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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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知珩抬眼看過去,輕笑了一聲,不以為意地說道:“天意若如此,作法有什么用?左右最后哪個也沒死,習慣就好了?!?/br> 他臉上笑意不散,又輕聲道:“三弟與其擔心這個,不如先擔心一下自己。三弟有腿傷,深冬風寒,當心凍僵啊?!?/br> 三皇子氣息開始不穩了,“你……” 沒等他說話,蕭知珩又輕飄飄地說了一句,“不過三弟出行有人陪,這樣看來,過得也不錯?!?/br> 三皇子面色變得非常難看,發紅的眼睛里迸出了一絲恨意。他雙手死死地抓著把手,幾乎是要掙扎著撲上去—— 不過他現在這個樣子,情緒激動,稍有不慎就會翻下來。所以他才一動,抬轎的仆人就慌了。其中一人開了口,低著頭,聲音放得更低,提醒道:“三殿下當心?!?/br> 三皇子冷靜了一點,大概也知道自己情緒沖動了。他忍了忍,最后冷著臉,咬牙切齒地說了一句‘不牢太子費心’,他就讓人走了。 蕭知珩下了石階,看向前面的人,慢慢地跟在后面走,他手里拿著暖手爐,神色淡然。 身邊的侍衛走近,擔憂地問了一句:“殿下?” 蕭知珩一邊走,一邊問:“蕭知炎不是請天下名醫治腿說是快好了嗎,怎么現在連路都走不了了?” 侍衛低聲道:“三皇子一心求速,怕是用了什么虎狼之藥,錯了主意,腿就徹底壞了?!?/br> 蕭知珩向大殿的方向走去,目光幽然,說話時他的語氣里帶著一絲淡淡的嘲弄,道:“又不是馬上要死了,急成這樣?!?/br> 侍衛低聲解釋道:“三皇子在武臣中一直頗有聲望,若是腿遲遲治不好,風評影響極大,這對三皇子來說,是生不如死?!?/br> 蕭知珩‘哦’了一聲,淡淡道:“現在腿沒救了,難怪一副要殺人的死人模樣?!?/br> 侍衛神色一凜,嚴陣以待。 宣帝將宮宴設在華清大殿,諸位皇子都在其列,除此之外,還有皇室宗親。這表面上說是家宴,但也是極其隆重,講究。 蕭知珩落座后,仿佛是自帶冷場的空氣,時不時病氣虛弱地咳嗽兩聲,周圍都沒有人靠過來攀談。除了高興得忘我的九皇子。 “我還以為二哥不來了,擔心了半天。二哥今年準備了什么禮?我讓人雕了一座小的壽山石準備送父皇,不知道好不好……”九皇子興奮地各自說著話,隨后看蕭知珩的目光一直停在皇后的高座上,他便順著視線看過去。 九皇子有些好奇,便試探性地問道:“二哥是在等什么嗎?” “嗯,”蕭知珩手指摩挲著手爐的邊緣,微微垂目,道:“等人?!?/br> 他眉間神色有些冷淡,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他并不高興。 蘇皇后到了,而留在皇后宮里的葉葶不知道為什么,沒有跟著來。 蘇皇后倒是很清楚太子心里此時心里在想什么,沒等他來問,自己就先派了身邊的大宮女說明緣由。 等九皇子坐回自己位子后,那宮女悄悄到蕭知珩身旁,恭敬道:“殿下不必擔心,良媛身體不適,在偏殿歇息了,眼下正有女醫照看著呢?!?/br> 蕭知珩的語氣如同他的目光,冷冷淡淡的,道:“來時人好好的,怎么突然不舒服?” 宮女忙道:“奴婢不知?!?/br> 蕭知珩沒說話,只是似笑非笑地看著。 “奴婢真的不知,”那宮女被他看得頭皮發麻,暗自緊張,小聲道:“大概是良媛身子冷,方才吃了冰糕涼了肚子,女醫正替良媛看著呢,眼下是不便過來伺候殿下了?!?/br> 聽到冰糕這兩個字,蕭知珩微微怔了下。旋后,他又眉頭輕蹙,沉默不語,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那宮女見狀,還以為太子殿下是為身邊沒人伺候而心生不快,便很小心謹慎地上前想要斟酒。 但是她上前了沒能倒成酒,蕭知珩就直接開口道:“不必。下去吧?!?/br> 那宮女猶豫了兩下,最后就只好退下了 蕭知珩在席中靜坐,遠還沒到開宴的時候。 太子身子不好人盡皆知,病弱又嬌貴,隨時有可能犯病,所以并不怎么能死守這些規矩。沒一會兒,蕭知珩便起身到外面吹風透氣。 只是他這個透氣透得有些遠,直接去到了昭陽宮。 不舒服? 他看看有沒有他這么不舒服。 第59章 您都這么哄人的嗎? 闊怕。 蕭知珩來時稍稍繞了點路, 直接去了昭陽宮的偏殿。 守在昭陽宮偏殿的宮人大概也是沒有想到太子殿下這個時候會來這里,都愣住了,忙道:“殿下怎么來了?” “路過, ”蕭知珩的回答很隨意, 他看了一眼緊閉的門,問:“良媛在這里面?” 留守的宮人小心翼翼地回道:“是?!?/br> 蕭知珩:“把門打開?!?/br> 那宮人顯然就有點不知所措了, 急聲道:“可這……醫女還在這里面給良媛診療調理身子, 眼下只怕是不大方便見人,此乃內帷之事,若是哪里沖撞了殿下就不好了?!?/br> 蕭知珩充耳不聞,眉目間的神情十分冷淡,他交代對身邊的隨從, “把門打開?!?/br> “是?!?/br> 剛說話, 侍衛就直接上去了。 而那兩個宮人怕事,在太子面前也不敢輕易擺架子造次, 猶豫不決, 最后眼看那侍衛人上來了,兩人就咬著牙讓開了路,讓太子的侍從把門打開了。 門一開, 蕭知珩便自己抬步進去了, 讓侍衛在外面守著。 昭陽宮的偏殿不大不小,殿中陳設眾多, 經不得什么折騰。蕭知珩進來的時候就聽到偏殿的最里面發出了一聲動靜,有點像是重物落地的聲音。 殿中燒著熏香,陰暗冰冷的殿內飄著一絲絲甜膩的氣味讓他輕微地皺起了眉頭。 蕭知珩循著聲音走過去,一路走到了內間。然后他就看到了據說吃了涼食虛弱得起不來身的葉葶,正焦頭爛額地搬地上的一個人。 醫女忽然倒下, 葉葶本來整個人就是慌的。而現在她打算把人拖回榻上的時候碰上了蕭知珩,就直接傻眼了。 她愣愣地看向冷不防出現的太子殿下,還有點反應不過來,“殿下怎么來了?” 這個時候,他怎么到這里來了? “來看你,”蕭知珩平靜地回答,垂眼看地上的狼藉,輕笑了一聲。他刺起人時聲音也是很溫柔的,“倒是挺像殺人現場。說說,你又做了什么?” 葉葶聽后,臉上的表情立刻就變得僵硬起來了,拖著人的手也不知道該往哪里放,簡直欲哭無淚,“殿下,我什么都沒做?!?/br> 蕭知珩當然是不信的。這一屋子亂七八糟的東西被打翻了許多,一看知道她人在這里面,沒少折騰。不過他并沒有說出來。 他掩唇輕咳了一聲,然后余光掃到那只燒著熏香的爐子,順手取了旁邊的一杯冷茶澆了下去。 做完這些后,蕭知珩便讓手足無措的葉葶過來,問她,“怎么回事?” 葉葶一臉的郁悶,然后她就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 本來她被皇后留下,是意料之外的事,但她也并不抗拒,人就老老實實地等在偏殿的。 葉葶對隆重而莊嚴的宮宴沒有什么興趣,而且太子大搖大擺地帶著她這個寵妾進宮赴陛下的設的家宴,本身就不太合規矩。 這樣一看的話,她陪太子進宮,卻待在皇后的宮里等著,未嘗不是一件省心省力的事。 葉葶一直都很清楚自己是什么身份,知道自己是不能太飄的。 而蘇皇后和顏悅色地提點她,一句難聽的話都沒有說,而葉葶難得參透了一回,也覺得這樣的安排十分體貼,且穩妥。 所以她就心安理得地在偏殿里待著了,吃了點冰糕,吃著吃著她就等來了奉命前來的醫女。 葉葶原以為是走個過場,也沒多放在心上。她看到上了一些年紀的醫女時,微微驚訝,與其說是醫女,這位更像是深宮里頗有資歷的老人,但她也就是愣了一下而已。 葉葶心里沒事的時候,基本也沒有脾氣,自然架子也沒有,別人做什么都可以。她自知自己身體是沒有什么毛病,配合得很。 醫女本來是看她身子好壞的,一般號脈沒號出什么毛病,那就該結束了。但是她顯然是小看了這位女醫,這事根本不是給她號脈那么簡單。 老醫女給她號脈,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看出了什么東西,面色凝重。葉葶還以為是怎么了,她便問了,而對方只說她是早年勞累過度糟蹋身子,底子虧虛,偏愛涼食體熱卻胃寒。 葉葶默默地記下了,但是醫女圍繞著她,上上下下地打量,給她的感覺對方就像是在盯著一塊豬rou。 醫女擅于婦人內經,頗有本事。醫女看出葉葶身上的大小毛病,當下就替她洗艾草水,揉骨了,一頓cao作看上去是專業得不得了。 葉葶實在盛情難卻。 “良媛夜里幾更睡?” “可有那些嗜好?” 對方連問了好幾句,葉葶聽得有點心不在焉,就沒滋沒味地答了話。 這沒有什么,而在她走神思緒都快飄出皇宮的時候,老醫女忽然就問了一句,“良媛最近一次跟殿下同房是什么時候?” 葉葶正吃著東西,聽到這突如其來的一問,她差點就把自己噎死了! 這是什么虎狼之詞?可她覺得匪夷所思也不把茫然露在臉上,只能胡亂地扯了一句:“沒、沒多久?!?/br> 同個球的房啊,根本沒有影的事,她在自己的夢里都沒敢亂來。 然而這個老醫女卻是個不容易糊弄的老手,沉聲道:“老奴斗膽,良媛可是沒有說實話?” 葉葶都不知道哪句是實話了,哪句不是了,只是含糊道,“本來就是。你別亂猜啊,太子府的事,你知道什么?” 老醫女自然是不敢輕易下論斷,聽葉葶說完后,就安靜了一會兒,道:“良媛所言極是。您的身子嬌貴,馬虎不得。良媛有大造化,要為太子殿下綿延子嗣,自是不能出一點差錯?!?/br> 葉葶呼吸一窒,感覺整個人都不太好了。 這才是皇后娘娘特意安排醫女給她看身子的真正目的,難怪這個老醫女看她的眼神從一開始就不太對,原來如此啊。 內心簡單純潔的,只有我。 葉葶心里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羞憤之感,無語凝噎。而在她羞憤交加的時候,心中隱隱有所疑惑的老醫女趕著做下一步的事了。 “良媛請躺下身?!?/br> “你要做什么?” “老奴自是為了替您調理身子?!崩厢t女上前,伸手壓了下葉葶僵硬的肩膀。 這時候,葉葶的感覺變得敏銳無比。 她察覺到對方接下來大概是要給自己驗身的意思,像只踩到了尾巴的貓,全身的毛就要炸起來了。 不行,絕對不行! 這個事她很不可。 所以葉葶立刻就罷工不干了!好好的看病私話,最后變成了爭執不下。葉葶反應激烈,死活沒屈服,動靜越來越大。 最后的結果就是兩人沒討到好,葉葶磕了頭,而女醫運氣更差一點,后腦磕到桌角,桌子上的東西全掃落了,地上見了一點血,醫女直接就陷入了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