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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閉上眼睛圈住他的腰,感受灼熱的呼吸噴灑在頸項,他的聲音貼著耳廓傳達,酥酥麻麻鉆進耳朵里,“我好想你?!?/br> 好想好想,想到整宿整宿都睡不著,只能抱著枕頭,蜷縮著身體,一遍又一遍回想相處時的那些點點滴滴。 她像瘋長的藤蔓纏繞了他,包裹了他,填滿了他,同時保護著他,那些黑暗里張牙舞爪的影子無法靠近他一步,他有了可以抵擋的盾,有了一個小小的,可遮風避雨的港灣。 你知不知道,我好想你,好想好想你。 她說:“我也很想你?!?/br> 許鏡清弓著身子,鼻尖抵在她頸側,用力的大口的呼吸,把她的味道吸入肺腑,放任她的入侵,沉淪占有。 四周靜得出奇,她腦袋抵著她的胸膛,只能聽見他粗重的呼吸聲和又急又快的心跳聲。 時間和分離將思念發酵,原來喜歡一個人,想見一個人,是這樣的蝕骨滋味。 紀圓臉頰貼著他的衣襟輕輕蹭了蹭,手用力環抱住他,“這幾天,你過得好嗎?!?/br> “不好?!彼桨瓴吝^她頸側細軟的皮rou,鼻息吐息濕熱guntang,她甚至可以感覺到他睫毛上下掃動帶來的輕微酥癢感。 他說他很不好,“離開你,五天四夜,沒有合眼?!币苍噲D入睡,但只要一閉眼,那個聲音就一遍一遍催促著。 “回來——” “回來——” 魔咒一般。 “我錯了?!痹S鏡清說:“我錯了,我再也不會把你弄丟了?!?/br> 他喋喋不休說了很多,或許是因為連日沒有休息好,說話語無倫次,時常說著說著又忘了下一句,又從頭開始,說的東西很亂很碎,沒有重點。 紀圓耐心聽著,一遍一遍撫摸著他的脊背安撫。 最后的最后,他實在不知道說什么了,無話可說了,千言萬語匯成一句。 “我離不開你?!?/br> 第三十四章 我們現在是道侶了 他或許都不懂什么是喜歡, 什么是愛,只是遵從身體的本能和心中的渴求,對她說。 我離不開你。 頸側一小塊皮膚被吻住了, 舌尖掃過,齒關漸漸用力, 收緊, 直到血腥味在口腔蔓延, 她忍著疼,一聲不吭。 紀圓不明白他在做什么,或許這是許鏡清獨特的表達愛的方式, 誰能知道傻子心里在想什么呢。 他很危險,無論是自身還是環繞四周的人和事, 你永遠不知道他下一步要做什么, 他根本不可控, 充滿未知和挑戰。選擇在一起,就要面臨各種危險, 同時需要強大的心理承受能力。 若是往常,這種無法預知的存在,紀圓是避之不及的,她會躲得遠遠的, 爆炸時的一點火星也別濺到。 但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她不再選擇逃避,也不再畏懼。當然或許更多的原因是逃不掉了, 他狗屁膏藥似的粘定人不放, 笨拙地搞砸周圍的一切,又笨拙地修復,笨拙地討好, 遷就,笨拙的表達喜歡。 她處在感情的被動方,看似隨和,其實一道一道的門把人阻隔在外,他就一扇一扇地撞破,沖進來。就像剛才那個擁抱,撞得她肋骨生疼,撞進了她的心里面,他再枕頭被子掏出來往地上一躺,賴著不走了。 她一點辦法也沒有。 頸側刺痛,被他咬破了一個小口,許久他才粗喘著離開,唇畔染血殷紅,拉開一側衣領,彎腰把脖子湊到她面前,“也選一塊地方咬吧?!?/br> “???”紀圓不明白,“為什么?” 許鏡清樣子很著急,催促著,“求求你了,快?!?/br> 這是什么奇怪的要求啊,難不成阿奴顏還有吸血鬼血統?許鏡清有喝血的嗜好?她心說這也不是一個世界觀啊。 他說話也說不清,一個勁催促她快些咬,紀圓沒辦法,只能湊上去小小親了一口。 許鏡清表情痛苦,“咬!” 他要她用力,把皮膚咬破,流出血來。紀圓說:“可是會痛呀?!?/br> 他啞聲回答,“別管!” 好吧,她含住了他脖子上一小塊皮膚,使了幾次力才敢咬下去,感覺到腥甜就急忙松口。 許鏡清抬手快速在傷口沾了血,食指在她脖子上那處傷口畫了一個圖案,又抓著她的手在她脖子上沾了血,舉至面前,“畫一個你喜歡的圖案?!?/br> 紀圓一臉懵,“什么?” 許鏡清說:“畫一朵小花吧?!?/br> 畫一朵小花吧,就是簡簡單單的五片花瓣的小白花,下雨的時候會從她腦袋上一下冒出來的小白花。 好吧,看在我們這么久不見的份上。 紀圓勾住他的脖子,手指沾著他傷口上冒出的血,畫出了一朵五片花瓣的小花,指尖離開的一瞬,她同時感覺脖子上像被燙了一下。 “呀!什么!”她伸手一摸,被咬破的傷口卻已經沒有了,也感覺不到痛了。 許鏡清牽著她走到月亮底下,彎下腰歪著腦袋給她看,問:“有什么?” 紀圓扶著他的肩墊著腳看,“一朵,金色的小花?什么時候出現的?” 許鏡清撥開她頸側的頭發,指腹輕輕磨挲,他給她畫了一只小蝴蝶,也是金色的,“這是道侶盟契?!?/br> 紀圓表情一下僵住,“你!什么……你怎么這樣啊,你怎么能偷偷跟我結道侶盟契??!” 許鏡清面無愧色,“我沒有偷偷,你也咬我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