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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個月,你阿娘走后不久。又發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顏玦收回手來,“你是說大娘子?” 陳望書點了點頭,“沒有錯。若你阿爹是真土匪就算了,可他應該不是。那么你阿娘前腳剛走,他后腳就從山下擄了一個壓寨夫人……還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壓寨夫人?!?/br> “若說為了養你,那應該擄個寡婦。那會兒你那后娘才多大點年紀,她出身好,嬌滴滴的,在山上能干什么?那會兒你阿爹明面上是個土匪,她竟然也心甘情愿,美滋滋的跟了他……” “還很快就有了顏鈺……當然了,也不排除你阿爹本質是個渣,但這一串聯在一起,的確是很奇怪?!?/br> “還有一個疑問,當時我阿爺是先皇心腹重臣。你阿娘若是能夠把鑰匙給一半給他,為何不直接把布防圖給他?亦或者說,為什么不給他全部的鑰匙,讓他偷偷的派人前來取呢?” 第159章 一直都在 這墓門需要兩份鑰匙方才能夠打開,甚至說,如果能夠取得木樨族族長的信任,來人完全可以像穆青衫一樣,直通墓底,拿走布防圖。 可是后來,女郎中沒有來,陳望書的祖父陳北也沒有來。 這其中,定是還發生了什么了不得的變故,使得女郎中喪命。陳北……不對,甚至說陳北背后的先皇,壓根兒就無暇顧及十六州的事情,所以布防圖才被藏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 漸漸地,失去了它的價值,同女郎中其他的藏品一樣,只有了單純的紀念意義。 陳望書想著,有些唏噓。 雖然她無緣得見,但當年女郎中同扈國公拿到布防圖,一定又是一個拋頭顱灑熱血的故事。 “現在我阿爺不在了,你阿爹又在邊關不得回來。他既然把這個鑰匙給了你,那么就是說,想要你自己個去追查當年的真相。他不能說,亦或者是沒有想對我們說?!?/br> 陳望書說著,將茶盞擱在了桌子上,喝了這么多的熱姜湯,又泡了熱水腳,讓她有些發熱起來,小臉都紅撲撲的了。 “兜兜轉轉,咱們又回到了大娘子的身上。這個是最直接可查的,當年的大娘子一個貴族小娘子,為何被擄上了山,做了壓寨夫人?” “她當時家在東京城,離你阿爹的山寨有千里之遠。你阿娘沒了,她就恰好上了山。她的目的是什么?你阿爹又為何要接納她?” 陳望書絕對不會想到什么扈國公貪花好色強搶民女! 畢竟不是每一個人,都有她這般色膽,也不是每一個人,都美得跟顏玦一般。 “卿卿,別泡太久了,一會兒出了汗,又坐在這里,該著涼了?!?/br> 陳望書點了點頭,眼眸一動,乖巧的睡進了被子里,哆嗦了幾下,“夫君,被子里好涼,今夜已經太晚,便不讀書了吧!” 她的話音剛落,來倒水的木槿便疑惑的張了口,“姑娘,你在說啥呢?我怕你冷,在被子里塞了三個湯婆子!跟火炕差不多了!” 陳望書一囧,喂!人艱不拆!我只想要美人暖床好嗎! 顏玦噗呲一下笑了出聲,他褪掉了外衣,輕輕的上了榻。 陳望書只感覺腰間一緊,一個大手擱了上來。 不行!腦袋溫度過高,要燒到冒煙了!身體僵直得像是一條死魚…… 陳望書在心中唾棄了自己一萬遍,就聽到頭頂上傳來一陣輕笑聲,“卿卿的被子沒有蓋好,別著涼了。你在想什么?臉紅得像是打翻了胭脂盒一樣?!?/br> 原來是蓋被子! 蓋被子就蓋被子,你把你好看的臉湊過來干嘛! “我在想,姜湯里要是加點紅糖就好了?!?/br> 陳望書一說完,就唾棄起自己來,她就應該說我在想你嘛! 明明以前,她是情話十級,娛樂圈釣魚大師第一名的! 顏玦輕笑出聲,“嗯,你想紅糖,想得臉都紅了?!?/br> 陳望書一梗,哼了一聲,閉著眼睛裝睡過去??伤奥劦侥莻€香味,中了幻術,實在是消耗了太多的精力,這以合上眼睛,就當真睡了過去。 待她睡著,顏玦臉上的笑容漸漸的消失了。 他伸出手來,輕輕地將陳望書的發絲撩到了耳后。 “宋清,再不會有第四次大霧了?!?/br> “兒子坐在沙灘上,看著mama走向了大海,她漸漸的沉了下去,白色的裙子看不見了。金色的頭發絲看不見了,最后只剩下帽子飄浮在海面上?!?/br> “兒子想,mama去了海底,那她一定是一條美人魚。那畫是我畫的,被你撿到了,現在在大陳朝,我們又遇見了,所以,這大概就是命中注定吧?!?/br> “雖然你不知道,但我一直都在?!?/br> 顏玦說完,鼓了鼓臉!他都在干什么蠢事,對著一個睡著了的人,訴衷腸,簡直蠢透了!同他以前對著宋清的海報傻笑,有什么區別! 他摸了摸自己燙燙的耳根子,用撥了撥被子里的湯婆子,將它挪到了陳望書的腳邊,看了看陳望書睡著的側臉,咧開嘴傻笑了一會兒。 立馬又閉上了眼睛,做出了面無表情的酷拽樣子,逼著自己睡了起來。 …… 翌日一大早,天放晴了。 陳望書同顏玦用過了朝食,便上了馬車準備返回京城里去。 “這陣法什么,我不懂。穆大哥還是自己個加固一二,莫要再讓人尋著了。青山不改,綠水常流,后會有期。若是有什么需要幫助的,盡管來扈國公府尋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