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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其中,怕不是有什么誤會罷?” 高沐澄瞧著她義正言辭,一副我們姓陳的偉岸又高大,瞧著謙虛恭敬,實則那傲慢的調調,都要飛出來了。 她想著這些日子在府中,時常聽人竊竊私語,都拿她同陳望書做比較。 連那倒夜香的,都覺得陳望書是世家大族出來的和氣姑娘,自然會識大體,連恭桶都是香的!她憋了一肚子的氣……她張了張嘴,還想說話。 就瞧見陳望書看了看窗外的天色,焦急地對著高夫人行了禮,“七皇子妃遇事著急,望書明白,只不過這事兒我實在是幫不上什么忙。我們陳家早就分了房,我在堂姐那邊,也說不上幾句話?!?/br> “不過,想來便是為了三皇子的名聲著想,也定是不會隨隨便便的棄小高將軍不顧的。望書適才進來太過驚慌,許多人瞧見了。夫人若是久留著我,怕是有損體面?!?/br> 高夫人煩躁的瞪了高沐澄一眼,她張了張嘴,聲音有些發干。 “是沐澄唐突了,確實同你沒有什么關系,還望你莫要見怪?!?/br> 陳望書點了點頭,又看了看天色,立馬抬腳就出了門。 待她一出去,高沐澄便跺了跺腳,“阿娘,你怎么讓她走了。她這個人,賊得很的。官家把顏玦當親兒子,他是說得上話的;她又是縣主,認了太后做娘。宮中的兩個姑姑都不管,是你說要借著花冠的由頭,進宮求太后的?!?/br> “陳望書她還是陳喜玲的meimei,哪邊都有她,定是能夠派上用場的?!?/br> 高夫人皺了皺眉頭,絕望的看了一眼高沐澄,“你這是著相了,就因為七皇子中意她,你便耿耿于懷!這事兒同她沒有干系,不要浪費時間了?!?/br> “我到底是造了什么孽,才生出了你們兩個不懂事的。你還是高家人,連這點局面都看不清!太讓母親失望了?!?/br> 高夫人說著,對著一旁的嬤嬤招了招手,“你去盯著陳望書,她像是有什么事?!?/br> 高沐澄一聽,忙跑了過去,拉住了高夫人的衣袖,甩了甩,“娘,你看,這不是有用?” 高夫人嘆了口氣,“在等花冠的時候,左右無事,興許瞎貓能夠碰到死耗子,找到什么突破的契機。不然的話,你哥哥這一回真是難了?!?/br> 張府尹的雷神之錘,將他錘的腦殼開花了。若是高相公不保他,任由三皇子府甩鍋,那高義翔這一入獄,便再也出不來了。 可怎么樣,逼得那些人,不得不保他? 高夫人有些茫然。 第126章 一人兩角 陳望書一出房門,立馬感受到了眾人探照而來的目光。 她卻像是沒有瞧見似的,徑直的走到了先前招呼她的小娘子跟前,“那對簪,今兒個便不看了。你頭上這對珍珠攢花,很適合你,干凈又溫柔?!?/br> “就是中間那顆珠子,若是換稍微大一顆的,便更好看了?!?/br> 陳望書說著,從袖袋里掏出一顆白色珠子來,遞給了那小娘子,“給你,你叫什么名字?” 那小娘子臉唰的一下便紅了,“奴叫東珠?!?/br> 她握著那顆珠子,直到陳望書出了銀翠樓的門,她都呆呆傻傻的沒有回過神來。 她看了看手心里的珠子,若是顏衙內家的娘子,是個郎君該有多好…… 陳望書余光瞟了瞟身后的小尾巴,輕輕的勾了勾嘴角,步履輕快的便進了對面的茶樓,一邊走,還一邊左右的看著。 身后跟蹤她的老嬤嬤,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好幾次都險些被人發現了。 這陳望書這般警惕,不是私會外男,那便是有什么驚天秘密??! 陳望書玩夠了貓捉老鼠的游戲,緊張的進了雅室,她估算了下時間,想著高夫人派來的人,應該已經進了隔壁的雅室,等著聽壁角了。 方才拿起桌上的茶壺,給對面的跑腿小車夫陳釗倒了一盞茶水。 陳釗小手一抖,嚇得沒有把茶盞抖到自己的裙子上,哪里有姑娘給他倒水的理兒! 這一低頭,瞧見那裙子,又險些哭了出來。 他堂堂七尺男兒,沒有七尺,那也有六尺。姑娘非要他打扮成一個婆子,還戴了斗笠。 最讓人欲哭無淚的是,胸前還塞了兩個饃。那是他娘給他烙了,想著駕車的時候若是餓了,便拿出來啃幾口的?,F如今,他再也不想吃饃了。 陳望書將茶壺重重的一擱,對了做了個禁聲的手勢。 “縣主,你可別為難老奴。老奴乃是陳大姑娘的陪房嬤嬤,是萬萬不能做出對她不利之事的。就因為縣主當年對老奴有恩情,老奴這才出來一敘?!?/br> 陳釗一聽,捂住了自己的嘴。 他可沒有說一句話,說這話的人,乃是陳望書。 陳望書對著他眨了眨眼睛,心中別提多舒坦了。 想當初,她演過名女人的一生,那可是從少女時代,一直演到臨終閉眼的。 這種本事,本來她是忘得一干二凈了,得虧聽見張府尹秀了一把,這才想了起來,這不,上趕著用上了。 “你少倚老賣老了,若非你這老貨灌了幾兩黃湯,便在外頭說走了嘴。至于將這事兒傳到我耳朵里來?jiejie同我隔了房,關起門來做什么,我自是管不著的?!?/br> 陳望書說著,語氣重了幾分,“可這事兒危及到了我陳家聲譽,那便是不可。那姓周的如今專門撈偏門,能是個什么好人?五船貨,這是要錢不要命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