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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沒睡好,第二天楚時茶還特別好脾氣的給他找了開鎖公司的電話。 “一會兒人就到了,你把人帶回去?” 虧得顧寒鑒還早起給他買了份甜豆漿,現在這人吃飽喝足后就想著把他趕出去,真是特別過分! “甜豆漿記得喝了,那我還得謝謝你的好意?”顧寒鑒陰陽怪氣回了一聲,一抬頭,就見到楚時茶一臉疑惑。 顧寒鑒捂臉無奈,一個人自作多情,還他媽矯情上了! 他惱怒成羞,搶過楚時茶剩下的半截油條,就著甜豆漿吃了。 楚時茶也沒管他,去窗臺搗鼓他的花。他皺著眉頭把花從頭到尾掃了一遍,看得顧寒鑒心驚膽戰,就怕他看出點什么來。 “你……你放心!你那盆花我可是當兒子養的,絕對沒有虧待它!絕對大水大肥大太陽照顧著的!所以長壯實了,你也不能怪它吃得多對吧?嗯哼,楚老師?!鳖櫤b是怕他看出,他親兒子早就被貍貓換太子了。 “謝謝你幫我換了土……不過花長得有這么快嗎?走前我記得這么高吧……”他比劃出一個手臂的長度,現在只有半個手臂的高度。 顧寒鑒額間冒了滴冷汗:“……那是我幫你修了枝!自己養花一點常識都不知道嗎?” “……抱歉,我不知道?!?/br> 以前養花的也不是他,他充其量是個掛羊頭的,結果直到兩人死掉,都沒能等到開花。 “咚咚咚?!鼻瞄T聲想了三聲,顧寒鑒才從楚時茶一閃而過的傷感的表情中恢復過來。 他揉了揉頭發,剛想去開門,楚時茶那邊接到了開鎖師傅的電話。 “您路上堵車了,今天來不了了?”楚時茶淡淡道,下一秒他聲音拔高了一點:“不對!顧寒鑒,別開門!” “……嗯?” “咔噠?!?/br> 顧寒鑒聞聲轉過頭,手上勁兒沒松,門一下子就開了。 “哎呀,你不早說?!?/br> 顧寒鑒話音剛落,幾個彪形大漢闖了進來,手里拿著兩根大棍子,臉上十分上相的裂出兩道疤痕,讓人看了就十分害怕。 虎頭外套和大金鏈子,門牙上染著煙漬黃。 見到顧寒鑒,人高馬大的,頗有幾分震懾力,皺了下眉頭:“兄弟你是哪條道上的?搶我們生意?” “好說,在下就是傳說中、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不愿暴露姓名的熱心市民?!鳖櫤b唇角勾了上去,配合上他三分譏誚的眼神,一瞬間把仇恨值拉到最大。 “我看你像個上門等嫖的鴨!”一個小弟笑起來。 “那不巧了兄弟,誰叫你今天倒霉要出現在這里。今天我們來就是要教訓教訓你們!”大哥對著小弟比了個眼神:“都給我砸!得罪了我們老大,還想跑?!真是不知死活!” 幾個小弟拿著棍子亂揮。9塊9水杯、單人沙發、椅子……所到之處,通通砸了個干凈。 “哐當!哐當!” 小弟們囂張至極,顧寒鑒忍不下去,當年稱霸一方的氣勢全出,他臉型生得窄長瘦挺,看上去暴戾狂傲,尤其是現在,眉頭挑起,斜視前方虛空,讓人不由得生出一股心驚。 顧寒鑒一腳踩在凳子上,舔了下嘴唇:“老子的地盤,你們也敢動!” “別跟他們廢話,要打就打?!辈鹋_著十分不給面子,顧寒鑒這邊話還沒說完,楚時茶隨便拿了個鍋鏟就上去了。 小弟們見他身形羸弱,是個病秧子,嘲諷起來:“長得不錯啊,不過就你那小身板,拿得動刀嗎?” 話音剛落,迎面而來的鍋鏟擊中鼻梁,頓時大滴鮮血從鼻腔噴涌而出。 “媽的!”小弟一抹鼻子,疼得臉色蒼白,下一秒就被楚時茶一腳踢飛。 顧寒鑒單手扔出一個小嘍啰,拍手稱道:“小朋友別怕,醫藥費顧哥幫你出!隨便揍、往死里揍!” “……”楚時茶冷淡話少,顧寒鑒看他,對方瀲滟眉目間流轉出一點狐貍精的風情。 顧寒鑒吹了個流氓哨,心說:“這人怎么連揍人都這么好看?就好像、好像要跳到我心里撒個嬌一樣……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多黏糊?” 正想著呢,不長眼的家伙發出聲響,隨手抓了個東西就砸過來。顧寒鑒脾氣上來,當場把人給踢飛出去,對方結結實實挨了一下,躺地上掙扎幾分鐘,顧寒鑒得勝后,非常人道主義發表臨終關懷:“耗子尾汁吧小伙子,年紀輕輕不講武德,蕪湖起飛吧!” “……啊艸?!毙〉芑罨顨鈺炦^去。 兩個人并肩作戰,打了個酣暢淋漓,在楚時茶身體透支到最后一秒的時候,顧寒鑒還順手把他接到懷里。 “累了?”顧寒鑒把人揉了揉,不著痕跡摸了把腰——沒敢真動作,然后親昵低頭:“小朋友呀,你是海綿寶寶做的嗎?你先休息會兒,偉大的警察同志馬上就來處理這堆人造垃圾了,我給你泡點奶粉,甜奶粉嘖,多嬌氣啊?!?/br> 他穿過地上躺著的“尸體”,在狹窄空間里,旋轉、跳躍、彎著眼,回頭看楚時茶,眼睛曲度更深,他在心里補充:“……我的,小嬌嬌?!?/br> 伴隨這念頭,他心底哐當、哐當,發出巨響。 剎那,萬丈古樹拔地起,俯瞰心上桃花林。 偉大的人民警察上門的時候,屋子里洋溢著世界核平的氣息,顧寒鑒相當友好地端著剛兌好的奶粉,像是靠譜的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