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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她不高興,又急急辯解,“咱們現在過得也挺好的對吧,挺好的?!?/br> 他真是折騰怕了,現在的歲月靜好是那么大的犧牲所換取來的,如果再發生什么,他怕自己再沒有別的東西可換了。所以得抓在手里,抓得牢牢的,一刻也不松。 紀圓癟癟嘴,“那你都這么說了,我再做什么好像就顯得我很小氣一樣?!?/br> 她想做的事,他心都里明白,但他不善言辭,也不知道該怎么勸她,開導她,只能笨拙地示好,用自己的方式去阻止她。末了小心翼翼問一句:“圓圓喜歡小孩嗎?” 紀圓毫不猶豫要說不喜歡的時候,前面瘋跑的兩個小孩不知何時回轉,大大的黑眼睛盛著落日余暉,胸脯起伏喘著粗氣。 小九伸出手舉高高,聲音脆脆的,“送給哥哥嫂嫂!” 小星流也跟著舉起手,“貝,貝,貝,貝殼?!?/br> 紀圓彎腰,兩手捧著,幾個小小的白色貝殼帶著濕濕的海水和細細砂礫,嘩啦啦落在她手心。 小九臉蛋通紅,興致勃勃,“我再去撿多多的!”小星流跟著他跑遠,“我,我我,也是?!?/br> 紀圓直起腰,低頭看著手心里漂亮的小貝殼,手指撥弄兩下,“也還行吧?!?/br> 小孩嘛,有時候很煩人,有時候好像又很可愛,這種神奇的生物還把她整得挺矛盾。 傻清暗自長舒了一口氣,表情帶著幾分竊喜,牽起她的手,十指相扣,沐著柔柔晚風繼續往前。 到達無極觀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透,兩個小孩玩累了,傻清一只手抱一個,孩子趴在他肩頭睡著。 紀圓去敲門,有個七八歲大的小道童來開門,紀圓問:“請問抱月真人是住在這里嗎?” 小道童見是一對年輕男女,還帶著孩子,將門打開迎他們進來,“抱月師叔出去接生了,你們是來請他接生的嗎?” “???”紀圓回頭看了一眼傻清,傻清也不明白,紀圓只好說:“我們……不生,只是找抱月散人問些事情?!?/br> 小道童問:“是什么事?如果很重要的話,我可以安排你們住下,我師叔大概明天下午就能回來?!?/br> 紀圓說:“是有關我道侶的事,他小時候,應該也是…抱月散人接生的,所以有些關于當年的事情想問問他?!?/br> 小道童很爽快,徑直將他們帶到后院,“天色已晚,你們先住下來吧?!?/br> 紀圓急忙招呼傻清跟上,“這樣會不會不方便?!?/br> 小道童說:“你們是外地來的吧,找我師叔接生的人很多的,客房就是專門為你們這樣的人準備的,不用客氣?!?/br> 或許是因為臨海,這個道觀也修筑得如同堡壘一樣堅固,墻壁和地基都是粗糙堅固的大石。 房間布置得干凈,還有隔間專門供小孩休息,里面有小孩的小床和搖籃,還有搖搖馬,看來這位抱月散人除了修道,替人接生是主營業務。 小孩已經睡得很沉,不好叫醒,傻清簡單為他們擦洗了手腳和臉,蓋上被子輕輕關上門。 紀圓又將木夾子里的信翻出來看,想找到更多的線索,明天見到抱月散人也能問得清楚些。 傻清站在旁邊看了一陣,霸道將她手里的信一把抽走,“該休息了?!?/br> 紀圓訕訕,在床上滾了兩圈,“你覺得阿奴顏有可能把東西還回來嗎?” 傻清把盒子往桌上用力一擱,語氣加重,“我不許你再胡思亂想!” 咦,還會發脾氣,真是少見,紀圓頗為驚奇,“你想跟我吵架嗎?” 傻清難得有脾氣,紀圓逗他玩,“是不是膩了,不喜歡我了?” 他一下有點著急,大聲辯解,“我沒有!喜歡的!” 紀圓委屈,用腳蹬他,“那你剛剛兇我!” 他一下握住她腳踝把人拖到身上,埋首在她頸側,“明明是你欺負我傻……” 紀圓被逗笑了,“你還知道你傻?” 傻清聲音悶悶的,“你天天說我,傻子也記住了!” 夜間行事,他更兇狠了幾分,紀圓兩手攀著他的肩,破碎低吟斷斷續續溢出唇瓣,眼角淚盈盈。她只當是小孩們來到之后,陪他的時間變少冷落了他,他心有不滿。 她極盡配合,他便縱情放肆,紀圓已經很久沒這么累過,也沒注意,他已經很久沒給她揉肚子了。 好像從許家回來之后,他事后就不再給她揉肚子,偶爾她提醒,他便裝模作樣揉兩下,根本沒有動用靈力。 次日紀圓直睡到晌午才起,小孩被喂得飽飽的坐在道觀里的大榕樹下玩,石房子里很涼快,紀圓有點舍不得出來,小九笑話她,“嫂嫂太陽曬屁股也不起,羞羞!” 紀圓沒力氣,端個凳子趴在窗邊看他們玩,傻清端著放涼的甜粥過來,稍稍愣了一下,坐到她身邊,“圓圓,你開花了!” “???”紀圓一摸頭頂,果然摸到脆弱細膩的花瓣,心下奇怪,“怎么會突然開花?” 往常都是下雨才開的,她下意識看向窗外,天空湛藍,萬里無云,也不像要下雨的樣子,怎么會突然開花呢。 “是不是因為太熱了?!鄙登迕嗣念~頭,又摸了摸自己的,好像是有點燙。 他一下有點著急,握緊她雙手,“怎么辦!會不會是發燒了?” 紀圓順勢靠在他懷里,“我是醫修,病沒病我還不知道嗎,許是昨晚累著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