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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本來就不喜歡自己了,那個蝴蝶印記也已經淡到快看不見了,如果他不找她,她是不是就一直不跟他說話呢? 她好像從來都不會主動,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只要他不找她,她就永遠不會來。 傻清開始想,如果她一輩子不跟自己說話會怎么樣? 這個念頭剛剛升起,他就捂著心口倒在了地上,好疼好疼,疼得氣都喘不上來。 他不敢往下想了,明明大家都住在一個地方,一個是掌門,一個是長老,每天抬頭不見低頭見,卻是最熟悉的陌生人,他可能永遠也沒辦法擁抱她,親吻她,她目光不會再為自己駐留…… 光只是這樣想想,他就難受得快死掉了。 這個時候,卻根本控制不住內心的想法,那些復雜的念頭像瘋長的藤蔓將他心臟包裹纏繞,慢慢收緊。 難免就想到孔萩云。 孔萩云上次抱她了。 她是不是喜歡孔萩云呢,孔萩云是逢春谷谷主的兒子,這個家世算是很不錯了。他自己也很厲害,一百歲就當了監進院院長,院長這個位置,比可什么掌門長老的難得多。 反觀自己,再過兩年也一百歲了,啥也不行啥也不會,廢物點心一個,燒個飯都燒不好…… 那個蝴蝶印記可能永遠也不會回來,她會喜歡上孔萩云,跟他在一起,有新的印記,那個印記可以在任何一個地方,他們會親密無間,親吻,撫摸,也許已經烙印在他看不見的地方也說不定。 她會一直是太初的掌門,但她卻是孔萩云的道侶,她不再屬于他了…… 心碎掉一樣的疼。 傻清越想越難過,整個人蜷在身子倒在臺階上,捂著心口眼淚流成了河。 “你又怎么了?” 熟悉的,粗嘎的音色。 傻清抬頭,呱呱從樹叢里跳過來,他已經長得像小孩那么大了,換了一件更大的麻袋衣服,因為怕嚇到人,除了躲在廚房教傻清做飯,平時只在夜里出沒。 傻清抹了一把眼淚坐起來,搖搖頭不說話。 呱呱坐到他身邊拍拍他的肩,“你是不是又瞎想了,掌門只是去巡河了呀,你又在想什么呢?!?/br> 他來得挺及時,傻清要是再這樣想下去,一會兒估計得上吊自殺。 傻清坐在臺階上,痛苦抱住腦袋,她已經離家半個月了,他每天都在想她,想得快發瘋了。以前在異界的時候都沒這么想過,總覺得她肯定會一直在的,只要他回去,兩個人就還能跟從前一樣。 但其實不然,這世上不會有人一直站在原地等誰。 呱呱正準備說點什么安慰他,他腰上傳音玉佩募地亮起來,白光一閃一閃,上面陣法顯示是紀圓! 傻清騰地一下站起身,快速接起來。 玉佩里傳來熟悉的聲音,帶了幾分疲倦和醉意,低低啞啞,“來接接我吧,我在上次那溪邊,走不動了?!?/br> 她回來了! 傻清身子已如離弦的箭般飛了出去,沉沉夜色里很快就瞧不見蹤影,呱呱揣著手站在臺階上搖搖頭,跳到樹叢里去了,順便感慨一句:“愛情這杯酒,誰喝都得醉……” 傻清遠遠看見一個人影坐在上次他們抱頭大哭的溪邊,半個身子倚在大青石上,他快步跑過去,麻痹的心臟又開始恢復跳動。他感覺自己活了過來,看見她,他就活了過來。 傻清過去扶起她靠在懷里,聞到她身上濃烈的酒氣,“你又喝酒了!” 紀圓順勢勾住他脖子爬進他懷里,“臨走時,附近幾個鄉郡的設宴……” 她半醉不醉,身子軟綿綿,將他推倒在溪邊趴在他胸口,“我靠會兒,累了?!?/br> 傻清圈住她,將她摟得緊緊的,感覺她身體隨著他胸腔起起伏伏,一點重量都沒有。 “我好累啊?!彼橆a蹭了蹭他的胸膛,硌著了什么,掀開半拉眼皮瞅,是個銅鏡,拿手撥到一邊,照了個舒服的地方繼續趴著。 傻清又將她摟緊了些,吻了吻她的頭頂,仰面看著布滿繁星的夜空,聽著溪水潺潺流動的聲音,嗅著她身上摻著酒氣的甜香,適才山門前的所有不快通通煙消云散,內心是前所未有的滿足。 如何描述這種心情呢,是不是人們常說的愛。 愛這個詞,像一顆豆子在他心田里冒出小嫩芽,抖抖小葉子就開始長高高了。他圍著那顆小苗苗,突然就有些手足無措,恨不得圈懷里護著,又怕用力過猛弄壞了,他心七上八下不安寧,腦子開始迷迷瞪瞪。 紀圓忽而抬起頭看他,“你的心跳得好亂好快?!彼f完又把耳朵貼著他胸口聽,“真的,你怎么了?!彼~頭,“不舒服嗎?腦袋疼不疼?” 傻清抓住她的手,坐起身讓她橫跨在自己腿上,捧著她的臉借著散在溪水里的月光仔細看。 紀圓酒醉,呼吸沉沉,眼睛半睜不睜,甩甩頭強迫自己清醒,抱住他的腦袋,“我檢查檢查?!?/br> 毫無防備的,她被封住了唇。 他一手環過她的腰一手托住她后腦,迫不及待就吻了上去,吮咬著她唇瓣品嘗。他們已經許久不曾這么親密了,他知道她不喜歡了,所以只能趁著她喝醉的時候抱抱她親親她。 兩個人呼吸交錯,紀圓兩手軟綿綿推拒,許鏡清熟練撬開她齒關,一步步侵略占有。 她呼吸困難,費力別開頭,眼睛里蒙了一層水霧,視線模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