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三章 又要行騙了嗎
書迷正在閱讀:影帝每晚假扮我老公、我的英雄學院all久bl同人R18、權臣的追妻火葬場、絕癥少年一朝穿越成為CV大大、承歡(作者:簡小酌)、醫手遮天、與太師戀愛日常、七零大院來了個絕色大美人、三國之最強開光系統、路西法游戲
神念如云橫空,俯視下一行人正隱隱被虎群圍困,當然這是從上帝視角才看到的,行走在蒼茫雪域的楚令榆等人還未敏感到一大波虎群如潮水般已經從四面八方堵了過來。 映入腦海的是幾張陌生的面龐,一威嚴中年,一平常青年,三恭謹侍從,從他們的隊形中蘇賢就能讀到很多信息。 深入山脈,遠離世俗,蘇賢的心境上頗為貼近清心寡欲的淡然,以前遇到何刺韻,他是把算盤打到了妖宗身上,難得表現出熱絡,甚至這種熱絡在何刺韻理解來就跟被調戲一樣沒啥區別。 而今,蘇賢對外來人無欲無求,心中無波,性子也緊隨著寡淡起來,再遇到素未謀面的外來者,如何去處理與他們的關系竟也成了一件頗為頭疼的事。 殺了? 不至于。 初次照面,即便是猜到了對方來意,可雙方之間無怨無仇,頂多是礙著自己修煉罷了,倘若這就要喊打喊殺,那這不叫殺伐果斷,而是叫嗜殺成性。 雪域不是蘇賢的私人領地,寒噤虎王說不定真抱著圍殺的念頭,但那是妖獸的思維,雪域常年無人,早早將入侵者扼殺于搖籃,以免釀成后患,這很符合一個王庭之主的想法,只不過寒噤虎王忌憚楚令榆這個妖宗,人家一踏空,雪峰無妖可攔,任他七進七出都沒一點兒脾氣,所以才請蘇賢出關主持一下局面。 可是,如果不殺,那留著他們干嘛? 陪他們聊天嗎? 這個節骨眼上,蘇賢嫌自己突破的時間都不夠,又哪來的閑情和一幫陌生人扯淡。 殺了? 這妖宗怎么辦?還要自己出手留下來?這不是沒事找事么…… 正在蘇賢陷入沉默,前后糾結之時,數千米之外的楚令榆眉宇一凝,周身氣場轟然蕩開,雪土飛揚,簌簌而落,目光警覺地環顧四方,后方的楚尋神經陡然繃了起來,三個侍從也萬分警惕,身下妖獸連連低吼。 見狀,虎群的動靜一滯,只聽一道穿天的嘯聲似驚雷從雪峰高處貫穿而落,上千只虎妖全部頓住身形,原地待命。 楚令榆的眼神倏然復雜了起來,走得愈近,才愈感到雪峰的磅礴,綿綿山脈緩時極緩,聳時比肩霄漢,柱狀山體的輪廓在眉目的清晰下越顯高大,直擊心魄,而那一道嘯聲楚令榆也理解到了精髓,看來自己貿然闖入妖獸的地盤了。 雪域橫行數日有余,楚令榆早已察覺到了這里有一大群雪屬性虎妖在繁衍生息,虎群目光不善,幾乎是目送著己方一行五人從邊緣挺到了臨近這座雄偉山峰的附近,終于,來自妖獸的阻力出現了。 蘇賢沒興趣關心虎群和這一行人的交鋒,他在意只是虎群的包圍圈一直縮小到半徑約五千米時楚令榆才有所警覺,在大雪封住視線的雪域,目力受限,這也就意味著楚令榆約莫能感知到方圓五千米的狀況。 這等神念籠罩范圍,堪稱四階中期。 這種神念境界,蘇賢只要費一些手段,就算遠在萬米之外都能殺其于無形,這便是神修的強大和恐怖。 話又說回來了,殺他干嘛呀? 寒噤虎王也說了,這幫人僅僅充當了一個先鋒的角色,后面還有三撥人,蘇賢不覺得自己有那么暴戾,思忖再三,他覺得還是有必要跟這幫人溝通一下。 “再往前一步,今天你們的尸軀就要埋葬這紛紛大雪之下了?!闭玖⒂谏綆p,蘇賢傳音道,不怒自威,光此一言就讓楚令榆躊躇好久。 楚令榆的確被唬住了,一是因為他找不到傳音的人,可傳音的人已經鎖定了他,這種實力層面上的碾壓讓他心生波瀾。 而楚令榆之所以感知到傳音給他的是人類,也是因為這道傳音不像未入人世的妖獸那般言語粗俗,威脅之意和修飾的辭藻都添上了,能掌握這項技能的八成就是人類修士了。 于是,楚令榆面色深沉,因往日養成的習慣正欲往前邁一步,眼看一只腳都抬起來了,他卻陡然一悚,尷尬中不失圓滑地又收了回來,落在后方坐在妖獸背上的楚尋眼里還以為自己這位叔父腿腳不利索在做伸展運動呢。 楚令榆不騎乘妖獸,原地猛一抱拳,正色道“前輩,我等來自乾坤皇朝,多月前察覺山脈內圈有強烈震感,遂趕萬里迢迢來探,無意冒犯前輩,還望前輩勿怪?!?/br> 這儼然是在隔空對話了??! 楚尋縮了縮腦袋,眼神畏懼地望向了雪峰方向,光從楚令榆用嗓門喊的方式他就判斷得出來,所謂前輩應該是連自己叔父都要謹慎對待的人。 “哦。那你退出這方地域?!碧K賢冷淡地回了一句,楚令榆轉而臉都要綠了,悶不吭聲,緊接著蘇賢冷笑道“怎么,我也沒怪你們,就讓你們退出去,就覺得難做了?我不屑抹殺爾等螻蟻,可你還當我在開玩笑?” 萬里皆寂,唯有雪飄。 聞聲的楚令榆卻覺得一種空前的壓力從四面八方涌來,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前輩既然沒有在第一時間屠戮吾等,說明前輩并非嗜殺之人。前輩潛修避世,吾等擾了前輩清靜,當是吾等罪過,但若非有大難臨身,吾等又何以行此飛蛾撲火之舉?懇請前輩給晚輩一點時間闡明造訪此域的緣由?!背钣芙佣事暤?,雄渾的嗓音極具感染力。 驚聞楚令榆之語,楚尋等人無不色變。 這位是在玩火嗎?蹬鼻子上臉,開始和一個大能談條件了?佩服楚令榆的勇氣之余,楚尋等人也是心驚膽戰,這時候楚令榆簡直是帶著他們在生死的邊緣試探,萬一玩火了怎么辦? 蘇賢無語,懶得回應楚令榆。 他早就料到這種狀況了,這也是他覺得跟這行人溝通會很麻煩的原因,告訴他們這個破地方沒有機緣,沒有寶物出世,他們信嗎? 他們不會信的。 只有他們真正掃了一圈,掘地三尺的查探后才會徹底死心。 “沒有第一時間宰了你們,不說明我不嗜殺,而是因為你一上來就說自己是乾坤皇朝的人??!不從你這榨點什么出來,我會讓你們安安心心地赴死嗎?”蘇賢暗自在心里嘟囔了一句。 楚令榆見蘇賢遲遲沒有回話,還以為他默許了自己的行為,隨即開口就扯到了乾坤皇朝處在生死攸關之際,這時候也不避諱楚尋等人了,各種隱秘的消息如紙屑飛來,歸結起來就是乾坤皇朝從各方渠道推測到了皇朝快要覆滅,因此有一批人會在這等巨大的壓力下負重前行,探索挽救皇朝的任何一絲可能,不肯放過任何一點機會,然后又是一番慷慨激昂的大詞,說什么哪怕前輩你現在殺了我們,也不過是將自己等人的死期提前了一段時間而已,若找不到皇朝出路,他楚令榆死不瞑目,這會兒死也就死了。 聽完后,蘇賢嘴角再難掩譏諷的笑容,他真的很想問問楚令榆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嗎? 都求到別人臉上了,還不知道那個人是背后真正送你們皇朝走到盡頭的人? 十方山脈中有高人潛修,楚令榆不是沒懷疑過蘇賢會不會是地陰幫的人,可這個念頭在剛冒出的時候就被他打消了,別逗了,地陰幫有這等大能,早就去和父親楚乾掰手腕了,還會像地溝里的老鼠一樣四處躲藏嗎? 楚令榆所言在蘇賢聽來很片面,有些消息是蘇賢知道的,聽來也沒價值,有些消息蘇賢不知道,比如說卜國師推衍天機推得那叫一個嘔心瀝血,積勞成疾,聽著聽著蘇賢都無語起來,還說什么你父親楚乾明明隱居宗門,卻為皇朝日夜cao勞,你咋不說數十年前你父親顛覆天陽宗的那段光輝歷史呢? 倒也不是說楚令榆說的內容假,而是他故意省略了一些不利于乾坤皇朝的內容,把皇朝撇得一干二凈,著重強調乾坤皇朝如何委屈、如何無奈罷了。 換個人來,還真有可能被楚令榆這段說辭糊弄過去。 蘇賢揣著明白裝糊涂,故作一副信以為真的假象,心思陡然活絡了起來。 哎,本來我不想理你們的,可你們為什么就偏要死皮賴臉地求上門來? 欺騙你們,我于心不忍,我也早已厭倦了到處忽悠人的行徑,遙想當年我和葉知秋在荒狩城里忽悠了一個家主,那家主淳樸的喲,一唬就信,后來在十方狩獵中他的孩子被我們坑了他都不知道,也不知道現在怎么樣了,一想起這事我心里就很過意不去。 不欺騙你們,難道還告訴你們秦天陽的儲物戒就在我的手上,我就是你們心心念念的那個人? 可也沒那么嚴重吧? 讓楚乾在秦天陽的骸骨面前磕個頭、背一下為人準則就這么難嗎? 怎么就扯到生死存亡上去了? 此刻,蘇賢的心理活動別提有多精彩,一瞬間他就列舉出了好多個坑蒙拐騙的方案,下一秒又一一否決掉,不是這些法子太拙劣,也不是無法淋漓盡致地展現他的演技,實在是這些法子太傷天害理、有違天和了。 就怕楚令榆被忽悠到死都還對蘇賢感恩戴德,這可咋辦? “乾坤皇朝?算算日子,聞人家的那個小丫頭也該妖宗了吧!” 聞言,楚令榆整個人都震了震,瞳孔一縮,腦海中驀然掀起一場風暴,驚疑不定的同時,他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一句話,蘇賢就拉進了和楚令榆的關系,而在楚令榆的心間則是猝然想到了聞人家,聞人家的小丫頭,除了聞人箏聞人家還有什么小丫頭?莫非是聞人箏的母親北葉清?這位前輩如果年紀夠大,的確是可以稱其為“小丫頭”。 可楚令榆對北葉清挺熟悉的,去年皇朝舉辦盛宴,祝賀楚尋登潛龍榜,按理說楚尋才屈居第五,皇朝是沒道理也沒顏面去設宴的,一個享有兩大勢力資源的大皇子居然被四個人騎在頭上,他也配被恭祝? 這宴會還是以楚乾的意思cao辦的,楚令榆懂他父親的想法,羞恥就羞恥,無臉面就無臉面,而皇朝仍舊看似洋洋自得地設宴,主要還是示人以弱,當然,此宴能包含的意思太多了,眾說紛壇,有的認為是特意為蘇如雪舉辦,但蘇如雪未領情,故皇朝退而求次說是給楚尋辦的,還有的就覺得楚乾心機深,結交各方,示敵以弱,淡化各方心中的危機感等等。 說法很多,可說到底只是一場宴會,也無人愿去深究,這步棋又不是一步化腐朽為神奇的棋,平淡無奇,誰還沒事潛心去管它呢? 楚令榆在那次宴會上見過聞人問天和北葉清這對夫婦,沒有什么反常,離妖宗更別說了,邁出那一步說的容易,要做到卻是很難,從楚令榆身為妖宗的角度來看,聞人問天沒個兩三年以及皇朝的大力扶持都別想突破妖宗,這不光是資源上的缺乏,還有皇朝內各個勢力的掣肘。 北葉清更遑論,容貌上佳,姿態雍容,但也僅限于此,距離妖宗比聞人問天都遠。 倒是聞人箏,一提及她,由不得楚令榆不懷疑,雖然楚令榆不是皇主,可他真正的地位較之皇主都要重上幾分,皇主之下乃是蕓蕓蒼生,皇主之上,乃是可御空橫行的妖宗。 受楚乾所托,為幫襯其兄,楚令榆這一介在皇朝之內的透明人,實則才是真正掌控全局的那批人之一,手握大權,又隱于幕后,行事極為方便,對于皇朝內部的監視和窺察,可謂是做到了分毫,皇主耳目尚且閉塞,但他卻是神通廣大,無所不知,無所不曉。 聞人箏,很古怪。 自她從荒狩城回來后就閉關不出,真的很奇怪,連去年的升龍決都未參加。 聞人箏閉關就算了,這一點算是稀疏平常,畢竟誰家子弟沒有閉關的時候,楚令榆本來都沒在意的,可隨著聞人箏的閉關她的一個仆從也跟著消失了,也就是這點蛛絲馬跡,引起了楚令榆的關注。 如今隨著蘇賢的一句話,楚令榆整個人的好奇心都被勾了起來,這或許也是他沉淪的開端。 蘇賢也萬萬沒想到,他隨便挖了一個坑就剛好挖到楚令榆的床前。 這回,夢寐獸在天際徘徊了好久都沒離開,不但沒離開,它還開始偷聽了。本來夢寐獸是挺厭惡蘇賢四處行騙的,對這種惡行更是痛恨,攤上這樣亦正亦邪、邪氣居多的主人它是又氣惱又無奈,可它這次轉性了,因為它老是假想蘇賢行騙,可它真正見過嗎? 沒有。 這次夢寐獸想見識一下,看看蘇賢的一肚子壞水究竟有多壞。 …… s手超冷,寫了三千字一夢本來就想斷章了的,寫了怕扯多了,不寫想想留到下一章的話下一章字數就太多了,明天寫豈不是很麻煩……索性就又多寫了一千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