好幾次,每次醒來都要看這位殿下一眼,他保持著平躺姿勢動都沒有動過。 睡相是真好??! 就是未免也太能睡了,比她都能睡。 不知道何時,司馬珩終于動了一下,沈蕎已經表情木然了,只是欲言又止。 司馬珩從渾夢中掙醒,側頭看了她一眼,“想說什么便說?!?/br> 沈蕎眼神復雜,用盡可能委婉簡約的句子表達此時的心情,“殿下,您睡了這么久,是否需要用膳?” 哥哥誒,餓死人了! 司馬珩聽懂了,倏忽比鼻腔里發出一聲笑意,揚聲道:“來人?!?/br> 門被推開,王生在門口跪拜,“殿下有何吩咐?!?/br> “傳膳?!?/br> “是,殿下?!?/br> 沈蕎終于能起來了,從沒覺得起床是如此讓人高興的一件事,她發誓她再也不會賴床了。 她高高興興地穿了衣服,然后還要替司馬珩穿衣服,她在心里罵罵咧咧,他剛回來,她已經期盼他出去再打兩個仗了。 葉小植進來伺候洗漱,而后往炭盆里加炭。 司馬珩看著,倏忽說了句:“少加些,記得舍一些過冬用具給慈濟寺,給孤捐些功德?!?/br> 沈蕎:“……” 哪里需要打仗,趕緊把他弄走吧好嗎? 第十九章 姐妹。 沈蕎沒想到,自己心里吐槽了幾句,沒多時竟真有消息傳來,北邊和西邊聯合進犯發難,局勢危矣。 西域和中原以玉門關為界,再往西去,有一個塔善小國,塔善是西境門戶,因著背靠中土,得中土庇護,向來兵強馬壯,是抵御西境各部族的第一道防線。 如今門戶已倒戈,不時sao擾邊境,北部鐵騎也數次踐踏大臨土地,以至民怨沸天。 朝中請愿聲愈演愈烈,說若置之不理,后患無窮。 且如今民心不穩,時局動蕩,異心者蠢蠢欲動,若不加以威懾,難揚我大國之威。 言下之意是逼著司馬榮湚做點兒體面事,別縮著當縮頭烏龜了,塔善為何倒戈,蔡參之流為何蠢蠢欲動,前朝勢力總是試圖反撲。 不過是因為司馬榮湚這皇位來得不正,又昏聵無能,以至民心漸失。 這時候再不干點人事,恐怕最后落得個群起伐之墻倒眾人推的局面。 但新朝甫立,此時大動干戈,無異于自傷元氣,司馬榮湚也不敢冒險,故而一直裝聾作啞,近日里朝中聲音越發響了。 尤其司馬珩打了勝仗回來,不少人把他捧得比天高,一副他不帶兵去打仗說不過去的感覺。 沈蕎聽來的消息不多,畢竟她深居后宅,能聽到的東西有限。 那日司馬珩回來,莫名其妙在她床上睡了幾個時辰,然后起來還噎了她一句,氣得她飯都沒吃好,凈顧著在心里罵他了。 葉小植還傻愣愣地真的給王生說了,王生安排捐了不少過冬用具給慈濟寺,用的是太子的名義,因著捐了不少大米,寺里連著施粥半個月,得了好的饑民自是對太子贊不絕口,后來不知道怎么傳的,說其實是因為沈昭儀心慈,殿下又極寵愛她,如此是全了良娣的心愿。 是的,沈蕎已然冊封太子良娣,側妃是無昏禮的,但王生不知是聽了司馬珩的安排,還是為了討個彩頭,把別院裝飾一新,披紅掛彩的。 沈蕎這幾日仍在別院住,司馬珩在別院小住幾天后就回東宮了,畢竟是太子,還要協理朝政的。 “殿下這是什么意思?”葉小植今日又問,“娘娘已經受了冊封禮,怎么殿下也不接娘娘回東宮?!?/br> 沈蕎圍著炭盆在烤火,外面雪大風大,這日子,誰愿意折騰呢!便是打仗大家也都很默契地不會選擇這時節開戰,一來氣候惡劣不適宜作戰,二來大冬天的缺糧斷草的,怎么打仗。 葉小植遞了烤好的番薯給沈蕎,沈蕎接過去,剝了皮,慢慢啃著,瞇著眼,“誰知道,我倒是不想去,在這里多自在?!?/br> 最好司馬珩一輩子都不回來才好,她偏居一隅,樂得當個咸魚。 古代吃吃喝喝種田劇本,總比宮斗劇本要強。 演戲的時候只怕劇情不夠跌宕不能凸顯人物,這會兒真身體驗……平平淡淡才是福??! “咱們屋外頭,都掛上紅燈籠了?!?/br> 沈蕎如今換了個房間住,正屋那里王生說要布置一番,那會兒沈蕎還說他折騰這些做什么。 你們殿下現在在宮里頭水深火熱的,哪有什么心情洞房花燭。 況且他似乎也不大行,沈蕎無論是回憶劇本,還是這些日子的觀察,他似乎都沒有行的樣子。 “奴婢去外頭置辦東西的時候聽過些話,說現在朝里頭是主戰派打頭,但陛下似乎是不愿戰,日日都有朝奏,甚至還去面奏殿下,言明利弊,試圖勸服殿下主動請戰?!比~小植聲音很小,妄議朝政是犯了法令的,但私下里總是沒那么多顧忌。 沈蕎一口番薯噎得直伸脖子,葉小植連忙倒了杯水給她喝,她才能開口,“一幫子站著說話不腰疼的人,敵強我弱,不想著休養生息,偏生去碰那硬骨頭,只想著勝了是如何威風,也不想敗了又要元氣大傷幾年?!?/br> 其實劇本里司馬榮湚并非那樣不堪,他雖則剛愎自用好大喜功,但卻是真真切切為兵防軍備下了功夫的。 劇本里這一幕要晚一些,大約是開春后的事了,那時司馬珩已被褫奪太子之位,但沒收回他的印璽,大約還是對他抱有希望的。 一群人逼著皇帝去打仗,司馬榮湚并不經激,大臣們一說若放縱不管,難免被百姓和后世詬病,那些蠢蠢欲動之輩,若是有心挑撥,很容易失了民心。司馬榮湚便動搖了。 一朝天子一朝臣一朝民,百姓并不管那樣多,誰能讓自己吃得飽穿得暖,誰就是明君。 司馬榮湚太想做個“明君”了。 他便去問司馬珩,問他是如何想的,司馬珩主和,他認為西域和草原各部族幾年內不成氣候,不足以大肆進犯,即便真的打過來,失掉幾座城池,并不足以傷筋動骨,而如果此時大張旗鼓去討伐,僥幸勝了也會大傷元氣,得不償失。 他這樣說,司馬榮湚就惱了,言說太子焉能沒有氣性。嘴上說的是太子,也算是默認恢復他儲君之位了。但那其中又夾雜著幾分脅迫他出征的意味。 司馬珩幾乎是被滿朝文武逼著去領兵打仗了。 因為大家覺得太子親征能鼓舞士氣。 這一仗幾乎是司馬珩人生的轉折點,他打了勝仗,直接攻下了塔善,逼得草原鐵騎倒退幾十里。 他在邊線待了三年之久,步步維艱。 也確切如他預料那樣,元氣大傷,損兵折將嚴重,且這一戰,因為cao勞過度,軍師李冢在他去的路上就因病而故了,他回朝的時候,麾下幾員猛將亦都折戟沙場,他更是累累傷痕。 結果他人未到敬都,就被緝拿了,司馬榮湚對這種明勝暗敗的局面非常不滿意,又聽信小人讒言,以為他因公徇私,借著打仗鏟除異己。 為后來司馬珩逼宮埋下了伏筆。 沈蕎回憶完,便覺得挺可惜的,其實司馬珩一開始也沒有那么殘暴冷酷,幾乎是一步一步被逼到那程度的。 - 晚膳前沈蕎聽說司馬珩要來,于是晚飯她都沒吃好,結果左等右等他不來。 過了子時,沈蕎終于撐不住,睡了,結果剛睡著,覺得被窩一涼。 沈蕎驚醒,看到司馬珩正好躺進來。 “殿……殿下?!鄙蚴w含混解釋,求生欲很強,“妾等了許久,以為殿下今夜歇在別處了,方才躺下?!?/br> 司馬珩似是極疲倦,帶著渾身寒意,整個人貼過來,“孤說來,就會來?!?/br> 怎么,還要我夸你誠實守信?你再晚來一會天都亮了,有點公德心好不。 這領導擱在現代是要被掛論壇上罵周扒皮的。 司馬珩閉上眼,“睡吧!” 沈蕎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能和一位帥氣的老兄保持純潔的蓋被子純聊天的關系。 一時竟不知是該欣慰還是心酸。 不過沈蕎越發確信他可能不行了,若說是對她沒念頭,那日日還不去抱小美人,過來蹭她的床,也是離譜。 沈蕎對他更沒想法了,她覺得她和太子兄躺在一起,仿佛好姐妹。 作為好姐妹,沈蕎覺得自己得有些良心。 “殿下?!鄙蚴w看著他的臉,輕聲叫了句。 司馬珩睜開眼,目光冷冷看著她,看得沈蕎背后直冒寒氣。 “妾聽聞殿下要去打仗了?!鄙蚴w有些難過地說,似是很擔憂。 司馬珩覷著她,“所以呢?” “妾舍不得殿下?!鄙蚴w故作嬌蠻,“陛下又非只有殿下一個孩子,若說親征,哪有讓儲君去冒險的。二皇子亦是人中龍鳳?!?/br> 姐妹,聽我的,讓你弟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