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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鏡清又從后面貼上來,追著她問:“是不是比他好?” 紀圓說是是是,許鏡清說:“那以后只看我好不好?” 紀圓說好好好,許鏡清樂滋滋牽她的手,跟她十指相扣,吻她的耳垂。紀圓悶哼一聲,身子弓成蝦米,臉埋進被子里,“你好煩啊?!?/br> 許鏡清仔細感受她的情緒,感覺有點怪怪的,又心癢癢的,反正不討厭,但也說不上來是什么感受,毫不留情戳穿她,“可是你很開心?!?/br> 紀圓無話可說了,心想著得趕緊找兩本書讓他自己學習下啊,總不能讓她手把手教吧,那也太難為情了。 次日一早,林琨、高寒、許鏡清和五六位副將在營中商議軍情。 異界妖人攻下太和城之后除了每天晚上放放狼煙,sao擾下周邊城鎮,一直不見異動。 此前一戰損失慘重,遙山界周邊各界已經調配兵馬前來支援,攻城的重武器等也在加緊趕制,等待各方匯聚之后開始攻城。 林琨回來了大家都很高興,他擔任遙山界羽林軍指揮使近三十年,對遙山界各處地形最為熟悉,哪怕什么也不做,光站在那也足夠穩定軍心了。 許鏡清不懂軍情,也沒興趣參與討論,就坐在位置上低著頭發呆,玩他的香囊。反正他就是一把人間兵器,指哪打哪,問他有什么意見,他說沒有,想法?也沒有,疑問?也沒有。 好家伙,一問三不知。 你問多了他還嫌煩,騰一下站起來,“說完了沒有,我要練兵去了?!?/br> 林琨擺擺手,“去吧去吧?!?/br> 許鏡清每天早上都會去校場練兵,往常這種事都是林琨在做的,雖然現在林琨回來了,但似乎是做習慣了還沒反應過來,議會結束后許鏡清照常前往校場,高寒帶人在周邊巡邏。 林琨好像就沒什么事了,搓著手出了大帳,心思一轉,去找紀圓復查。 受傷比較嚴重的士兵大多送往逢春谷了,隨軍醫修們的日常目前來說倒是格外輕松,曬藥、制藥、給小毛病的傷員換藥、開藥。 紀圓坐在帳篷里看書,林琨掀開簾子走進來,“紀姑娘,我來看看眼睛?!?/br> 忙著配藥的楚音飛快抬頭看了一眼,又控制不住想笑,趕緊把手邊的傷兵打發了,安安心心縮在后面看熱鬧。 紀圓放下手里的書,奇怪問:“指揮使的眼睛不是好了嗎?” 林琨說:“好是好了,但是晚上睡覺的時候感覺后腦勺還是很疼,睡不著,扯著眼睛也疼?!?/br> 林琨坐在她面前的凳子上,紀圓站起身摸摸他的后腦,按了按,“是里面疼還是外面疼?”她擔心別是板磚敲出后遺癥來了。 林琨眉頭深皺,“里面疼?!?/br> “???”紀圓嚇一跳,不會吧,真出問題了? 林琨說:“要不再用那個辦法瞧瞧?!彼€真不是說謊來著,疼確實是疼,畢竟任誰連續被板磚敲打幾十下都會留下點后遺癥的。 紀圓準備給他沖藥粉,林琨說:“紀姑娘不相信我嗎?” 紀圓愣住,“啊,不是,只是你睡著的話,我會更放心,診治效果會更好?!?/br> 林琨故作深慮摸著下巴,“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在軍中,怕遇到危險?!?/br> 楚音不耐煩了,“少廢話,讓你喝就喝?!彼鷣砉皇钦_的,這些男人一個個不安好心。 林琨馬上端起茶杯一飲而盡,不消片刻便陷入昏睡。 紀圓正準備檢查,楚音走過來,拔開他頭發看,“我還就不信了?!?/br> 林琨后腦有個小包,摸起來軟軟的,楚音用針挑破了看,里面是血。紀圓意識到問題可能有一丟丟嚴重了,趕緊雙手按在他腦袋上,閉上眼睛放入神識檢查。 半晌她松開手,楚音問怎么樣,紀圓伸出手比了比,“骨裂了,有一道小小的縫隙,所以才會皮下滲血?!?/br> 板磚她們倆都有敲過,楚音問:“咋辦?!?/br> 紀圓說:“沒事,我來治吧,一開始就是我敲的嘛?!?/br> 楚音摸著下巴沉思,“你這個辦法固然好,但板磚不是長久之計,我多給你配點藥,再把藥方給你,以后你要治病,就先讓病人喝藥,免得麻煩?!?/br> 紀圓說好。 許鏡清練完兵回帳篷,沒找到紀圓,又到楚音這里來找她,挑開簾子就看見林琨躺在床上,紀圓抱著他的腦袋,閉著眼睛擰著眉毛給他治傷。 楚音手指豎在唇上,示意他別說話,打擾不得。 許鏡清不太高興,袖子一摔就走了。 下午紀圓回去就開始架鍋熬大骨頭湯,許鏡清湊上來問:“給我煮的嗎?!?/br> 紀圓說:“不是,給林指揮使煮的?!?/br> 許鏡清再次垮臉,紀圓拉著他回帳篷,放下簾子,抱住他勁瘦的腰,“別生氣呀?!?/br> 她伸出手指點點腦袋,“我把他的腦袋敲破了,剛開始給人治傷嘛不是很有經驗,不小心嘛,所以我給他熬點骨頭湯補補,讓他好得快點,不耽誤打仗的?!?/br> 許鏡清低頭看她,一言不發。 紀圓多少還是心虛的,松開他對手指,垂著腦袋,“我不是故意的,以后會注意的?!?/br> 許鏡清不知道該怎么說,反正不是因為她把林琨腦袋敲破,但要怎么說呢,他不知道該怎么描述心里那種奇怪的想法。 他一個人坐在床邊生悶氣,湯熬好,紀圓給他盛了一碗,沖他笑得跟朵太陽花似的,“第一碗當然是給你喝啦?!?/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