糾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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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漸晚,公園里滿是飯后消食散步閑談的人,鵝卵石的小路蜿蜒延伸,繞籃球場半圈,暖色路燈照著綠色圍網里一群正在比賽的球友,還有家屬帶著蹣跚學步的嬰孩也在圍欄邊看邊等。 比賽共9人分三組,3人一隊,滿6顆球為勝,候場組替上淘汰組繼續,猜拳決定,季讓被分在第三組候場,跟兩個三十歲不到的大哥一隊,跟他們不熟,但絲毫不影響他們找他嘮嗑。 季讓倚著圍網席地而坐,被他們帶著也跟著聊了幾句,場上時不時的一手好球能引起他們歡呼,幾句下來他們認出了季讓,臺球館季顏林家的小少爺,笑呵呵地說著有時間去你家搗臺球。 “到時候請你們喝飲料?!奔咀岦c頭客氣著。 隨后場上又是一陣沸騰,沉林齊又進球了,剛才連續突破兩人成功上籃的一系列動作,別說是迷妹了,就連場上的大哥們都拍手叫好。 季讓朝他豎起大拇指也跟著起哄。 歡鬧的呼聲中一條短促的消息提示音響起,他心咯噔一下,停下動作,但僅僅只是定期結的家教費轉賬,順著屏幕下滑,也沒有任何他想要的通知,他頭靠著圍網,單腿屈起,握著手機的手耷在膝蓋上,神情止不住的失落。 “怎么了這是?無精打采的,還沒上場可不能泄氣啊?!币晃淮蟾缯f。 另一位大哥聽到轉頭看他:“弟弟,你這個年紀應該交女朋友了吧?別是因為只顧打球把女朋友丟在一邊了,惹得跟你生氣啥的?;@球這玩意你稍微控制不好就成了女朋友的假想敵,更別說你還有你那個朋友,看看,咱這的籃球場什么時候有過被一圈小姑娘圍著???” “你別說,你還真別說,我幾年前打球就這樣,我老婆那時候還讓我以后跟籃球結婚……” 兩人像是被激起青春記憶里的一番往事左一句右一句,最后還不忘提醒季讓:“打完球啊回去多哄哄女朋友,你安全感給足了,她自然就不會在意這些?!?/br> 季讓無聲嘆息。 這事如果放到高中時期的季讓身上,那就很合理,有腦子沒情商,除了談戀愛什么都會,但要是擱到現在,不會成立,不是他開竅了,而是陸鹿根本不會因為他打籃球不理她生氣,只會勾勾唇角,三下五除二地撇了他找下一個,至于他,只會像她上一個炮友那樣哪涼快哪呆著。 不是臆想,是親眼所見。 高考結束的那段時間里,陸鹿帶他去了趟酒吧,就他們倆,季讓那會兒還不知道陸鹿有睡他的心思,但隱約猜出她應該是有些許的喜歡他,他是木頭,但還不至于一點感覺沒有。 酒吧氣氛嗨,喝了點酒的腦子更嗨,燈紅酒綠,連人看在眼里都跟著迷離,季讓第一次來這種娛樂場所,自然比不了身經百戰的陸鹿,注意不到一些垂涎他這張臉的女人,以及男人,當然也有例外直接把寫有電話的紙巾當著陸鹿的面光明正大地塞進他手里。 陸鹿沒生氣,面不改色地從沙發上起身,彎下腰,抽走他手里的紙巾:“來這種地方的大多沒什么好人?!?/br> 低領的胸口正對著他風光無限,季讓眼神閃躲,莫名慌:“嗯,我去趟廁所?!?/br> 越過人群他好不容易找到廁所,想找個地松口氣,沒曾想有人趁著昏暗的環境在過道上旁若無人地激吻,他沒見過這種陣仗,被嚇個不輕,他裝瞎往里走,結果里面比外面好不到哪兒去,看不見卻聽得見,季讓索性把自己當成“龍蝦”,硬著頭皮洗了個手,然后從男衛一出來就撞見陸鹿叉著手站門口,剛才在過道上的人也不知道去了哪。 “你站這干嘛?”季讓發問。 “等你?!彼f。 兩個字剛進腦子還沒來得及轉,身體被她陡然推撞上了墻,沾有酒意的熱氣在耳側攀爬,癢得發麻。 她好像醉了,又不太像。 興許是發現塞號碼的女人跟在季讓后面去了廁所讓她不爽,又或是自己看上的男人被別的阿貓阿狗盯上使她醋意大發,不管基于哪種,她都不允許,所以來之前陸鹿猛灌了一口酒,搶在那個女人補完妝前面出來。明明她最不需要的就是跟別人搶,但偏偏怕眼前的木頭腦袋被別人搶了去。 入喉的威士忌有些辣,陸鹿有些不清醒地退開了點,她今天踩了細高跟,視線比平時看他高了七八公分,比起那雙什么都看不出的瞳孔,她更喜歡他的嘴巴,唇形好看,看著很軟,然后就親了上去。 對方明顯被她膽大而又突然的動作驚到了,全身的血液像是凝結,又像是混著酒精橫沖直撞,他被親得發愣,呼吸開始粗重,連心臟都在胸腔加快速度怦怦直震。 補完口紅出來的女人撞見這幕氣得牙癢,跺腳走人。陸鹿渾然不知,還在親,一邊親一邊上手,把人推進角落的陰影里,該親的該摸的一樣不落,她還是覺得不夠。 細長的手指隔著褲子撫摸,季讓跟不上思考,只覺得某個地方脹得厲害,他推開陸鹿,眸子里染上情欲:“別親了,人走了,我去趟廁所?!?/br> “又去?”陸鹿察覺到了什么,“你是在害怕我嗎季讓?” 季讓不說話。 “親也親了,摸也摸了,你現在怕是不是有點遲???”陸鹿盯著他,他卻不看她,她沒生氣,笑了笑,“親一下就這反應,我要是說我想睡你你是不是要離我遠遠的?” 想睡他? 季讓難以置信地望著她,他們少說認識三個月,他把她當jiejie,偶爾跟她一起游戲一起吃飯,現在她想睡他,他一時之間消化不了,也不知道要怎么辦,只能沉默。 “嗯嗯,不然你以為我為什么靠近你?”陸鹿重復著她的想法,“我想跟你上床,想睡你,你同不同意?” 見他裝啞巴,陸鹿二話不說貼近他的心口,手也從褲子伸了進去,但沒完全進去,隔在內褲外:“心跳這么快啊你?!彼贿呎f一邊輕輕滑動手指,“這,硬得也快?!?/br> 季讓推開了她,一個人跑進廁所冷靜,哪怕周身的環境很糟糕,也比不知所措地面對她好。 等他調整好情緒出來,趙敬宇坐在了他的位置上,隨后又挪到了陸鹿身邊,隔著人群看著他們有說有笑,震耳的音樂,混雜的環境,一切都很虛無,虛無到讓他覺得她在捉弄她。 也是,她這么漂亮,應該也不缺人喜歡。 季讓沒過去,打車走了,趙敬宇也后腳離開,陸鹿沒等到人給他發了信息問是不是掉廁所里了,他回:“看你有朋友在就先走了?!?/br> 陸鹿知道他看見了也就沒對他隱瞞,實話實說,告訴他剛才來的人是她之前的炮友,不過斷了很長時間,和她已經沒什么關系了,對他倆上床沒有半點影響,問他考慮得怎么樣。 同一天,季讓接觸到了很多他從未涉身的領域和事,導致他像個鴕鳥只知道逃避只知道藏匿,甚至短時間內他都不敢再去見陸鹿,就像應驗了陸鹿隨口說的那句“是不是要離她遠遠的”,讓他在糾結與妥協之間選擇了后者。 不是跟陸鹿妥協,是和他自己。 哪怕后面季讓已經偽裝出對那些事不在乎了,他也還是繼續妥協,繼續偽裝,直到再次遇見,他的選擇漸漸變了,也漸漸明確了。 他只剩下糾結可選。 季讓開始糾結陸鹿一直堅持要跟他上床的事,但又怕她對自己只是一時的興起。 所以在兩人之間他過于被動。 * 上半場結束,沉林齊他們隊先滿6顆球贏了,休息的時候沉林齊收到黎姿發來消息:沒在體育館打球? 沉林齊直接撥了電話過去:“嗯,今天就在小區的湖邊公園打的球?!?/br> “等會兒就來?!闭f這話時黎姿已經往家開了。 看半場休息時間夠,沉林齊打算去接黎姿,體育館離家近,開車十分鐘都不用,湖邊公園的露天停車場有兩臺自動售貨機,他順便去買瓶水。 “給我帶一瓶?!奔咀屃晳T開口。 他只知道他去買水,不知道有人來。 沉林齊走過去買完水,黎姿正好開進來找車位,停好下車,腳上開車穿的平底鞋還沒來得及換就聽沉林齊說:“走吧,回家?!?/br> “我剛來?!崩枳算?。 “嗯,回家?!?/br> 從他看見她下車注意到她身上的這件衣服起他就不想回球場了,裙子該遮的地方都遮了,身材卻一覽無余,球場男人多,他不想黎姿過去。 “季讓的水?!闭f著沉林齊把礦泉水遞到剛從副駕下來的陸鹿手上,立馬開車走人。 陸鹿早有預料,但這他媽走得也太干脆了吧?她捏著瓶身,心道算了,她要看的人在就行。 與此同時,季讓收到了沉林齊回去的信息,讓他找個替補,還讓他打完球去他家。 不是去買水嗎?怎么就回家了?季讓被搞得一頭霧水。 找了替補繼續打,少了沉林齊的隊伍打起來也容易些,季讓毫不費力地就進了兩個球,跟哥哥輩打球占得就是體力兩個字,越往后他越有優勢,不過他沒拖時間,該怎么打怎么打。 汗水順著額角滑落,冒出汗的皮膚在路燈下泛著水光,他拎著衣口隨手一擦,又跑著去接球,進球,那股青春洋溢的氣息讓人實在是忍不住多看兩眼。 最后一球投完,兩個大哥依次跟他擊掌,夸他打得好,球進得漂亮,讓他有時間多過來陪他們打球。 季讓邊擦汗邊點頭。 球打完了,人也陸陸續續走了,季讓坐回地上,拾起手機,第一時間看她有沒有回消息。 他微微喘氣,還是沒有。 見剩他一個,看打球的姑娘拉著同伴不好意思地但揣著激動上前遞水,季讓擺手拒絕了,姑娘沒放棄,嘗試問他要聯系方式,季讓還是拒絕,搖頭:“不太方便?!?/br> 興許是剛打完球的緣故,他看上去有點呆,連著被他拒絕兩次的姑娘沒覺得尷尬什么,只覺得有點可惜。 季讓低著頭,手指在屏幕滑動,想了想還是不發信息的好,剛熄屏,一瓶水遞了過來,他以為是跟剛才一樣正要開口拒絕:“不用……” 抬眼時,陸鹿已經蹲在他面前,話還沒說完,他就接過了水:“謝謝?!?/br> “我還以為你不要呢?”陸鹿笑著說。 “你回來了?”他也開口。 “你是不希望我回來還是什么?”她眉毛輕擰,但依舊掛著笑。 季讓猛搖頭。 “別晃了,腦漿都搖勻了?!标懧雇赃吪擦藥状?,坐下,“剛剛球打得不錯,挺帥的?!?/br> 季讓一口氣喝了半瓶水,問她:“什么時候回來的?” “下午?!?/br> “開車累嗎?” “你說呢?”陸鹿一邊欣賞昨天新做的裸色美甲一邊吐槽,“累死了?!?/br> 他輕笑一聲。 “笑什么,你回去的票定了沒?沒定就一塊回去,你開車?!标懧箍粗c頭,不管,“那也還是你開車,退票而已,動動手指的事?!彼褪菫榱怂貋淼?,回去當然得拉著他一起。 見面不過短短幾分鐘,季讓就已經不需要手機上她的回信了,他能感覺得到她沒生氣,看樣子心情還很好。 陸鹿陪他在球場坐了會兒,這個季節的天早已褪去熱意,晚風拂過,頭頂夜空掛著的一輪明月從云層里現出,繁星點綴,不知道為什么她覺得對季讓的感覺變了,不是不想睡他了,是在想睡他的基礎上多了一層別的,至于是什么她暫且認為是大腦分泌的多巴胺搗的鬼。但感覺很好,很舒服。 美中不足就是有蚊子,還很多,加上他們坐在了球場圍網最靠近樹叢的一邊,陸鹿的招蚊體質更是讓她被咬好幾個包,光是季讓看見的就有三處,左頸連肩,還泛紅。 他先站起來抖了抖衣服,隨后伸手拉起陸鹿,指著她的脖子:“你被蚊子咬了?!?/br> 被叮這么狠都沒反應,季讓想問她癢不癢,被陸鹿捂著蚊子包直接打斷:“噓,別說,你一說我就想動手撓了?!?/br> “那你被咬的時候沒感覺嗎?” 怎么會沒感覺,但誰叫旁邊坐的是他呢? 從被咬到開始癢她就在忍,季讓要是沒發現她說不定會一直陪他坐著,等著,只要他不跑,但凡有靠近他的機會她就不想浪費,不然她怎么能睡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