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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今日太醫的話,微妙了。 “什么論功行賞?”扈國公夫人推開了扶住她的陳望書,著急的問了出聲。 陳望書一聲驚呼,往旁邊一倒,險些翻倒在地,她搖搖晃晃的站穩了,捂住了自己的手臂。 太醫一愣,皺了皺眉頭,“縣主可要緊?” 陳望書將眼中的淚收了回去,輕輕的搖了搖頭,“無礙,母親一時情急,也不是故意的?!?/br> 扈國公夫人覺得自己還能撅過去一次! 你丫的是豆腐做的么?她都沒有怎么用力,陳望書的表現,像是她把她的手臂折斷了一般。 扈國公夫人怒發沖冠,剛要質問,就聽到陳望書岔開了話題,“夫君剛剛立了些小功,官家抬愛,當眾夸獎于他?!?/br> 她說著,輕揉著手臂,一臉的歡喜。 扈國公夫人這下子哪里還有什么心情質問,“玦哥兒立了功?” 陳望書垂了垂眸,何止是顏玦立了功,官家還當著眾人的面,說你這個后娘太過分了呢! 要不然人精一般的太醫,怎么會如此。 太醫替她探著脈,回道,“確實立了大功。夫人乃是急怒攻心,并無大礙,老夫給開了方子,調養幾日便好了。宮中事務繁忙,我便先走一步了?!?/br> 陳望書見狀,艷羨的看了看鸞珠的肚子,又看了一眼陸太醫,倉促的對著扈國公夫人行了禮,“母親,我且送太醫出門,再著人去抓藥?!?/br> 她說著,三步并作兩步的,跟著太醫出了主院的門。 扈國公夫人瞪了一眼鸞珠娘子,招呼了身邊的婆子來,“你去打聽一二,看顏玦立了什么功!” 陳望書送完陸太醫,轉身便回了自己個的院子里。 木槿提著一兜子蠶豆,有些遺憾的望了望主院,“姑娘,咱們不去看戲了么?也不知道,那個什么鸞珠娘子,會不會留在府中。萬一……姑娘,我是說萬一,那個花娘生了國公府的長孫,豈不是……” 陳望書笑了笑,往屋子里看了看,顏玦不在榻上躺著,想來是去書房里用功了。 “咱們該做的都做了。我今兒個救了那孩子一命,也算是行善積德了?!?/br> 今日她若是不去,任由那鸞珠娘子再厲害,她這一胎,也是極大可能保不住的。扈國公夫人不知道還好,若是知道的,怎么會由著顏鈺未娶正頭娘子,便有了長子。 鸞珠娘子再聰明,那也是以卵擊石,只能靠著拿捏顏二郎,在這府里頭討生活??深伓梢膊荒軙r時刻刻的都守著她。只要他一離開,鸞珠娘子便是任人宰割的小羔羊了。 可今日顏玦大出風頭,她又盯著鸞珠的肚子看,著急的追著太醫想生出長子……此消彼長,如今的承襲的情形,越發的有利于顏玦。 扈國公夫人定是想著有個長孫在手,哪怕是庶出的,關鍵時候,也能拿出來用用。鸞珠留不留得下,要看她的本事,但這個孩子,八成是要留下了。 陳望書想著,對主院的心思淡了幾分。那邊的人,同她就不是一個量級的,心情不好,順手為之,就能夠將他們踩得永不翻身。 這樣看來,扈國公夫人是個不中用的,那么以前對于顏玦接連不斷的刺殺,就極大有可能,并非是她安排的。那么是宮中么?還是旁的勢力? 顏玦的真實身份,到底是什么?是他的母親身上有異,還是他本身,就是有異的。 …… 冬天越發的近了,西南的天也同臨安似的,隔三差五的便下雨,淅淅瀝瀝的惹人煩心。 陳望書下了馬車,裹了裹身上的夾襖,一陣涼風吹來,炸得她的頭皮發麻,一旁的顏玦,忙遞給了她一個暖手爐。 淅淅瀝瀝的小雨落在油紙傘上,順著傘面,流了下來。 他仰著頭,看了看天色,烏云密布,眼見著雨就要下大了。 陳望書伸出手來,摸了摸顏玦撐著傘的手,見并非是冰冰涼的,這才又縮了回去,專心的抱著暖爐來。 果然是書中,在這種悲傷的時候,不下點雨,賺不來觀眾的同情心。陳望書想著,當年她演戲的時候,數九寒天沒少被假雨沖頭,如今才來了多大陳多久。人便變得金貴了。 穆青衫用袖子胡亂的擦了一把臉,他扶著一直病懨懨的穆同,扭過頭來,看了看身后跟著的一小隊人馬,“顏小將軍,這里便是我們木樨族地了?!?/br> 第152章 奇怪閉環 一切都在顏玦同陳望書的意料之中。 三皇子叛亂之事平定,官家劫后余生,自然是大喜過望,論功封賞。 可等那圣旨一出,朝中變得微妙了起來。誰都以為秦將軍此番挑了大梁,應該“小妾扶正”,直接掌了禁軍??伤巧斯賰?,卻從禁軍中調了出去,去掌了漕運。 官家挑了個姓周的老將,做了禁軍統領。 四皇子先前已經在插手漕運了,這番直接過了明路,做了秦將軍的副手。官家在早朝之時,再提祥瑞,說是喜上加喜,宣布了秦早兒同四皇子的親事。 再說扈國公府,流水般的賞賜從宮中搬了進來。果不其然的,官家給顏玦封了個虛的虎威將軍,也不知道編制在哪里,上峰是誰,下手又有幾何? 唯一的實惠,那便是從顏小衙內變成顏小將軍。 陳望書同顏玦,并沒有放在心上,謝恩的時候,求了護送穆家兄弟回族地任務,官家欣然應允,撥了十個小兵前來給顏玦作伴,再加上府中的家丁,倒也不是光桿子司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