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丈深淵(一)H
沉重的命運壓的她透不過氣來。她木然的看著母親被帶走、羈押。 木楓上前扶住搖搖欲墜的她,“發生什么了?” “讓我靜靜?!彼崎_他,感覺自己仿佛墮入了萬丈深淵,怎么也逃離不了。那個深淵就是她母親,沒醒來的時候,她日日夜夜盼著她醒,醒來之后卻又帶給她萬劫不復。 渾身是血的她回到林臻東的診所,問了幾個護士,才有人好心的將他搶救所在的醫院告訴了她。 看看,這就是生活,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她看見走廊上有一對中年夫妻正焦急的等待著,她咬了咬唇,還是走了過去。 穿著精致的婦人看著她血污的模樣也能猜出她的身份,站起來,狠狠給了她一巴掌。 她沒有躲,也不想躲。那一刀也不知究竟捅了多深,不過是一個巴掌而已,就由她承受好了。 她抱著雙膝雙目失神的蹲在一旁,身體和精神,都失去了支撐,她看不見前方的路,只覺一片茫然,寒風刺骨,生活的利刃猶如達摩克利斯之劍高懸在她的頭頂,時時刻刻都要斬殺她。 終于,手術室的燈熄滅了。 林臻東的父母急忙上前詢問,傅菁菁抬頭看過去,還好,大家都是舒了口氣的模樣。 醫生往內部通道走去,傅菁菁幾步追了上去,“對不起啊,我想問一下,他怎么樣了?” “沒傷到要害,就是傷口有點深,失血有點多,縫了好幾針?!?/br> “謝謝醫生?!彼四ㄑ劬?,才發現自己的頭發尖都帶著血污粘在一起,林臻東的血。 那個打她的婦人看見林臻東被推出來,急忙跟了過去,經過她的時候狠狠撞了她一下。 她跟過去等在門口,經過她的陌生人都會不由自主的看幾眼渾身是血的她。 她忘了現在是什么時候了,等她睜眼的時候,病房里已經變安靜了。 剛才被打的臉頰,隱隱發疼,可能是腫了。 她顧不得自己的樣子,輕輕推門進去。 林臻東正躺在病床上,蒼白的臉,蒼白的唇,看起來弱不禁風。 “林醫生,對不起?!彼÷曊f道,“我不知道我媽怎么會這樣,對不起?!毖蹨I啪嗒啪嗒的落,有一滴不小心落到了他的眼睫上。 “我沒事?!彼p輕睜眼。 “你醒了?”她急著要去按鈴。 “別?!彼⑽⒁恍?,“我媽聒噪了半天,剛才離開,你就讓我靜靜吧?!?/br> 他看見她血污下的臉頰,有點紅,嘴角也略微腫了起來,顯然是被掌摑的。 “我媽那人,脾氣不好?!彼敢獾男?。 傅菁菁捂住那側的臉,“不關阿姨的事?!?/br> “我沒事,你別自責了?!彼疽馑?。 她順從的坐到他病床旁的椅子上。 林臻東伸出手,她只能握住。 “對不起啊,我診所里的那些小護士胡亂報警,給你添麻煩了?!彼罅四笏氖滞?。 “別這么說?!彼膩y如麻,“是我媽傷人在先,那么多血,換做是我,也會報警的?!?nbsp; 她的神情凝重而認真。 “你打個電話給莊宇吧?!彼私馑?,在幾次治療之后,如果不是他開口,她恐怕會踽踽獨行到死。 她低頭,眸子中沉淀了些許痛苦的情緒。 “我給你開個證明,讓莊宇送到那邊,應該可以取保候審?!?/br> 明明就是他傷了,他現在還要來管她的事,處處替她著想,這證明的事她都沒好意思開口。眼淚又開始啪嗒啪嗒的落,像是連綿不絕的雨。 “別哭了”他伸手抹去她臉上的淚,“哭得我心疼?!?/br> 木楓和莊宇過來的時候恰好看見這一幕。 兩人對視了一眼,都覺得這畫面分外刺眼。 ============ 林臻東出具了傅菁菁母親精神狀況的證明,莊宇本人不是刑辯律師,他派了個得力的手下去刑警大隊協調這事了。 傅菁菁到木楓那洗了澡,換了衣服,精神還是有點恍惚。 “寶貝,你沒事吧?”木楓第一次見她這樣,不知該怎么安慰她。 莊宇皺著眉,坐在沙發里,“這事,估計林臻東的家里,不會善罷甘休?!?/br> 傅菁菁腦子里嗡嗡的,就聽著他們兩說。 “林臻東的傷不重,理論上應該是可以轉自訴的,但如果他們家咬著不放,公訴案的結果恐怕不容樂觀?!?/br> “那就讓林臻東自己去起訴唄,在檢察院審查起訴前?!?/br> 莊宇和木楓同時看向傅菁菁,她面無表情,有點心不在焉的狀態。 “菁菁?”莊宇試探性的叫了一聲。 “啊,我沒事?!备递驾际栈匕l呆的目光,失落的說:“如果不負刑事責任,就會被送去強制醫療吧,公訴和自訴的結果其實差距不大?!?/br> 莊宇和木楓都有點吃驚,沒想到她會這么說。 “我媽這情況,就算接回家24小時看著,恐怕哪一天也還會再傷人。如果想她好受一點,強制醫療也不失為一個好結果?!?/br> “你確定?”莊宇和木楓異口同聲。 傅菁菁嘆了口氣,這兩天她簡直要被這事兒壓的透不過氣來,她想過許許多多的可能甚至想過回家將她母親鎖起來。但是最終,她還是做了上面的決定。 她深深吸了口氣,“確定,不用那么麻煩,該走什么程序就繼續吧?!边@事情簡直就像是滾雪球一般,越滾越大,從最初的項景然到莊宇再到林臻東,她身邊的每個人都牽扯著她的母親的事,千絲萬縷,被這個深淵都拖累的疲憊不堪。 她沒有自己想的那么偉大,她也不能再拿別人的性命開玩笑,這次已經算幸運了,沒有重傷也沒有致死,否則,恐怕就是殺了她,都難以挽回她母親的行為了。 她努力過了,嘗試過了,現在,她只能被迫斷舍離。 “要不要休息會?” 她還在思考,就被不知是誰的聲音打斷了。 “我去趟醫院吧?!彼龣C械的答著,替她母親贖罪。 “我送你?!蹦緱髯テ鹉ν熊嚨蔫€匙。 “我送吧?!鼻f宇也站起來,“起碼她還能在車里睡一會?!?/br> “也行?!蹦緱骺戳搜坫俱驳母递驾?,讓步了。 就算是坐在車里,她的眼睛也一直睜著,死氣沉沉。 “我上去了?!彼萝嚨臅r候和莊宇打了個招呼。 “要不要我等你?!?/br> “不用了,我得去贖罪?!彼龣C械性的回頭。 ========== 醫院里消毒水的味道沖進她的鼻腔,一想到她母親那驚心動魄的一刀,她的心就像被什么冰冷的手握住一般,幾近凍傷。 林臻東依偎著枕頭看書,一見是她來了,眼里的喜悅便難以掩飾。 “你怎么不睡會?” “我來看看你有什么需要的?!?/br> “其實沒有?!彼乱庾R的去拉她的手,她沒有躲。 “有什么想吃的么?”她程式化的問。 “好啊?!彼]著眼睛想了一會,“家常菜都喜歡吃,葷素不挑?!?/br> “我去準備?!?/br> 林臻東用那只沒有受傷的手將她拉到自己的身旁,“我不習慣穿這里的衣服,你去我家幫我拿幾件換洗的好不好?” “好?!彼皂樀膸捉膳?。 他將門鎖的密碼告訴她,然后興高采烈的又躺了下去。 也不知林臻東用了什么方法,傅菁菁每次去的時候,他的父母都不在,也免去了她的尷尬。 她無微不至的照顧了他兩周,直到他出院。 “你再給我做頓飯好不好?”林臻東一改往日的難纏作風,溫柔的懇求她。 “好?!彼阒丶?。 她站在他的廚房機械化的做事,也不與他多話。 林臻東貼到她的身后,輕輕抱住她,“好香啊?!?/br> 也不知說的是她還是她正在做的菜。 她的身體微微震顫了一下,手里洗菜的動作卻沒停。 黏膩的吻在她的脖子后面試探,她關了水,忍住渾身的戰栗,依舊沒動。 林臻東見她沒有拒絕的意思,動作便大了起來,解開她身后的圍裙的系帶,大掌沿著她脊背的曲線游走。 傅菁菁背對著他,舉起自己的手背,微微咬住,眼淚不停的打轉。 男人仿佛沒有察覺到她微妙的變化,修長的手指已經沿著她兩側的腰腹往她的牛仔褲里伸了進去。 濃重的喘息聲在她的耳邊蔓延開來。 他將她的上半身按在廚房的中導柜上,扯下她的牛仔褲,傾身覆了上去。 男人鼓漲的下身磨蹭著她的赤裸的腿心,她微不可見的流淚,卻一聲不吭。 隨后,她聽到了皮帶扣被解開的聲音,稀薄的空氣被吸入肚腹,她感覺每呼吸一口肺腔就會疼一下。 “我想要你想的發瘋?!彼珠_她的腿,一舉將自己的巨大塞了進去。 “別哭,我真的好想這樣對你,在醫院里,我忍的都快瘋了?!彼麆×业拇⑵饋?,她那處還不夠濕潤的xue,還不足以徹底的容納他。 “你有點干”他伸手揉捏了幾下她的胸,果然,蜜洞里的花汁便多了一些。他十指狠狠捏住她的腰,陪著自己前沖的姿勢,將她向后一按,終于徹底貫穿了她。 “啊——”她痛的叫了出來。 “你真好”林臻東扣住她的腰緩緩抽插。 機械化的運動,沖程般的砸著她的花心,除了分泌汁液,她沒有再給他任何多余的回應。 即便這樣,男人已然興奮到了極點,射了一次還不夠,又抱起她到床上反復嘗試各種姿勢,直到他精疲力竭。 傅菁菁下床撿起被他扯下亂扔的一地衣服,一件件穿上。 日子過得麻木了,她已經忘了什么是疼痛。 走在街上,明明是濕熱的夏風,卻吹的她發冷,未干的汗黏著衣服,她麻木的回到前兩天才租的屋子。 剛躺倒床上,隔壁與她合租的那對情侶就傳來了可怕的叫床聲,刺激著她的耳膜,一陣陣疼。她蜷起身體,像是初生的嬰兒一般,將自己抱緊,緩緩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