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茗無語凝噎，當神就是不一樣啊，隨便拿人命做實驗，大手筆??！

    蘇南星見陶茗一臉古怪地看著自己，出聲為自己辯解：“地球上那么多人做實驗，什么細菌啊，病毒啊，還有小白鼠小兔子，不都一樣嘛?！?/br>
    陶茗掰著手指頭跟他分析：“想也知道啊，每一種負面情緒對人都是有用的。就拿我打比方吧，如果我不自私，我不會想占有你。如果我不貪婪，我不會想跟你過一輩子。如果我”

    蘇南星打斷陶茗的話：“所以實驗失敗了?！?/br>
    東陽連聲附和道：“后來南星又做了成千上萬次實驗，每次剝離的情緒都不一樣，可是結果無一例外全都失敗了。到最后存放起來的惡念實在太多了，天長日久竟然產生了自己的意識，南星又對這個意識產生了興趣，就專門騰出一片堆放雜物的地方，把這一坨意識丟進了那里，也就是大名鼎鼎的永暗界?！?/br>
    陶茗聞言若有所思，片刻后問道：“那為什么永暗界的天空還會掉下人類？”

    這次沒等東陽開口，蘇南星接過了話頭：“盡管我現在并不能完全記起，可是我大概也能猜到當時自己的想法。我應該是把萬千世界里那些罪大惡極之人都丟了進去?！?/br>
    東陽急切地點頭，還發出“嗯嗯嗯”的聲音。

    陶茗自嘲一笑：“原來我是在垃圾堆里出生長大的，不對，應該是下水道?！?/br>
    蘇南星一時無語，盡管陶茗的話聽起來很刺耳，可是這種描述卻很貼近事實，他的確是把永暗界當做了處理垃圾的地方。

    東陽卻激烈地反對起來：“幽夢，你不能這么說自己，其實你身上還帶著南星的印記?！?/br>
    陶茗指著自己的鼻子：“我身上有南星的印記？什么意思？”

    東陽想起當時的場景，還有些不寒而栗：“南星就是個瘋子，當時實驗全部失敗，他認為普通人不是合適的實驗品，然后他就拿自己做實驗。他最后剝離了自己的心魔，丟進了永暗界?！?/br>
    蘇南星眉頭皺起，忽地又舒展開來，抱著陶茗的手緊了緊：“我曾經說你是我的心魔，看來一點兒也沒錯啊?！?/br>
    陶茗打了個冷顫：“如果我真是你真身的一部分，太惡心了，真的太惡心了?！?/br>
    東陽腦海里突然冒出了一些不和諧的畫面，扭過臉小聲說道：“你這么一說，的確是有些惡心。哎呀，我以前怎么就沒想到呢，看來我還是太純潔了?！?/br>
    蘇南星抬手敲敲陶茗的腦袋：“胡思亂想什么呢？我的心魔已經跟永暗界融為一體，你身上只是沾染了我心魔的氣息罷了，以你的承受能力，如果心魔真的在你體內，根本駕馭不了它，早發狂了?！?/br>
    陶茗還是覺得渾身不適，下意識地就想離蘇南星遠點，剛抬了抬屁股，就被蘇南星一把按了回來：“往哪跑？孩子都跟我生了，后悔也沒用?！?/br>
    陶茗仰天長嘆：“沒天理啊，沒人性啊，我生下來注定就是個悲劇啊?！?/br>
    東陽聞言反倒有些同情陶茗，想了想試圖安慰她：“按照你出生的時間推算，永暗界已經存在很久了，里面早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而且你應該沒有父母，是永暗界融合了眾多生物自然孕育而出的，誰也無法預料你的未來將會如何變化?！?/br>
    陶茗一點兒也沒覺得自己被安慰到，嘆了口氣：“好吧，我不得不承認，我是下水道的孩子?！?/br>
    東陽見自己好心辦壞事，越說陶茗心情越差，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如何開口。

    蘇南星斟酌了片刻，溫柔地說道：“套用一句流行的話，你算得上是永暗界的‘位面之子’。畢竟永暗界是唯一一個脫出我控制的地方，或許你是永暗界想要跟我和解的信號？”

    陶茗磨了磨牙：“你的意思是，我就是一件禮物唄？”

    蘇南星知道陶茗心里不舒服，無論是誰，也不愿意自己被當成一個物件，輕聲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思。如果永暗界擁有自己的獨立意識，我想，它可能是最清楚我需要什么的。所以，它按照我內心深處隱藏最深的心思，孕育出了你?！?/br>
    陶茗抬起雙手仔細打量：“我沒覺得自己和別人有什么不同?！?/br>
    蘇南星握住她的雙手：“當然不同。第一次見你，是在一處小世界的荷花池里，我到現在都清晰地記著我當時的心情。從小到大，我對自己將來的伴侶也幻想過很多次，直到遇見你，完美地契合了自己的幻想?！?/br>
    “我溜過去洗澡的，畢竟永暗界的水源永遠都是臟兮兮的，無論大小，都飄著各種各樣的殘缺肢體?！?/br>
    蘇南星提醒陶茗：“你從來沒想過，你為什么能夠輕易地離開永暗界嗎？”

    陶茗搖搖頭：“沒想過，我以為別人都跟我一樣?！?/br>
    蘇南星想起每一世跟陶茗的相遇，嘴角上翹：“永暗界必須將你送出去，不這樣你根本不會出現在我面前?！?/br>
    陶茗心中一動，抬頭看著蘇南星的眼睛：“你是不是又想起了什么？”

    “什么都逃不過你的眼睛。我的確又想起了一些事情，只是彼此之間暫時還看不出有什么關聯，需要更多的信息才行?！?/br>
    陶茗無力地靠在蘇南星身上：“如果不是親耳聽見，打死我也不會相信自己的來歷。實在太詭異了，比石頭里蹦出個猴子還要詭異?！?/br>
    東陽插話道：“石頭里蹦出個猴子？這是哪個世界發生的事情？這么好玩的事情怎么就沒讓我碰見呢？幽夢你快點兒說說，那個猴子在哪？我想去看看?！?/br>
    陶茗沒好氣地回道：“猴子在天上呢，你回去好好找一找，沒準就在你后院偷吃你的葫蘆?！?/br>
    東陽輕哼一聲：“除了你，誰敢去我后院偷吃??？你以為那些防護陣都是擺設嗎？也就是你，我睜只眼閉只眼，權當沒看見罷了?！?/br>
    陶茗不想跟他掰扯偷吃葫蘆的事：“趕緊把話題給我扯回來，我肚子里的孩子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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