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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枝枝點頭:“害怕,特別害怕,我從小就害怕老師,現在更害怕了?!?/br> 張夫人讓陸枝枝站起來,將戒尺放在陸枝枝背后,讓她挺直脊背,讓脊梁貼著戒尺。 “其實糾正身形姿態,最簡單的辦法是靠墻站。但是,那樣要用上一兩年時間。你只有一個月,所以我們用一點快捷方法?!?/br> 她讓人把戒尺綁在陸枝枝背上,用的柔軟的緞帶。 盡管下人用的力氣不大,但是綁好之后,陸枝枝還是有種無法呼吸的窒息感。 “感受一下你背后的那根戒尺,記住了,想象它是你的脊柱,坐下的時候,一定不能彎曲你的脊柱!”張夫人伸手摸了摸陸枝枝身上的帶子,又說,“會不會有點緊?” 陸枝枝搖搖頭:“不會,就算緊一點也沒什么,萬一它掉下來之后,您用它來打我手心呢?!?/br> 張夫人被她逗的笑出聲來。 陳幼姍聽見張夫人的笑聲,又抬頭看陸枝枝和張夫人。 見到張夫人臉上的笑容,目光沉了沉。 張夫人雖然是個溫柔和善的人,臉上也經常帶著笑容,但是陳幼姍知道,她這個姑姑真正開懷大笑的時候很少。 而今天下午這么一會時間,她就聽見兩次姑姑發自內心的笑容。 她平日也經常想逗張夫人笑,但很少能像陸枝枝一樣,真的把張夫人逗笑。 陳幼姍還看見張夫人親自上手給陸枝枝整理緞帶,她那盡心盡力的樣子,是平時只有自己才能享受到的待遇。 陳幼姍拉下臉,神色有些不開心。 只有旁邊的仆人看見她表情的變化,連忙往旁邊躲了躲,離這位表小姐遠了一些。 張夫人又跟陸枝枝說到了高跟鞋,說到興起,卻發現身邊沒有一個可以演示的素材。 陸枝枝穿的是靴子,陳幼姍穿的是皮鞋,她自己就更簡單,只穿了一雙布鞋。 于是張夫人只好回屋拿高跟鞋。 本來這件事交給下人辦也行,但是張夫人又想給陸枝枝看自己私藏的少女時代第一雙高跟鞋。 這雙鞋是被她放到特殊的地方,所以只能她自己去拿。 張夫人走了,陸枝枝正打算坐下來歇一歇,卻聽見陳幼姍涼涼的說:“這么快就要偷懶坐下了?像是你這種一直儀態很差的人,就要花費比別人更多的努力才能糾正你那難看的儀態。你可別自己偷懶了,回頭沒效果又來怨我姑姑?!?/br> 陸枝枝感受到她這毫無來由的厭惡,摸了摸鼻子,有些不解自己到底哪里得罪她了。 不過這是她跟陳幼姍第一次見面,哪來的機會得罪她??? 想不到陸枝枝就不想了,她沒理會陳幼姍的話,直接坐到椅子上,端起水喝了一口。 見陸枝枝視自己為無物,陳幼姍臉色更黑了。 她還從沒受到過這樣的無視,無論是在家里,還是在姑姑家里,她都是被眾人捧在手心的小公主。 “陸枝枝是吧?”陳幼姍把手機放到一邊,挑眉看向陸枝枝。 陸枝枝喝著水,聽見自己的名字,就按照張夫人說的,放下水杯,咽下嘴里的水,然后才說話:“是,有事嗎?” 陳幼姍有些高高在上地問道:“看你年紀也不大,怎么就結婚了呢?是靠著自己的臉嫁入豪門了?” 陳幼姍不知道陸枝枝的具體身份,她聽張夫人提過一嘴陸枝枝是為了拍電影才來學習禮儀,于是理所應當地想陸枝枝是那種靠著美色嫁入豪門的小明星。 她看著陸枝枝美貌的臉,心里有些嫉妒,隨后想到自己的家世,這才舒服了些。 長得好看有什么用?沒有家世的漂亮女人,還不是只能靠著臉成為男人的玩物? 陸枝枝既沒有像陳幼姍想象的那樣惱羞成怒,或者尷尬難堪。 她只是摸了摸自己的臉,疑惑地反問:“陳小姐這是在夸我長得好看?” 她一臉贊同的表情:“你很有眼光,我也覺得自己長得很好看?!?/br> 陳幼姍哪里想到陸枝枝會這么回答,自己反倒惱羞成怒了:“呸!不要臉!誰夸你長得好看了!” 看見她激動起來,陸枝枝更鎮定了,蔥白的手指端起骨瓷茶杯,輕輕吹了吹水霧,接著才懶懶說道:“我這么好看當然要臉,不好看的人才不要臉呢?!?/br> 陳幼姍理所當然地覺得她是在罵自己,她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陸枝枝身邊指著她道:“你說誰不要臉呢?!” 陸枝枝更奇怪了:“我說你不要臉了?我沒說啊。我說長得丑的人才不要臉。你總不會覺得自己長得丑還不要臉吧?!?/br> 陳幼姍氣的都快站不穩了,她平時也不怎么跟人吵架,大部分時候,只用指著別人鼻子罵人就行,對方也不敢還口。 哪里遇到過陸枝枝這樣,對自己罵她的話不痛不癢,明著暗著罵自己卻罵的那么難聽的主。 她尖聲道:“你有什么好得意的???!就你嫁的那個老公,這么大的人了還粘著老婆,不過就是個有點家底的廢物巨嬰!等他爸媽死了……” “啪!” 清脆的巴掌聲打斷了陳幼姍的話,她怔楞地看著陸枝枝,不知所措,她不敢相信,陸枝枝居然敢打自己。 直到臉上傳來火辣辣的疼痛,陳幼姍才回過神來:“你打我?!” 陸枝枝甩了甩掌心發麻刺痛的手,挑眉道:“對啊,我打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