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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悅雅卻搖頭:“你應該是看到以前的照片,再聽別人和你說起來,才覺得自己應該記得的吧?這樣的回憶不算回憶,只是你的腦子通過其他的渠道給你合成的影像,時間再久一點,你就會淡忘獲得這些信息的過程和渠道,只記得最后合成的影像,然后誤以為那些就真的是你自己小時候的經歷?!?/br> 殷承玨心里急著去下面看看,那發出聲音的到底是不是容瑜,沒有心情細想容悅雅的話,敷衍道:“或許吧,但這些都是都過去了,是不是真的記起來,也沒什么問題吧,我知道我和小瑜小時候認識就可以了?!毙r候的記憶模煳,可以通過照片和長輩們的描述來回憶,這就是照片的作用所在啊,不然為什么要拍照? “小四,關門?!比輴傃懦吭诘厣蠐u尾巴的慕容小四揚了揚下巴。 慕容小四立刻站了起來,上前用頭一頂,便將閣樓的門給頂上了。 “年輕人,別那么心急,你晚去一會兒,他又少不了幾塊rou,更何況,我們是他的家人,我們不會傷害他的,”容悅雅戴著口罩說話,唿出的氣總是讓眼鏡片上起霧,所以她只能時不時摘下眼鏡,一時找不到合適的東西擦眼鏡片,就拿慕容安邦的袖子來擦。 慕容安邦便一手抬起來,任她擦眼鏡片,一手死死拽著殷承玨的手臂,不然殷承玨走。 殷承玨感受著岳丈大人的手勁,心想手臂那塊地方估計要被抓出五條印子。 偏偏,岳母大人還在這會兒,一邊慢條斯理地擦著眼鏡片,一邊用那種溫和綿軟的聲音道:“我們家的人,處理事情喜歡坐下來好好說話,要是坐著不舒服,站著說也行,最不推崇武力解決問題?!?/br> 殷承玨:“……”我怎么就不信呢? 應該是只有岳母大人你才這樣吧? “是吧,親愛的?”容悅雅抬頭看向慕容安邦,慕容安邦點頭:“是?!?/br> 殷承玨:“……”好,明白了,岳母一人可以代表全家! 容悅雅戴好了眼鏡,才繼續道:“小玨,我給你看這些,又和你說這么多,無非就是想提醒你,你想和小瑜在一起,一定要深思熟慮,你和小瑜其實都不記得那時候的事情,但是我們,還有阿荷,是記得的……啊,阿荷知道你和小瑜的事了嗎?” “我帶小瑜見過她了?!币蟪蝎k想了想,又道:“不過,我沒說小瑜姓慕容,我覺得她應該會自己調查的?!?/br> “難怪了……”容悅雅了然道:“那她應該就是不知道了,不然她早就聯系我了,畢竟,那天我們是一起砸門闖進去的?!?/br> 容悅雅低垂下眼,似是在回想著那段記憶。 容悅雅:“那天,就像平常一樣,我們去喝下午茶,你們在花園里玩?!?/br> “嘭!”樓下又想起好大一聲! 殷承玨立刻抬手想要掙開慕容安邦的手,心底涌起一股強烈的不安感,而這種隱隱的不安感,不僅僅是來自于那不斷發出聲音的樓下,還有容悅雅現在說的內容。 他總覺得,要是再聽下去,不會聽到什么好事。 殷承玨強忍著不安感,有些煩躁道:“你們到底想要做什么有什么話不能待會兒再說嗎?” 慕容安邦的手勁很大,這一掙當然掙不開,而容悅雅也加快了說話的語氣:“……但是在我們想叫你們回來吃點水果的時候,卻發現,你們不見了?!?/br> 容悅雅:“花園旁邊都有人看著,按理說你們要是出去了,會有人看見的,可是他們都沒有看到,我們急著找了很久,最后才在老宅的頂樓上,找到你們?!?/br> 樓下的打鬧聲停歇了,取而代之的,是跑上樓梯時發出的“嘭嘭嘭”聲。 容悅雅:“然后,我們就看到……你……被綁在一個用木棍做成的十字架上,而小瑜,小瑜他手上拿著一把小刀,就站在你面前,你的衣服上,他的衣服上,地上,墻上,窗上,全都是鮮紅一片……” 殷承玨覺得自己好像是在聽著別人的故事,而且還是一個,畫面感很強很病嬌的故事。 “您這是,記錯了吧?按理說這種經歷,我應該印象深刻才對,就算沒有印象,要是真的能流了滿地的血,甚至還濺到了墻上和窗上,那我身上肯定會有傷痕吧?就算是動過手術,也肯定會留疤的?!?/br> 容悅雅眨眨眼:“嗯?什么?我沒說那些是血???” 容悅雅:“那些都是顏料,紅色的顏料,小瑜當時把他所有的紅色顏料都拿了出來,弄到你和他身上,余下的直接潑得滿地都是,連墻面和窗子都沒放過,還拿刀子把你的衣服割得破破爛爛的?!?/br> 容悅雅:“你知道我們是怎么發現你們在閣樓上的嗎?” 容悅雅:“就是因為那些紅色的顏料水太多了,從門縫里流出來,順著樓梯,一直往下流。我們當時急著滿頭大汗的找你們,乍一看到樓梯上有一堆紅紅的東西流下來,都以為是血,差點沒嚇暈過去?!?/br> 殷承玨:“……確實,該打屁股?!?/br> 容悅雅:“而他之所以這么做,僅僅只是因為,他想看到你這個樣子,他當時才多大?他就對這種血腥的畫面感興趣,還要你配合他,那以后長大了該怎么辦?萬一哪天想要追求更大的刺激,玩真的這么辦!” 殷承玨:“……這不是沒有發生嗎?” 容悅雅:“那是因為我們馬上給你們找了心理醫生!給你們做了催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