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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有提溜著粽子想去江邊祭祀的人,瞧見陳望書坐的禁衛軍的馬車,嚇得拔腿就跑。 陳望書瞧著索然無趣,暗自的鄙視了一下軟骨頭的大陳皇帝同官員們,同北齊打仗就做縮頭烏龜,面對百姓,倒是充起了大王! 便是她來當皇帝,也不能夠比如今這位,更廢物了! 錢芙蓉在十里塘的莊子離得不遠,很快馬車便到了。 陳望書一下車,便瞧見在門口焦急等候著的李氏同陳長歌。 “我的兒,你可算是回來了”,李氏一把摟住了陳望書,示意身邊的管事mama打賞了護送陳望書回來的軍爺,忙不迭的將她迎了進去。 一進門,她便紅了眼睛,“我的兒,可被嚇壞了?那些人都是蠻橫不講理的?!?/br> 陳望書給了李氏一個大大的安慰的笑臉,“我到底是個縣主,又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流之輩,怎么逼問也輪不著我,就是走走過場的胡亂問問罷了?!?/br> 她想著,又補充道,“再說了,顏小公爺也在?!?/br> 李氏一聽,心中安定了幾分,“你且快些去沐浴更衣,我讓廚上燉好了湯,一會兒叫人給你送過去。你喝了早些歇了,壓壓驚?!?/br> 陳望書點了點頭,看了一眼陳長歌,便由木槿扶著,朝著南面的小竹樓行去。 她在錢芙蓉的莊子上,住的乃是竹花院。 陳長歌一瞧,遲了片刻,快步的跟了上去。 行到那偏僻處,陳望書冷笑一聲,低頭看向了陳長歌的腳,“怎么著,鞋子倒是換得挺快的。我說怎么一出門就不見人影兒了!也是,有人故意要跑路,任由親姐孤立無援,可不是攔都攔不??!” 若是木槿在此,定是要懷疑自己個聾了,這不是倒打一耙嗎?虧得陳望書還理直氣壯的,看不出半分心虛。 像當真是陳長歌貪玩,故意甩掉了她們一眼。 陳長歌果然一臉愧疚,“阿姐……我……” 陳望書語氣緩和了幾分,“下次,記得把鞋子擦干凈?!?/br> 陳長歌的頭低了下去,手猛的一顫,整個人都不自然起來。 陳望書心中一驚,那張潮兒碎的巨石,可不一般,乃是特地尋來的,她當時一看陳長歌的腳,便知曉碎石的時候,他定是在場,而且離那張潮兒十分的近了。 可他在張潮兒并不意味著他同幕后有牽連,亦可以說是小孩子愛看熱鬧,畢竟誰都沒有想到,張潮兒會突然發難。 她一直覺得陳家古怪,尤其是陳長歌古怪,方才出口一試。 可瞧著這孩子的反應,這其中當真是有內情! 不等陳望書多問,陳長歌像是回過神了一般,哈哈一笑,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我曉得的,我就是聽人說,那張潮兒厲害,才想著偷偷的看熱鬧,沒有想到,jiejie也去了?!?/br> “jiejie說我故意溜走,你又何嘗不是?這次咱們扯平了……不……jiejie受了驚嚇,這次算我欠你的,讓你兩個……不……三個環……就算過去了,好不好?” 第52章 再起疑心 陳望書瞧著陳長歌有些一言難盡,她這弟弟,怎么蠢蠢的! 你的馬腳都露出來了,這會兒再遮遮掩掩的,還來得及么?晚了! 倒不是腦瓜子不靈光,就是經歷的事情少,沒有受過社會的毒打,應變能力太差! 就像是同人吵架,當時一片空白,啥也不會,待到被人罵得狗血噴頭了,腦子中又文如泉涌,能罵上萬萬句了??蛇@有啥用?只能想一句懊悔一句,當時我就應該這樣帥氣的懟回去??! 她當時瞧見陳長歌的鞋子有灰,第一個念頭便是將他趕緊支走,摘得一干二凈的。不管他只是看了熱鬧,還是做了什么,半點腥臊都不想讓陳家沾上。 趕他走還不夠,一心將水攪渾了,讓瘋狗們互咬,騰不出手來懷疑旁人。 虧得她向來做事謹慎,即便是猜測,都做了周全,要不然的話,就她這個傻弟弟……簡直后果不堪設想! 陳望書心中又喜又驚,喜的是陳家人指不定跟她有同樣的心思,以后不用被老父親指著頭罵逆賊!驚的是……看看陳長歌,妥妥豬隊友! 盡管心中驚濤駭浪,陳望書依舊哈哈的笑出了聲,“那可是你說的!早知道你也想去看那猴戲,咱們便一道兒去了,也省得分開?!?/br> “說好了啊,可不許反悔,到時候我出嫁的時候,可是要拿著環兒,去你那兌嫁妝的!” 陳長歌偷偷的松了一口氣,手緊了緊,方才重重的點了點頭,“一定?!?/br> 陳望書皺了皺眉頭,打了個呵欠,“那我回去歇著了,今兒個早上起得太早,三叔母非要揪我起來打麻將。你也去洗洗,一身汗臭的。過不得幾日,便要回書院了?!?/br> “好好陪陪阿娘罷,下回回來,還不知道是啥時候呢!” 陳長歌所在的書院,雖然離臨安城不遠。 但是書院講究靜心二字,非得整得跟和尚修行似的,常年下不了山。但因為書院每科考中的人,不輸國子學,也有許多人,將孩子送過去。 “我知曉了。你也比我大不了多少,作甚總是教訓我!”陳長歌嘀咕了幾句,倒是有了幾分中二少年的模樣。 陳望書心中有事,不想同他糾纏,擺了擺手,快步的回了自己的小院。 這竹花院里,全都是竹子,郁郁蔥蔥的,讓人感覺十分的涼爽。陳望書沐浴更衣了,坐在窗邊任由木槿給她擦干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