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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燈點了點頭,看著白鯤的表情微微頓了頓,隱約覺得這人好似并不知道。 果然,白鯤在聽到傅寒嶺的名字之后,面色微沉。 “明燈禪師的意思是傅劍尊這幾日一直在妖族?” 他自然知道明燈不會拿這件事開玩笑,但是這幾日他與奚鴉幾人卻毫無所覺,若不是剛才明燈詢問也不知道那位大名鼎鼎的劍尊便在妖族。 從白鯤嚴肅下來的神色中,明燈已經知道了答案,此時想到傅寒嶺的蹤跡微微皺了皺眉,不過到底也沒有說什么。只是在提醒妖族之后最后再看了眼不遠處亮著燈火的寢殿,轉身離開。 虞白塵也想到了傅寒嶺不在的事情,想到昨日自己剛知道他對弟子有逆倫之心,他心中不知怎么的竟然有些不安。 “虞圣子怎么了?” 見虞白塵留在原地出神,白鯤不由開口。 虞白塵回過神之后搖了搖頭。 “沒什么?!?/br> “只是有勞妖主在阿懨出關之后告知我們一聲?!?/br> 外面的虞白塵與明燈離開了,而里面的顧懨卻還在。 他半夜數著奶絨睡著,還沒有等多睡些時間便在一炷香后被熱醒。 就像是一股無名的火從腹中熱起一般。顧懨睜開眼來,熱的額頭上的水珠都落了下來,他伸出毛茸茸的爪子想要揉肚子,但是揉了兩下之后卻覺得這樣的動作只有人形做出來最好看。 于是顧懨看了眼四面的鏡子之后干脆便變回了人形。 紅衣美人乍然出現在了大殿之上,顧懨用靈氣疏散了會兒腹部之后察覺到無用,只好干脆閉上眼睛打坐,想要靠清心訣撐上一段時間。 現在還沒到最難熬的時候,顧懨堅持??! 他給自己打著氣。 閉上眼睛清心訣念了一遍又一遍之后莫名想起了傅寒嶺,在一片道韻字眼之中這人的身影闖進來的突然。 顧懨腦海中停滯了一瞬,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在這種緊要關頭會想著傅寒嶺。 暗罵了自己幾句之后,便深吸了口氣繼續念清心咒。一邊念還一邊罵那個打擾自己修行的老狗比。 顧懨冷著一張臉,身后的九條大尾巴此時攝于主人威嚴安靜了下來,唯有沉光劍在一邊轟鳴著,看著主人九條蓬松柔軟的大狐尾想要埋進去,卻又不敢。 在發情期的作用下顧懨眼睫已經濕了。 他蒼白的唇緊抿著,在紅袍映襯下眉眼俊美逼人,透著些皮毛之上的華美,宛如蛻絨一般褪去了之前介于少年與青年之間的青澀,變成了真正的妖王之身。 顧懨不知道自己白色的狐耳之上微微浮現了些漂亮的銀紋路,便連他的敏感部位也有。 從他身上銀紋緩慢生長,自尾椎一直到腳踝。 傅寒嶺進來之時便看到了這一幕。 紅衣美人衣衫半褪閉著眼,那些銀紋卻像是將他束縛住了一般,在晃動的狐尾之中顯得脆弱又妖異。 聽見動靜之后,顧懨忽然睜開眼,眼睛也已經成了清透的淺銀色。他身上純潔蒼白到極致,唯有唇上濺上了一滴血。 傅寒嶺與顧懨對視著,眸色一點一點深了下來。 第102章 顧懨現在神智還不太清醒。他思維停頓了一瞬, 不太明白怎么會在這里見到傅寒嶺,還以為這只是發情期的幻覺,在眨了眨眼后本是要說什么, 但是此時身上的熱意卻來的有些兇猛。 銀紋在蝴蝶骨上隱現, 顧懨只得悶哼了聲, 借著高臺陣法支撐著自己。 這是他之前為了防止自己發情期亂跑專門設下的陣法, 即便是四位妖主也無法解開,只有待他發情期褪下之后才會自動解除。 此刻顧懨被困在上面死死咬著唇, 眼看著那滴血珠就要被暈染開,傅寒嶺忽然彎下腰來。 兩人中間隔著陣法, 像是一道無形的刀墻一般, 傅寒嶺靠近之時高臺之上無風自動,他手背上被陣法劃出了一道血痕。 在白發斷了一寸之時, 墨袍劍修垂眸問:“阿懨, 想不想要?” 顧懨現在的狀態傅寒嶺再清楚不過。 發情期,顧懨到了妖族的發情期, 這和之前的渴膚癥并不一樣,渴膚可以通過觸碰來緩解,可是發情期卻沒有那么簡單。 甚至……若無人疏解便會爆體而亡。 他進來之后嗅到了顧懨身上清冽的香氣, 此刻見他紅衣半褪, 不由聲音沉了些。 顧懨還以為現在是夢, 是他腦海里的那個傅寒嶺。這里被下了陣法,那個老狗比是進不來的,他腦海中因為自我安慰放松了些。 在聽到聲音之后想著春夢就春夢吧, 既然在發情期就不要管那么多了, 反正不是真人就不算真的破道。 顧懨心中這樣想著, 沒有注意到眼前人手背上被陣法劃出的傷痕, 咬牙抬起頭來在夢中為所欲為。 “過來抱我?!?/br> 小狐貍因為蛻變的原因聲音有些沙啞,鴉羽披散著,一把拉下白發劍修。 墨袍與紅衣糾纏在一起,顧懨后腰被緊緊箍住,在聽到答案的一刻傅寒嶺眼神深沉的宛如噬人的兇獸,他勾起唇角定定的看著他,身上威壓散開來抵抗顧懨設下的陣法,緩慢的走入了高臺之中。 顧懨在高臺上設的陣法很厲害,這里又是妖族之地,妖力充足,傅寒嶺走近之時倒是體會了些蛻骨之痛。 在風刃割開掌心,握劍的手血跡斑斑之時,傅寒嶺面色依舊未變,只是目光移向一旁的沉光劍看了眼,沉光劍瑟瑟發抖,此時立馬識相的和斬淵一起離開大殿守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