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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圓說:“那早飯就是還你昨晚救人的那筆賬?!?/br> 赤狐九大咧咧往床上一躺,“行,做飯去吧?!?/br> 早飯給他做了rou包子,還去外面買了豆漿,切了兩根老頭自己腌的酸黃瓜。赤狐九吃得飽飽的,十分滿意,“晚上我想吃你那天做的魚?!?/br> 紀圓說可以,但是要交換,赤狐九說好。 到了晚上,真的給他做了魚,他也吃了,紀圓收拾了碗筷洗干凈手坐在他身邊,問:“我可以摸摸你的臉嗎?!?/br> 赤狐九躺在床上,“來啊?!?/br> 她坐近了一點,伸手去摸,怎么摸都覺得不是像假的,出于報復的心理,狠狠捏了一把,還擰了半圈,皮膚馬上泛紅。 赤狐九齜牙咧嘴打掉她的手:“是真的!不用掐了!” 紀圓說:“是嘛,那你跟許鏡清是什么關系,為什么長得這么像?!?/br> 赤狐九雙手抱頭,悠哉悠哉,“你猜啊?!?/br> 紀圓垮臉,“我們約好的,你吃了我的魚,答應我的事呢,有借有還呢!” 赤狐九說:“對啊,我答應你了啊,但是我就是不告訴你!換個問題倒是可以考慮?!?/br> 紀圓怒了,“你怎么這樣?” 赤狐九理所當然,“因為我是壞人啊,壞人出爾反爾很正常??!” 第三十一章 我的好小叔,咱們都是一家…… 赤狐九吃完了晚飯, 坐在院子里老頭的躺椅上納涼,手里還拿著一把大蒲扇扇風。 小鎮院墻低矮,民風淳樸, 路過的鄰居大娘好奇探頭,“你是誰呀, 老劉頭呢?” 赤狐九翹著二郎腿, 說起謊來臉不紅心不跳:“我是他兒子, 他回老家去了?!?/br> 大娘上下打量他,知道老劉頭確實有個兒子在仙門里學法術,卻不想都長這么大了, “喂喲,老劉頭的兒子呀, 這么多年不見, 竟生得這般俊俏了!” 院門沒關, 大娘說著就進來,問他今年多大, 娶妻沒有,說她遠房親戚家的小侄女今年剛笈笄,生得可水靈…… 赤狐九長到八十歲還沒被人催過婚,擰著眉毛看她, “你再說一遍?” 他站起來,叉著腰,個子本來就高, 臉上表情更稱不上友好, 修行之人身上威壓甚重,大娘身子因畏懼而微微后仰,像只可憐的倉鼠。 紀圓剛巧端著大碗從屋里出來, 皺著眉頭把碗往他面前一搡,“趕緊喝?!?/br> 這個殺千刀的看人家許鏡清天天喝甜湯,他也要喝,反正許鏡清有什么他就必須要有什么,沒有就去搶,就是這么霸道,就是這么不講理。 大娘一看倆人這架勢,還以為紀圓是他媳婦呢,哈哈笑了兩聲緩解尷尬,“嗯嗯,真般配,呵呵……” 紀圓推他,“你胡說八道什么?” 赤狐九端著甜湯,差點撒出來,偏頭看她,“誒,我勸你跟我說話客氣點,別忘了你現在的身份,俘虜知道嗎?” 她確實是常常忘記自己是俘虜這件事來著,沒啥可說的,哼了一聲轉身回屋。 大娘還站在那,聽倆人對話感覺平時生活挺有情趣的,捂嘴偷樂。 赤狐九剛坐下準備喝甜湯,又抬起頭來看她,“看什么看你,信不信我把你眼睛挖出來?” 他好兇??!大娘嚇跑了。 喝完了甜湯,赤狐九把碗往地上一擱,背著手出去遛彎了。 好巧不巧,遇見七巧節出來游船的那對夫妻,男人斷了一條胳膊,妻子陪著坐在河邊樹蔭下納涼,看見他立馬認出來了。 那天黑燈瞎火的,雖然是頂著許鏡清那張臉,但他本人亦有七分相似,臉貌差不離,走路那股子囂張氣勢卻是一瞅一個準。 男人站起來喊人,“就是他,就是他打人!還把人姑娘扔到水里去!就是他!” 又有人認出他,“誒對對!就是他,七巧節那天,把織女廟里的嬤嬤趕出來了!還欺負一個小姑娘,我看見了!” 晚飯后出來遛彎納涼的人多,鄉里鄉親們都認識,吆喝一聲都站起來罵他,“哪來的生瓜蛋子,這么囂張!” 赤狐九才不怕他們,“老子前天才過的八十大壽!論輩分你還得管我叫聲爺爺知道嗎?有本事來啊,全部一起上還是一個一個來!” 赤狐九擼起袖子要跟他們干架,有人說你不就是仗著有點修為,你有本事別用法術啊,硬干啊。 赤狐九說硬干就硬干誰怕誰啊。 一幫老少爺們就在街面上干起來了,女人們拉不住,說別打啦別打啦,隔壁大娘也在場,拍著大腿嚷嚷,說這是老劉頭家的兒子! 男人們說管他誰家兒子,正好代他爹教訓教訓,讓他曉得鍋兒為什么是鐵造的。 可赤狐九常年練劍,就不算用法術不用劍,那也是個練家子。加之阿奴顏狼性教育,他小時候困獸場亂斗,長大了戰場上刀口舔血的,普通老百姓哪里打得過他啊。 隔壁大娘起初還怕他挨揍,再一看,誰能揍得過他呀,他左一拳右一拳把人揍得滿地爬,還站在那放狠話,“起來打啊,繼續打的,剛才不是挺能的嗎?” 隔壁大娘一看苗頭不對,嘿搓嘿搓跑去老劉頭院里扯著脖子喊:“老劉家媳婦!老劉家媳婦!你男人在街面上跟人打起來了!快去管管呀!” 紀圓出來一看,糟了,赤狐九果然不在! 她跟著大娘上街一看,赤狐九力拔千鈞,一只胳膊扭了兩個壯漢,腳底下還踩了一個,整個一土霸王,還耀武揚威在那喊:“來啊來啊接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