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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西棠懷著恨意和憤怒罵了她。 偏偏這么湊巧,就讓顧澤承聽到了,還只聽到了她罵人是那段。 唐月吟死后,對手牽涉人命。阮氏反而絕地反擊,扭轉命運。 阮家老爺子對不起唐家,更有愧于唐月吟。因此改了“惜”這個字,把自己名字中的那個“西”摘下來給了這個孫女。 同時給了她無可動搖的阮氏集團繼承人的身份。 這件事情唐老爺子也知情,卻并不反對,他也覺得“惜”這個字不好。 他對阮西棠說。 ——得到一個人的憐惜永遠都不如得到一個人全心全意的愛。 如果沒有,那干脆不要。 車子開到阮家,光影明滅的循環不再,阮西棠睜眼,眸子在夜色中靜默淌著星蘊。 她長出一口氣,收拾好情緒下車。 阮尚賢不放心阮西棠的身體狀況,父女兩個各自退讓一步,阮西棠同意在阮家修養一個星期再回自己住的一品蘭亭。 阮西棠回了房間洗了把臉,再按照醫囑把相關的藥用水服下,她心里記掛著事情,弄完這些就去書房找了阮尚賢。 既然說要取消婚約,就得盡早,以免節外生枝。 阮尚賢尊重女兒的想法,卻仍舊試探著問了一句:“真的想好了?婚約作廢不是兒戲,一旦取消,就不能反悔了?!?/br> 阮尚賢太知道這對阮西棠意味著什么了。 當年唐月吟身故后,阮氏集團得以起死回生,婚約還沒有最終敲定。 是阮家老爺子深感愧疚,出于補償阮西棠的目的,親自出面和顧家約定,給她定下了這樁婚約。 某種程度上而言,這樁婚約是用唐月吟的命換來的。 阮西棠眼神清明,認真且堅定。 “我想好了?!迸蒜粶\笑,心中有數,“我一直以為媽她應該也會希望我守住這樁婚約,才想義無反顧地去試試?!?/br> “但是,我現在發現不是這樣,她應該最看到的是我平安喜樂?!?/br> 阮尚賢欣慰。 他其實是怕女兒會陷于情愛,顧澤承那個男人可以說是天之驕子。 無論是懷揣什么目的的女人,都能在他身上找到可取之處。 可他并不是一個值得托付終身的男人。 至少現在不是。 阮尚賢摸摸女兒的頭,“爸也希望我們西棠能一輩子快樂無憂?!?/br> “婚約的事,爸爸會去和顧家講明?!?/br> 阮西棠抬頭,眉眼彎彎,“謝謝爸?!?/br> 鉑悅大廈里,顧澤承今晚情緒不好,早早就睡下了。 他做了個夢。 夢里女人的手腕白皙纖細,還系著個紅鉆吊墜的手鏈。臉上躺著水光,讓人心疼,也更想讓人欺負。 男人猛地從床上起來,掀開被子,狠狠地罵了一句,起身,光腳就往浴室里走,幾秒后,里面水聲淅瀝。 壓著難耐的喘息。 * 隔天一大早,阮西棠回了阮氏的設計部。她閑不下來,還是喜歡在設計師這塊舒適區打拼。 一直忙活到下班時分。陶桃發了消息來找她去玩,約了在擊劍館碰面。 阮西棠想著運動運動也好,更何況她自己很喜歡擊劍,能力也好,于是答應了晚上和陶桃來上幾局。 這邊的擊劍館是私人的,會員制,配置的設施都是一流專業的。除開擊劍館,還有拳擊管,羽毛球館,靶場也在附近。 都是一體的。 給世家圈子的人使用。 阮西棠和陶桃玩了幾局,她攻勢一直都強,即使收了許多,陶桃也招架不住。 “不行了,讓我休息會兒?!?/br> 陶桃抱著一邊的桿子,整個人趴上去,氣都沒喘勻,半真半假地哀嚎了句:“我就不該找你玩這個?!?/br> 阮西棠從更衣室里出來,換回了自己本來的衣服,看著她,好笑地搖了搖頭。 隨后,她自己拿了花劍,練了下進攻和防守的姿勢。 阮西棠沉浸在自己虛構的對戰中,進退自如,花劍持平,她掌控著步伐往后退,眼神盯住前面不存在的敵人。 驀然,陷入一個懷抱。 男性氣息鋒利,囂張又藏著幾分攻擊性。 阮西棠抬眼。 撞入瞳孔的是另一雙深邃黑眸,看不清眼底的情緒,卻隱約察覺到他的呼吸深了幾度。 女人靈活地轉身,收劍,進攻的氣勢攬回,又是張揚明媚的面容。 “顧澤承,你來了多久了?” 男人眉眼一筆一劃臨摹著阮西棠的肆意,“剛到不久?!?/br> 是真的剛到。 邵齊珩他們今天在樓下的拳擊館找程宴洲切磋,顧澤承沒去。 沒過多久收到這幫人不懷好意的消息,說阮西棠在這兒。偏偏他就上趕著來了。 因為什么? 就因為阮西棠這個人。 他現在搞明白了,合著自己把自己玩了進去。 他想對付阮西棠,想欺負她,是更想在床上欺負她,弄哭她。 cao。 “要不要我教你玩?”顧澤承勾唇,深深地攫取阮西棠的任何一個微表情。 女人側目,視線由上至下地打量他,抓住了顧澤承袖口上不同尋常的地方。 “你戴了我送的東西?” 她眼睛很亮,一下子就看到了。顧澤承虛咳了一聲,痞里痞氣地認了:“嗯,你送給我不就是為了讓我戴出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