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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纓就更加不用說了,揣著金蛋疙瘩,恨不得為娘的過了一日,肚子里的孩子過了千日,生出來便是個哪吒,將庶長子的地位占得死死的。 而顏玦,像是被陳清諫灌了迷魂湯似的,別說人影兒了,連根毛都沒有飄過來過。 陳望書伸出手來,摸了摸踩云生的三只奶貓,這才多久的功夫,先前連眼睛都睜不開的小家伙,如今生得毛絨絨的,格外好擼了。 “這三只崽兒,倒是沒有一只生得像踩云這般威風的,看上去有些憨頭憨腦的?!?/br> 三只貓兒都是黃花色兒的,當是像了它們那不知道在哪里的野爹! “姑娘你下手輕些,可別摸禿了。這只豆蔻,可是要送給恬姑娘當陪嫁的。撕書是大娘子要養的……明兒個好些人要給姑娘添妝。大娘子交代了,叫我把踩云娘幾個搬到她那邊去,省得人多受了驚嚇?!?/br> 陳望書戀戀不舍的收回了手,“知了知了?!?/br> 她要出嫁了,李氏頗為不舍。那日過來一瞧,說這三只小貓兒,其中有一只腦殼上的毛特別濃密,像極了陳望書剛出生的時候,便硬要了去,還給她取了個名字,叫思書。 本意是好的,可幾日下來,隨著這小奶貓好啃書的名聲在府中越傳越響,思書便成了撕書! 白瓷見木槿久勸不動,笑道,“姑娘明兒個能收好些寶貝呢,若不早些歇了,怕不是數錢都要數得手軟呢……” 陳望書一個激靈,頓時高興了起來,“哈哈,睡睡睡,把我的大箱子準備好,我看她們哪個好意思摳摳搜搜!” 第67章 添妝 翌日一大早兒,天剛剛蒙蒙亮,陳望書便起了身,先是圍著花園疾走了一大圈兒,又回到自己的院子里胡亂的練了一通拳腳,差點兒沒有把杏樹葉子打落滿地,才壓住了自己的興奮之色。 上輩子雖然她也有錢,想要買什么買不著? 可這種不勞而獲的美妙感覺,她只在家中房屋拆遷的時候體會過。那滋味,值得人久久回味! 待白瓷給她上了妝,陳望書便又是那個賢良淑德,笑不露齒的陳望書了。 屋子里涼悠悠的,主院那邊早早的便送來了冰盆子,還有一些新鮮的果蔬,木槿一大早兒,便去荷塘里采了還帶著露水的荷花,插進了素瓶里。 陳望書剛用完朝食,便迎來了咚咚咚的腳步聲,未見其人先聞其聲,一聽便是三叔母錢芙蓉。 錢芙蓉依舊穿得像是天邊的艷陽,花枝招展得亮瞎人眼,“我們望書平日里裝扮得太過寡淡了些,小姑娘年紀輕輕的,就應該什么顯眼穿什么!看今日這身紅,可真是太好看了。這么俏的姑娘,我可真舍不得,恨不得自己個娶回去!” 陳望書聞聲看了過去,趕忙起了身,陳家所有的女眷,都到齊了。 錢芙蓉同李氏一左一右的扶著老太太,身后跟著大嫂子姚氏還有陳恬。 老太太聽著錢芙蓉的話,笑得合不攏嘴兒,“平日里夸你會說話,也不看看你今兒個說的是啥。罰你給她多添些嫁妝,做叔母的,可不能小氣?!?/br> 錢芙蓉霸氣的叉了叉腰,“母親這話說得,我姓什么?我可是姓錢的,姓錢的人,怎么會小氣!望書可瞧好了,三叔母今日送你一個能生金蛋的母雞?!?/br> 她說著,從袖袋里掏出一張早就準備的薄紙來,遞給了陳望書,陳望書好奇的打開來一看,頓時咋舌起來,錢芙蓉果真大手筆,竟然送了她一家主街上的鋪面,這可是有錢都買不著的。 “這鋪子你好不容易得了,留給長昀多好!”李氏瞧著,樂得合不攏嘴兒,誰不喜歡女兒受重視。 錢芙蓉眨了眨眼睛,“我不怕,大嫂可比我富有多了,等趕明兒我家昀哥兒娶媳婦,我再擱你那討回來!” 她說得逗趣,屋子里的人都笑了起來。 李氏顯然同她十分親近,拍打了她幾下,“母親您看看,看看這個不吃虧的!” 老太太笑了出聲,拄著拐杖落了座,從一旁的掌事嬤嬤手中,接過了一個匣子,遞給了陳望書,“都是些老物件了,我以前的陪嫁,如今你戴著,不時興了,也就留個念想?!?/br> “祖母啊,不偏心,你同恬姐兒,一人一匣子,你打開看看?!?/br> 陳望書接過匣子,一個踉蹌,差點兒沒有頭點地出大糗,這哪里是什么珠寶匣子,這里頭擱的是鐵塊吧?這匣子下去,能把人開禿嚕瓢了! 老太太瞧著她的樣子,又笑了起來。 陳望書打開匣子一看,滿滿當當的,都快擠得溢出來了。老太太沒有撒謊,這些應當都是她當年的陪嫁首飾,但時隔這么多年,依舊十分的好看。 甚至帶著一副歲月沉淀獨有的美。 陳望書拿起一副耳墜,輕輕的摩挲了兩下。 老太太一瞧,面露懷念之色,“沒有想到,你一眼就瞧中了這個。這個啊,是當年你祖父送給我的,遠遠的看著,就像是一滴墨珠,就要滴下來了一般?!?/br> “因為樣子獨特,好些人見了我就問……我那會兒剛嫁進門不久,臉皮薄得很,頗為不好意思,便把它收在箱籠里了。待到再翻出來的時候,年紀大了,反倒是戴著不合適了?!?/br> 陳望書一聽,忙拿起那耳墜,遞給了老太太,“這是祖父送給您的,我不能要?!?/br> 老太太笑了笑,輕輕的拍了拍陳望書的手,“放心吧,你祖父好送禮,隔三差五的就送我,我那還有好些呢……若真是舍不得的,也不能送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