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玩物
趙沉不禁看住了。 那一抹血染紅了她的唇,看起來是在微笑,可笑意不達眼底,仍感受不到半點愛意。 映在她眼眸中的他與桌面上的橘子別無二致。 他心甘情愿。 倘若她喜歡吃,就是值得的?;蛟S終有一日,那絲甜意會流進她的心里。 他忍痛點頭:“我記住了?!?/br> 趙津月的動作輕了,隔著薄薄的布料握住了蓄勢待發的蓬勃器物。 趙沉倒吸了一口氣。哪怕青春期的生理反應很強烈,他也從不敢自瀆,他想把完整的自己獻給她,他也偷偷查過如何增強能力。 不過,她不需要,掌中玩物而已。 女人得到身體快感是很容易的,她第一次感受到生理愉悅是兒時的一次夾腿,那是她對性的初啟蒙,不需要男人,也并非“前戲”,與一些大眾認知的性觀念完全不同。 她也曾感到格格不入,可身體帶來的真實快樂是騙不了人的,尤其親眼見證了母親的解脫。 她仍清晰記得父親入獄后,母親很開心,一次醉酒中,母親開心地吐露醉話,她說,她終于不用再忍受了,特別是床上。后來她接觸了SM,更加明確了自己的觀念——就算沒有生理感覺,她也不會納入下賤畜牲的東西。 這是高等人類與低級生物的區別。 她要往上走,而不是向下滑。 男人的喘息越來越重,黏著皮膚的衣料很潮濕。風也變得灼熱,吹得yuhuo越燒越旺。 性器被她肆意把玩,刺激又折磨。 就在快要射出來的時候,她突然停了。 就差一點點。 如同荒漠中求生的人望見了水源,當他急迫奔到那里時,一切消失了,原來只是海市蜃樓。 趙津月收回了手。 她的確很享受他的引誘,可她不是一個輕易上鉤的人,也不想做這樣的人。 墻上鐘表的時針指向九點,該到她學習的時候了。 趙沉抓住她的手臂,痛苦地喚了一聲:“津津……” 趙津月眼神一冷:“你叫我什么?” 趙沉落寞地垂下了手:“jiejie?!?/br> 忽冷忽熱所帶來的痛感比刀割還要疼,他更怕與她的關系越來越差,回不到從前。 八年的朝夕相處在程見深出現的那一刻就不復存在了嗎? 是新鮮感在作祟嗎?還是她……從未在意過? “我哪里不如他?我可以改?!彼麊柫顺鰜?。 說得是誰? 趙津月疑惑了下,隨即反應過來。 “沒什么區別,你需要認清你的身份和位置,不許越界?!?/br> 趙沉目光黯然:“我明白了?!?/br> “不過,我可以對你做一切事?!壁w津月從容一笑,“你是我家養大的,你是我的?!?/br> 房間的門關上了,客廳只剩下一個人。 趙沉愣了好一會兒,情緒不再悲傷,滿腦子都是她最后說的四個字。 今晚的一切不是海市蜃樓,水源是真的。 只是沒有名正言順的身份而已。 他的心在悸動,神思飄忽,拿起了桌上的橘子吃,爆開的汁水刺激到唇上的傷口,很疼,但也很甜。 電視里紀錄片的聲音很清晰,風輕輕吹拂,舒暢涼爽,一切都很真實。 他怕打擾到她學習,拿起遙控器調到靜音,屏幕閃爍的光照亮了他的臉,他輕輕地撫了下被她咬破的唇,嘴角止不住地上揚。 他也有印記了,而且,以后還會有。 清冷的月光照進病房里,空氣彌漫消著毒水的味道。 程見深木然地望著天花板,骨折的腿被厚重的石膏裹住,很沉、很壓抑。 這時候那個壞女人在做什么?在學習嗎?還是……跟她的小男朋友纏纏綿綿? 他胸口發悶,呼吸也變得沉重。 一定玩得很開心吧?他只能躺在病床上養傷,像個殘廢似的。 他的腦海不禁浮現出許多關于她的畫面,有靜有動,情緒始終很穩定,哪怕是玩弄男人時,也是那樣的冷靜沉著。似乎沒有能困得住她的難題,總能輕松克服,對待男人也是如此。 她還真是神通廣大,連自己的父親都搞定了。 他不由得感慨,心里更難受了,只能通過游戲來排解,可怎么也找不到狀態,每局都輸。 “程哥,你不會連手都骨折了吧?這不是你水平???”跟他一起打游戲的楊越給他發了條語音。 程見深煩悶至極,回了兩個字:“累了?!?/br> 手機丟到一旁,什么消息都不再理會,也沒有他想要的消息出現。 不一會兒,楊越的電話打了過來,程見深煩躁地接了起來。 “大晚上的不睡覺?你明天不上課???” “怎么了這是?”楊越笑了笑,“別為情所困了,身體要緊?!?/br> 程見深急了:“我能為情所困?真搞笑!認識我這么久,你還不知道我什么人嗎?再說了,她那樣的壞女人,根本不值得我喜歡?!?/br> 楊越揶揄問:“哪樣的壞女人?像你同桌那樣的壞女人?” 程見深頓感臉頰發熱,“我看你是神經了,有病趕緊治!掛了……” “誒誒,我這不是關心你嗎?”楊越急忙說,“有問題呢就解決,別憋在心里,萬一有什么誤會也說不定?!?/br> 一句話攪得程見深心亂如麻,他的語氣也沒那么沖了。 “能有什么誤會?” 楊越故作神秘地說:“我幫你查了下,你猜高一那位的家長是誰?” “是誰?” “趙津月她mama?!?/br> 程見深一臉詫異,楊越繼續說:“而且他倆都姓趙,很有可能是姐弟關系?!?/br> “那太罪惡了!”程見深脫口而出。 “什么?”楊越懵了。 “沒、沒什么?!背桃娚罨琶忉?。 也許真的是他誤會了。雖然那句不要插足很可疑,但也有可能是他怕有男生sao擾趙津月,從而裝出來的情侶關系。 趙津月從來沒有親口承認有男朋友,她那樣涼薄的人也不像戀愛中的人。 他漸漸冷靜下來,郁堵的結一下子通了。 楊越又問:“不過他的的確確是傷到你了,你真的不打算追究了?” 程見深不確定趙津月向著誰?追究有什么用?況且他們要真的是姐弟關系,豈不是給趙津月找麻煩了? “不了?!彼駳馐愕鼗卮?,“我大度,不跟他一般見識?!?/br> 楊越笑了:“是真大度,還是在意某人呀?” 程見深漲紅了臉,“你才在意她呢?” 對方沉默幾秒,笑了笑,“不打擾你休息了,身心愉快有助于恢復,等著你早日歸來?!?/br> 掛下電話,程見深的心撲通撲通地亂跳,連有人進來都不知道。 “有什么高興的事嗎?一直在笑?!?/br> 儒雅隨和的聲音傳來,程見深窘迫回神:“哪有在笑?你看錯了?!?/br> 梁景川放下手中的水果,他結束了一天的工作過來看看兒子,見他氣色不錯,放心許多。 “你的傷還需要靜養一段時間,醫院這方面我給你安排好了,你安心住著,有什么情況也可以及時……” “???還要住院?”程見深打斷了他的話。 如果自己長時間不在家,趙津月很有可能再去家里和父親密會,豈不是給兩人制造機會了嗎? 他緊張地解釋起來:“我、我回家養就可以了!現在傷都好得差不多了,住院太無聊了!” 兒子的反應有些奇怪,也不再像以前那樣無話不談了,似乎有事瞞著他。不過孩子也大了,有自己的隱私也很正常。 梁景川扶了扶鏡框,思慮說:“回家養也可以,有哪里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及時跟我說?!?/br> 程見深認同地點頭:“回家吧!越快越好,我要悶死了?!?/br> 他不僅要阻止父親繼續被壞女人欺負,還要努力拯救父親。 可這話說出來,連他自己都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