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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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至本就沒喝多少酒,此刻全都醒了。 他后悔了。 后悔今日打林青淮時打得太輕了。 蘇宜家抬手拍了拍韓至的臉,輕喃:“你怎么不理我?” 說罷,沒等韓至說話,她就一把扯住了韓至的衣領,將他帶到了自己面前。纖細的手指依舊撫摸著韓至的疤痕,唇卻落在了韓至的喉結上。 她記得,韓至最受不了她親他的喉結。 親完,她靜靜看著他,眼底滿是狡黠。 韓至的理智徹底沒了,眼睛變得猩紅。管她將他當做誰了,總歸她如今嫁給他了,她是他的娘子,只能是他一個人的,誰也別想將她搶去。 鋪天蓋地的吻重重落了下來。 兩人沉淪其中。 最后關頭,韓至還是恢復了一絲理智。他看著躺在自己身下被他親得意亂神迷的姑娘,重重喘息,啞聲道:“我是誰?” 蘇宜家只覺得燥熱難耐,并未理會韓至。 韓至又問:“我到底是誰?” 蘇宜家不解,你是誰你自己不知道嗎,為何來問她。 韓至雖然極不舍,也沒有乘人之危,他艱難地起身,準備下床去榻上睡。 這時,蘇宜家一把扯住了他,雙手摟住他的脖子,嬌聲問:“干什么去?” 韓至撒了謊,落寞道:“去沐浴,娘子不是說不沐浴不能上床么?!?/br> 蘇宜家想平日里也沒見他這般愛干凈,怎么今日講究起來。 “你何時變得這般矯情了?” 韓至想,娘子說他矯情?他哪里矯情了,他還不是怕她醒來后會后悔嗎? 蘇宜家受不了他這般,一把扯住了他的領子,吻上了他的唇,喃喃道:“磨磨唧唧?!?/br> 韓至剛剛建立起來的理智又沒了。他想,他給過她機會了,是她偏要拉著他的。隨后化被動為主動。 一夜沉淪,一夜搖曳,許久方歇。 第二日一早,蘇宜家巳時方醒,醒來時頭痛欲裂,身體也像是被什么東西碾壓過一樣。她揉了揉酸痛的額頭,逐漸回憶起昨夜的事情。 她記得昨夜她和韓至一同喝了酒,然后兩個人又同房了。至于她和韓至說過什么話,她一點都不記得了。她只記得這一次似乎很久很久,體驗感十分的糟糕。 韓至竟然敢趁她喝醉酒占她的便宜,狗男人! 她不能再喝酒了。 不,她得讓韓至滾。 等韓至晚上回來就讓他滾! 午后,蘇宜家收到了林青淮的信,知道了韓至昨晚干的事情。 她頓時沉了臉,抬手使勁兒拍了一下桌子。 韓至這廝不僅占她便宜,昨晚竟然還去打了表哥。 她早該想到此事的,前世他就沒少去打表哥。前幾日他就十分在意表哥去不去賞梅宴,他去打表哥定是因為昨日她和表哥見面了。 他總是這樣,不問緣由,不分青紅皂白就去打人。 屋內服侍的人都被她這反應嚇到了,全都安安靜靜地跪在了地上。 蘇宜家抬手讓人退出去,只留下了桃紅柳綠。 她目光看向柳綠,沉聲問:“柳綠,昨日你沒讓人跟著韓至嗎,還是說被韓至發現了?” 韓至最近似乎警覺了許多,護衛不敢靠他太近。 柳綠跪在地上認錯:“護衛跟上了,但離得太遠,不清楚將軍為何與林大公子起了沖突,只遠遠看到將軍打了雅間的人。昨晚護衛來說了此事,是奴婢的錯,昨晚奴婢見您和將軍相談甚歡,自作主張沒告訴您。今日又將此事瞞下?!?/br> 柳綠向來忠心耿耿,這是她第一次自作主張。蘇宜家忍住了心頭的不悅,沉著臉警告:“只此一次,下不為例?!?/br> 柳綠:“是,奴婢記住了,奴婢再也不敢了?!?/br> 晚飯時韓至回來了,他的步伐比以往輕松許多,臉上笑瞇瞇的,心情顯然愉快極了。他的好心情只維持在進如意院之前,一進院子,他就感覺到院中的氛圍不太對。院子里的人都離正房遠遠地,正房門口守著娘子最貼心的兩個丫鬟。 他抬步走到了正房中,此刻正房中只有娘子一人。 在看到蘇宜家的表情時,更加確定了這一點。 他不確定娘子是否是因為他不高興,試探地問了一句:“娘子,你用過晚飯了嗎?” 蘇宜家也沒跟他廢話,直接了當地問道:“將軍昨日在桃花閣打了林國公府的大公子還有其他幾個世家公子?” 原來娘子是來興師問罪的。 一聽這話韓至心情就不怎么好了。 今日御史還因為此事參了他一本,他在朝堂上被皇上好一番訓斥。不過,他不后悔,不后悔打了林青淮,只后悔打得太輕了。 他敢作敢當,道:“對啊,是我打的?!?/br> 韓至又是這樣一副無所謂的態度,蘇宜家火氣頓時上來了。 前世他就是如此,時常去打林青淮,打了之后還一副吊兒郎當的態度,絲毫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事。 蘇宜家忍住噴出來的火氣,問道:“你昨日為何要去打他們?” 她昨晚還以為他是特意為自己買酒去了,根據他前世所為,想來打林青淮才是他的目的,買酒只是順帶的。 韓至:“看他們不順眼,打就打了,打他們還需要什么理由嗎?” 蘇宜家氣得不行。 “我昨日和表哥見面時離得很遠,并未有任何逾矩之舉,你莫要胡亂猜測,忌恨表哥?!?/br> 韓至一聽這話立即炸了:“你們昨日還見面了?” 蘇宜家頓時更生氣了。原來他并不知道自己昨日和表哥見面一事,既然不知道,他為何去打表哥?可見他的所作所為和他自己說的一樣,看表哥不順眼,沒什么理由,就是想打他。 好好好,枉她還以為韓至如今變了,他和前世不同了,沒想到還是和前世一樣橫沖直撞蠻橫無理只會用武力解決問題。 “將軍不覺得自己的行為很卑鄙嗎?” 韓至冷笑:“我卑鄙?我哪里卑鄙了?” 娘子竟然認為他卑鄙,明明最卑鄙的人是林青淮! 林青淮當初放棄了娘子,如今他們二人成親了,他卻一次又一次地打娘子的主意。 他昨日就打輕了,下次再見他定要再痛打他一次,以泄心頭之恨! 蘇宜家:“表哥一介書生,你是行伍之人,你無緣無故打了他難道還覺得自己很厲害不成?” 韓至:“我確實比他厲害!” 蘇宜家被這話氣得不輕。 韓至可真不要臉! 她和林青淮從前本就有婚約在身,后來若非皇上下旨,他們二人早已成婚。此事最委屈的人是她和林青淮,韓至這個既得利益者竟厚著臉皮說出這等大言不慚的話。 想到昨晚蘇宜家將他認作了林青淮,韓至心中十分不悅,道:“我知娘子從前和林青淮有過婚約,但娘子如今既已嫁給我,就莫要再時時刻刻想著他了?!?/br> 蘇宜家氣得快炸了,此事明明是韓至的錯,他竟然還將錯推到了她的身上。這人可真會顛倒黑白。 “我何時想過林大公子?” 反正屋里也沒人,韓至索性將話挑明了:“何時?娘子無時無刻不在想他!新婚當晚娘子就私下見了他,昨晚喝醉酒竟還想著他?!?/br> 蘇宜家聽明白了韓至的意思,臉蹭的一下子紅了。 她酒品一向好,喝醉酒從不會胡言亂語,只會蒙頭大睡,她確定自己昨晚喝醉后絕不會喊別的男人的名字。 想到昨晚的事情她就生氣,昨日明明是韓至的錯,他還敢倒打一耙指責她。 此刻蘇宜家也顧不得規矩了,罵道:“韓至,你無恥!你就是個流氓!昨晚明明是你趁我喝醉輕薄我,竟還反過來誣陷我!” 她清楚地記得韓至昨晚興奮得意的模樣,那模樣簡直沒眼看。 韓至:“我輕薄你?明明是娘子主動的,怎么反過來說我的不是了?” 蘇宜家要被氣笑了:“我主動?你莫不是昨晚吃醉了酒記錯了?!?/br> 她怎么可能會對著韓至主動!一定是之前她給韓至臉了,縱得他現在得寸進尺,嘴里胡說八道。 韓至:“娘子做了還不敢承認了?” 他站起身來,來到蘇宜家面前,繪聲繪色地描繪起昨晚發生的事情,試圖喚起蘇宜家的記憶。 “娘子就這坐在這里,這般勾著我……” “啪!” 話未說完,蘇宜家抬手重重給了他一巴掌。 韓至的話頓時收住了,他抿著唇,眼里冒火,看向蘇宜家。 蘇宜家冷冷吐出來一個字:“滾!” 她就不該聽韓至在這里鬼扯。他們二人明明在說他打林大公子一事,他卻扯到了二人昨晚的事。再吵下去也不會有結果的,就如同前世他們吵了三年。 她累了。 韓至也怒了:“好,我走,我這就走?!?/br> 娘子昨晚就想著林青淮,此刻還在為林青淮說話,他在她心中又算什么,林青淮的替身嗎? 再踏入如意院中一步他就是狗! 韓至大步離開了如意院,去了書房中。 很快,如意院中的人將鋪蓋送到了書房。 韓至氣得只想再去將林青淮打一頓。 作者有話說: 韓至:老子走了就再也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