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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穿青色衣裙的少女盤坐在玉柱之上,微閉著雙眼神色專注而認真。她周身散發著淡淡的土黃色的靈光,很明顯是在和土蜘蛛搶奪對于這片大殿內的土之靈力的cao控權。 這時候的她,看起來毫無防備極了。 仿佛下一瞬只要她跌落在地就能被摔死一樣。 司滿月這樣看著司繁星,腦海中忽然又閃現出了她已經許久沒有做過的讓人厭惡的噩夢畫面。 在那討厭的噩夢之中,她是從小到大都不被重視的修仙廢柴、也是沒有自己的實力只能躲在meimei身后看著她發光發亮的影子。她的meimei才是人見人愛的天鳳之女,所有的人都喜愛愛并且欣賞她的meimei,卻沒有任何一個人看到她的存在。 然后,她最終死在自己的親meimei劍下。 就因為她的meimei需要親人的血來解除體內的劇毒。 而在臨死之前,她看見她meimei甩掉劍上的鮮血對著她露出猙獰的笑容,告訴她: 原本她所有的一切都應該是她的,只不過她運氣好,在機緣巧合之下奪了她的特殊之體而已。 這實在是非常讓人討厭還有些荒謬的一個噩夢。 特殊體質是能夠搶奪的嗎?她的meimei會在那么小的時候就籌謀著算計她傷害她嗎? 只是無論是誰,如果這樣一個荒謬的噩夢連續做了十多年,從牙牙學語到少年初成,日日夜夜月月年年都在做。 那么,這便不是荒謬的噩夢,而是真實的預知了。 尤其,當她們一家滿門被人莫名追殺、她和meimei同時墜落山崖后,她掙扎著醒來看見meimei正抓著她的手臂,吸取她胳膊上的血液的時候,司滿月就確定那并不是一個夢,而是真實的預知。 而在之后她和meimei一同被師父救了撿回清玄門,她在進入清玄門的當天就被測出極有可能有著特殊的體質。 那時候,司滿月看著站在自己身邊一臉失望的司小星,幾乎從未如此的憤怒和憎恨。 她恨不得親手殺了這個想要奪她體質、日后還會殺了她的血親meimei。 但最終她還是冷靜了下來。 然后,她想,為什么要殺人呢? 她要把夢中司小星對她做的一切事情,全部返還給她。 她要讓司小星活著,但一定要讓她活在自己的光芒之中,活在嫉妒和痛苦之中。 這就是最好的報復了。 事實上司小星也確實變得越來越沉默、越來越孤僻偏執。 司滿月看著這樣的司小星,有時候會覺得快意,有時候卻又有些莫名地憤怒。 她在夢中那么不可一世,怎么現實中卻如此不堪一擊? 不過,日子就這樣平靜的過下去也好。 她不殺司小星。 司小星也害不了她。 但從四個月前開始,司小星似乎又變了。 她飛速的筑基、拿到了血玉胡琴,還成了樂修。 她的眼中再次有了灼灼的光芒,她看向她的時候,全身上下都充斥著勃勃戰意。 司滿月慌張了幾日。 憤怒了幾日。 直到最后她和司繁星那一戰。 司滿月不平靜的心情終于再次平靜了下來。 她想,司小星終于要像夢中那樣了。 當靴子落地的這一刻,司滿月反而變得冷靜。 既然司小星不愿意和她相安無事的共存。一定要踩著她上位。 那不過就是互相殘殺而已。 如今擁有天鳳之體的是她、所有人喜愛欣賞的也是她,即便是互相殘殺,她也絕不會輸。 司滿月再次看了一眼正在拉血玉胡琴的司繁星,在漫天冰雪的遮掩之中,她的左手之中忽然出現了一張幾乎透明的、散發著淡淡血腥氣的詭異符咒。 而后,她輕輕地張開手。 那張符箓就隨著冰雪飄向了司繁星。 而既然是注定要互相殘殺,那就先下手為強吧。 這世界本就如此,實力為尊。 且大道一途,本就是一人之路,沒有人能夠取代并且始終陪伴著你。 司滿月的動作無聲無息,且在冰雪之中幾乎不可能被任何人發現。 可有時候命運或巧合或刻意,總會制造出一些讓人驚嘆的意外。 寒光原本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那氣勢洶洶的土蜘蛛之上,然而在他等待攻擊的前一瞬,他忽然就心有所感的轉頭看向立在南邊玉柱上的司滿月。 他想在全力一擊之前看一眼自己的心上人,卻看到她用從未有過的冰冷漠然的神情看著正在拉胡琴的司繁星,對著她的親meimei甩出了一張血煞符。 在那一瞬間,寒光覺得自己仿佛被什么可怕的東西狠狠的錘了一下心和頭顱。 以至于當他聽到司繁星的提醒之時,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寒光師兄!土蜘蛛身上的土石鎧甲已解!快動手??!” 寒光下意識的祭出那驚天動地的一劍,可目光卻死死的盯著此時已經有些力竭、幾乎毫無防備的司繁星。 小心??! 他想要張嘴提醒,卻發現自己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他眼睜睜的看到司繁星坐著的那根玉石柱被狂暴的土蜘蛛一前螯劈碎,司繁星臉上帶著驚訝的表情墜落了下去,很快她臉上的表情就變成了驚愕和無措。 小心?。?!你中了暗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