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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圓呆住,“一百五十顆四品!”你他媽怎么不去搶??! 不止是紀圓,大家都傻了,一百顆一品靈石才能換一顆二品,一百顆二品換一顆三品,以此往上推。 若是換作以前,這個數目倒是不算什么,整個門派外門的靈谷收入一年就有五千顆四品,不至于交不起這點稅去養監進院養羽林軍。 但現在,門派里到處都是花錢的地方,光是建山門就得花不少,更別說修復被踐踏的靈田,還有養護靈田法陣所需的靈石…… 更重要的是,他們在場所有人掏空口袋都未必能湊得齊啊。 就算湊齊,從現在到明年春天大家都得喝西北風了,外門弟子大多都不會辟谷的。 “是不是覺得太多了?”孔萩云說:“卻不及晏掌門在時所繳納的十分之一,監進院已經是一讓再讓了,若是一文不交,恐其他門派會心生不滿?!?/br> 紀圓握緊了拳頭,幾乎是咬著牙問:“若是交不了呢?” 明明是溫和的笑臉,長得也清清郎朗一副無害模樣,說的每一個字卻都那么令人生厭,字字跳動在她神經上,讓她恨不得撲上去撓花他的臉。 孔秋云說:“你是掌門,初初上任,若是連一點稅款都交不上,很讓監進院懷疑你治理門派的能力,我或許再次考慮收走你的掌門令牌?!?/br> 他說著掃了一眼在場的眾人,“這些人也會得到很好的安置,我們繼續等待長老弟子的回歸?!?/br> 所以他就是要跟她對著干,看她不順眼咯。 現在到下月十五不到十天,十天和三天有什么區別?這是讓她去搶咯? 但輸什么都不能輸了氣勢,至少現在,當著這么多人的面,也不能讓他瞧不起,讓他覺得她紀圓,乃至整個太初,是慫包。 她就是去借,也得借了交上去。 紀圓說:“行,下月十五之前,我必然會親自到監進院繳齊稅款?!?/br> 第四十九章 生活不易,圓圓嘆氣 許鏡清已經在困獸場中拼殺三天三夜。 封魔印外特地給他建了一個困獸場, 他一跳進來就被關在里面,每殺死一只就會有新的妖獸被放進來,無休無止。 初時他自然是戰無不勝, 但異界沒有靈氣可供他調用,他靈海漸漸枯竭, 僅憑劍勢和蠻力拼殺, 體力不支, 身形搖晃站立不穩。 “阿奴顏,我必殺她……” 困獸場沒什么觀眾,冶青十扇著翅膀飛到上方, 居高臨下看著他,“許鏡清, 看清楚你在什么地方?這是異界, 你還以為你是五年前平常界封魔印下的那個許鏡清呢?” 許鏡清沒瞎, 自然知道這是異界,他是來殺阿奴顏的。 他握著劍, 脊背佝僂,白衣上遍布泥漬血跡,束發的冠子松散,沒了往日出塵清岫模樣, 聲音像布銹的鐵器敲擊般沉悶沙啞,“要么,她殺了我, 要么, 我殺了她……” “唉,說什么呢?”冶青十圍著他轉了兩圈,“你可是母親的好大兒, 母親怎么會舍得殺你呢?” 阿奴顏當然舍不得殺他,她懷胎五年零三個月,受盡苦楚折磨才生下這么一個孩子,唯一一個親自孕育的孩子。 晏洲安那個老王八蛋把他培養成了一把最為鋒刃的劍,利用他殺了不知多少異界妖獸,提溜著他成天擱那耀武揚威的,她不報復回來怎么行。 她想做什么?當然是以彼之道還彼之身。 但從修界已經回來好幾天了,阿奴顏卻一眼未曾來看過,冶青十也覺得奇怪,之前花了這么大功夫就是為了把他弄來,現在弄來又不管了?什么意思? 不管什么意思,現在可得逮住機會往死里欺負。 冶青十拍拍手,示意下面的人再放三只垂天犀進來。他不敢近許鏡清的身,也不敢在他身上留下傷痕,擔心母親發現后責罰,只能這么干欺負了。 困獸場是專門給許鏡清建的,為了挫挫他的銳氣,但其實他根本沒啥銳氣。 赤狐九看不下去了,身手矯捷翻過幾人高的鐵圍欄穩穩落地,“你可拉倒吧,你把他弄死了,你也得完,他三天沒睡覺了,你沒看人困得打瞌睡站都站不穩了嗎?!?/br> 冶青十飛到赤狐九面前:“你在維護他?” 赤狐九推了他一把,“起開,聞見你身上那鳥屎味我就犯惡心?!?/br> 冶青是被推得后退,臉色難看,“你身上的狐臭味也不怎么好聞?!?/br> 許鏡清一手撐著劍,一聲捂著胸口,去摸那塊小小的平安符,喃喃:“阿奴顏,必死?!?/br> 赤狐九沖下面人招手,“扔牢房去關起來,等他休息好再打,不然有啥看頭?” 冶青十讓放妖獸,赤狐九讓拖下去,兩個灰狼士兵毫不猶豫選擇聽從后者的命令,一左一右將許鏡清攙下去。 都是女王的兒子,自然是誰最受寵聽誰的,許鏡清也得招呼好,不然萬一他哪天翻身封個大殿下,遭殃的還不是他們這些小兵。 冶青十恨得牙癢癢,卻一點火也不敢發,沖他背影嘰里咕嚕罵了幾句鳥語飛走了。 不敢得罪赤狐九不僅僅是因為他受寵,主要原因是他太過小氣。你跟他犟,逞一時之快,事后你看他整不整死你?,F在身邊多了風風,更是狂得不行,那個風風也不知道是個什么來頭,整天耀武揚威的也沒個人管。 在異界,武力值決定地位,愛哭的孩子是沒糖吃的,哭只會被打得更慘,還會被瞧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