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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寒不放心,他要是死了那才是修界的損失,可別讓那嬌滴滴的小醫修年紀輕輕就死了男人,只能點了幾十個修為高強的跟他一起悄悄上山。 他們這頭悄悄滴進山,出聲滴不要,天上一艘大木船直愣愣就朝著山頂封印處開。 高寒抬頭望去,手搭涼棚,船頭上一個人影分外熟悉,頓時一聲好家伙,“我去,怎么回事!” 山頂封印約有三丈高,距離地面三尺,宛如一面懸空的巨大水鏡,表面似被風吹皺的池水般微微蕩漾。 此刻,在封印旁,卻架設了一面巨大的玄光鏡,足有兩人高,鏡面上顯現的是一處陌生的山谷,溪流、桑樹、細碎野花,一派自然美好景象。 冶青十撲騰著翅膀落地,許鏡清隨后而至,二話不說舉劍朝著他刺去,冶青十慌忙躲閃。 若非夢魘術和赤桐木、虎刺蘭味道的干擾,冶青十必然是無法從他手下逃脫的,饒是他修為打個對折,在場仍沒有一個人是他的對手,連接他一招都不敢。 玄光鏡下兩名黑衣男子似乎早已等候多時,其中一個沒戴面具,長得跟許鏡清七分相似的臉欠揍笑起來,“哈哈哈,冶青十,你可真沒出息?!?/br> “赤狐九!”許鏡清劍鋒凌空一轉,直直刺入他心臟,他連躲閃的機會都不曾有。 冶青十逃過一劫,飛到玄光鏡上扇著翅膀笑,“赤狐九,你也不過如此?!?/br> 被一劍刺穿心臟的赤狐九倒在地上,腦袋還在說話,“不是吧我的哥?!?/br> 許鏡清冷聲回:“我必殺你?!?/br> 旁邊戴著面具的風風跳開,往地上扔了一顆傀儡球,赤狐九又活蹦亂跳,往許鏡清面前叉腰一站,“哦豁,我又活啦,你再來殺我呀!” 許鏡清再一劍刺穿他心臟,風風又扔了一顆傀儡球,許鏡清再刺,風風再扔…… 不到一刻鐘,玄光鏡下已經堆了一堆爛木頭。 冶青十嘴角抽搐,兩個神經病,還真不愧是親兄弟。 冶青十大喊:“許鏡清,引你來看好戲呢,先別玩啦,看完再玩不遲?!?/br> 話音剛落,玄光鏡中出現了變化。 涓涓溪水無故斷流,水面破開,水底出現了一個黑乎乎的大洞,洞口閃著銀光,一只青灰色的六足垂天犀率先沖了出來。 緊接著,一只,兩只,三只…… 三只體型龐大的六足垂天犀拉著一輛黃金鑄造,火玉鑲嵌的巨大豪華車輦躍至半空。 車輦之后,手持長矛與盾的人臉馬蜂擁而出,整齊有序握著□□的灰狼士兵緊隨其后,鏟齒象巨掌落地,連玄光鏡也抖了三抖。 一隊隊的妖獸士兵不斷從黑洞中走出,黃金寶輦上,阿奴顏挑開車簾走出來,一身火羽長裙,墨發微卷如海藻披垂,手持長鞭,容貌分外妖嬈艷麗。 她握著皮鞭與玄光鏡那一頭的許鏡清對視,眼波流轉間媚色動人,輕笑一聲后伸出手臂直指前方,朱唇輕啟,“給我踏平太初仙門?!?/br> . 葉靈予正坐在山門口石階上涂口脂,門派里人都遣散完了,如今連個看大門的都沒有,日日都是她和白照南謝靈硯三個輪著看,免得有人拜訪連個大門都敲不開。 口脂還是在消厄寺那會兒紀圓給她買的,她最近才想起來有這么個玩意兒,撩起外袍翹著腿坐在臺階上,用手指頭往小玉盒子里戳兩下往嘴皮上抹。 紀圓給她買的豆沙色,倒是挺溫和自然的顏色,但也架不住厚重了涂,涂得嘴皮猩紅,跟吃了幾斤朝天辣似的。 口脂香香的,花草味,具體什么花葉靈予分辨不出,手邊也沒個鏡子,只能憑感覺均勻地涂抹,保證一點空隙也沒有,也瞧不見是個什么模樣,不知道好看不。 涂完吧砸兩下嘴,又無所事事,葉靈予坐在臺階上被正午日頭曬得慌,左右一看路兩邊樹光禿禿,連片能遮陰的樹葉都沒有,又氣得叉腰罵,“狗日的許鏡清,整天人事不干?!?/br> 不僅不干人事,還把她的師妹拐跑了,一想到師妹那香香軟軟的一團被許鏡清抱著,沾他那一身松林苦味她就氣不打一處來,拔出劍來唰唰唰亂砍一氣。 軟劍耍起來跟甩柳樹枝條似的軟綿綿,不帶勁,葉靈予又對著空氣呼呼揮了兩拳,嘴里罵罵咧咧準備去找白照南換班的時候,耳后突然一陣破風而來的尖嘯聲。 “鐺——” 她腦袋微微一偏躲開,一柄黑色長矛削斷她耳邊一縷碎發,釘在前方厚重木門上,尾部如蜂翼快速顫動著。 葉靈予回頭,一只巨大冶青鳥在半空揮著翅,毛臉尖嘴,遠遠沖她笑,笑聲尖銳刺耳如鐵器摩擦。 冶青鳥身后,長階之下,阿奴顏領著她黑壓壓的一片妖獸大軍正在緩慢地逼近。 葉靈予神色一斂,再次抽出腰間軟劍,卻猝然被一股猛力拉進了木門內。 白照南砰地一聲關上門,咬破了左手食指快速用血在門上畫了一道咒,再往前一推,金光閃現,巨大結界罩出現在頭頂。 他開啟了護山大陣,拉著葉靈予往回走,“去找掌門?!?/br> 葉靈予沒掙扎,對方是一只軍隊,她不至于這么莽撞,只是奇怪,“我是不是眼花了?那是妖獸大軍嗎?他們從哪里來的?” 若是從封印而來,他們是如何突破羽林軍守衛的,羽林軍都死絕了嗎,怎么一點動靜也沒有,那山下平安城里的百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