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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完紀圓把鍋拿走,掏出帕子給他擦嘴,“瞧你,又沒人跟你搶?!?/br> 喝死你個殺千刀的赤狐九,等著穿腸爛肚吧。 赤狐九一把捏住她手腕,直勾勾盯著她,紀圓滿臉純良無害,“怎么了呢?” 赤狐九笑,“沒怎么,好喝?!?/br> 紀圓收回手:“那就歇息吧,不早了?!?/br> 赤狐九堅持要跟她睡一張床,他在消厄寺外那幾天就發現許鏡清夜夜與她私會,進屋就不出來了,直至將要天明時方才離去,兩個人肯定是睡一張床的。 反正許鏡清是怎么樣的他也一樣不能少。 紀圓平躺在床榻內側,等他毒發,赤狐九感覺有點撐,睡不著,問:“我們平時真就這么躺著,什么也不做?” 紀圓說是呀,不過師兄你是睡在地上的呀,師兄是真正的君子,是好人,起碼要保持一臂的距離才行嗷。 赤狐九伸出手丈量,床這么小,若保持一臂,他還真得睡到地上去。 騙人。 赤狐九說:“你少忽悠我,我明明看見你們常常抱在一起,還牽手!”他說完馬上就牽了她的手,也不管人家同不同意。 紀圓不說話,也不掙扎,等他毒發。 她撐著眼皮沒睡,赤狐九是撐得睡不著,閉著眼睛裝睡。 太甜了,太撐了,他整個人就像泡在蜜罐里一樣,要被膩死了,早知道就不逞英雄了。 可是也太好玩了,他興奮。 大概三更時分,那只軟綿的小手開始緩慢抽離,動作細微到幾乎察覺不出。 赤狐九雙眼緊閉,神識卻把她的動作看得一清二楚。 她抽出手,慢慢起身,趴到他胸前,聽他的心跳,聽他死沒死。聽了一會兒,又伸出手去探鼻吸,摸他的脈搏。 赤狐九忍著癢和笑,沒暴露。 奶奶的,還不死! 紀圓開始思考,是毒汁經過高溫失效了還是他體質特殊? 那一不做二不休,勒死他算了,紀圓掏出了捆靈谷的粗麻繩。 她俯身,雙手輕輕把繩子從他脖子下穿過,打算先繞兩圈,待會再用力一收。 溫熱的呼吸噴灑在他臉上,發梢垂入頸項,她身上氣息香甜,閉著眼睛的感受十分美好,當然如果脖子上沒有套繩的話。 “你在做什么呢?!背嗪疟犻_眼睛,看見她撩了裙子彎腰橫騎在他胸前,手摟著他的脖子,握著麻繩,準備發力了。 “??!”紀圓驚叫出聲,但反應也是真的快,“嘿嘿,你怎么醒了呀?!?/br> 她保持姿勢不變,臉上笑得可甜,“被你發現了?!?/br> 赤狐九說:“是啊,所以你這是在什么呢?” 紀圓說:“嘿嘿,你的生辰我沒有準備禮物,心里過意不去,所以我想給你打個頸飾墜子啥的,但是又不想讓你知道,驚喜嘛,所以趁你睡著偷偷量一下尺寸,嘿嘿?!?/br> 她想溜,赤狐九握住她的手腕,瞇著眼笑:“真的嗎?” 紀圓唔了一聲,忽然低下頭作嬌羞狀,“你別這樣嘛,我,我難為情?!?/br> 這是在害羞? 這是赤狐九萬萬沒想到的,她花樣這么多呢? 他松開她,雙手抱頭,姿態悠閑,“量吧,我等著你的禮物?!?/br> 紀圓飛快說了一句量好了,收起繩子就要下床,赤狐九拉住她翻身把人壓在身下。四目相對,她視線清明,充滿防備警惕,唇緊抿,哪樣有半點害羞的樣子。 赤狐九說:“為什么不害羞,你跟許鏡清在一起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br> 他看得可清楚,跟許鏡清在一起的時候,她喜歡笑,笑起來的時候眼睛亮晶晶的,昂著頭看他,還會墊著腳尖跟他擁抱。 赤狐九不太服氣,都是一張臉,究竟還有哪里不一樣? 反正不管,許鏡清有的他必須也要有,他說:“給我害羞?!?/br> 你他媽有病是吧? 紀圓有一瞬間憋不住想發作了,但想起他的喜怒無常,想起他提著她的衣領把她扔到河里,又露出一個標準的甜美的笑容,說話尾音轉了兩個彎,“師兄,我乖的?!?/br> 她垂下眼簾,緩慢湊近他,在他臉頰輕輕落了一個吻,歪頭乖巧問:“可以嗎?” 赤狐九不能動了,他的這具身體好像出現了故障,好像壞掉了,遠在千里之外的本尊猛地從床上坐起來,捂著臉,驚訝地長大了嘴。 完蛋了。 也許是哪處機關卡住了,好半天都不能恢復正常,身下的人已經從他兩臂撐起的縫隙間爬出去了,站在床邊好奇問,“師兄,你死了嗎?” 赤狐九試著cao縱傀儡,傀儡還有知覺,可以聽可以看,但就是動不了了,保持著原來的姿勢。 紀圓走到他面前沖他招手,歪著腦袋看他,“師兄,你怎么了,怎么不動了?” 赤狐九盯著她的臉看了一會兒,起身飛快抓了一把木球塞進墟鼎里,披上衣服大步出了寢殿。 門口的侍衛攔住他,“九殿下?!彼渥右粨]把人掃開,直奔封印結界處。 這處封印結界是他們意外發現的,通往平常界的某座深山,隱藏在一條河底。 封印原本只是一條縫隙,不足手指粗細,花了很多年的時候才撕裂到現在這么大,可容三只巨大的六足垂天犀并排通過。目前該處封印修界還無人得知,這是他們必勝的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