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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崇的辦公室內早就開了燈,當然亮如白晝。 陸枝枝已經不再擺弄隱形攝像機,她無聊地玩了半個小時手機,看見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小時,但魏崇還沒有開玩會。 她等的不耐煩了,站起來往外走去。 呂安林就在旁邊拿著電腦辦公,聽見動靜立刻起身攔在陸枝枝身前:“陸小姐,怎么了?有什么事告訴我,我可以幫你處理?!?/br> “讓開?!标懼χδ樕蠈憹M了不耐煩。 呂安林卻并不聽她的命令,他臉上仍舊堆著笑容,但動作不讓分毫:“陸小姐有事可以告訴我?!?/br> 陸枝枝伸手推開呂安林,徑直走了出去。 呂安林也不敢真攔,只能在陸枝枝離開的第一時間通知魏崇,然后立刻跟了上去。 陸枝枝氣鼓鼓地跑到小會議室外面,里面還在開會,陸枝枝不開心地抿起唇,卻猶豫了要不要闖進去。 她不想破壞魏崇在自己下屬面前的形象。 陸枝枝正看著魏崇糾結,魏崇像是感受到她的目光,忽然轉頭。 魏崇見她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外面,微微皺了眉,他抬手做了一個暫停的手勢,接著大步走到陸枝枝面前。 “怎么了?” 陸枝枝委屈地道:“我等了你一個小時了!怎么開會這么久還沒結束?” “還要一段時間?!?/br> 聽見他這么說,陸枝枝的嘴立刻撅起來,一副我不開心快來哄我的樣子。 她艷美的樣貌,做出這樣的表情其實顯得可愛。 但魏崇討厭嬌氣的女人,能在他手下工作的都是以一當十的女強人。 見到陸枝枝的表情雖然知道她是不開心了,卻沒有意識到自己該做什么。 陸枝枝還指望他哄自己,看見他臉上的表情不變,依舊冷硬,心下委屈。 想到自己剛剛還顧忌他在下屬面前的形象,魏崇不哄自己就算了,還這么一副冷冰冰的樣子。 心里原本一分的委屈,立刻成了三分。 又因為她的病弱氣質,那三分委屈表現在她臉上,立刻成了十分。 陸枝枝眨眨眼,她眼底立刻水波瀲滟。她昂著頭看魏崇,輕輕眨著眼,不肯讓眼淚落下來。 魏崇沒想到自己只說還要等一段時間,陸枝枝就委屈的哭了。 他可不覺得是自己弄哭的陸枝枝,魏崇抬頭看向跟在陸枝枝身后的呂安林。 呂安林哪曉得發生了什么,他一臉茫然地回應魏崇的視線。 沒從呂安林那獲得什么有用的信息,魏崇收回目光,沉吟片刻道:“不想等的話,我們現在就回秋水山莊?!?/br> 陸枝枝側頭看向一邊,悶聲不吭。 見她不說話,魏崇就直接做了決定。 他回到會議室把事情交代好,接著出門讓呂安林安排司機。 陸枝枝從頭到尾一聲不吭,只乖乖跟在魏崇身邊。 坐上車,陸枝枝也不像之前那樣緊貼著魏崇坐,她一上車就挪到最左邊,又扭頭看向車窗外。 魏崇覺得陸枝枝不對勁,但并不明白,這是傳說中的鬧別扭。 他特意在上車之前問了呂安林,以為陸枝枝是為了呂安林不幫她而不開心,于是他拎著陸枝枝買的那些東西上車。 魏崇把那堆東西放在陸枝枝手邊:“我跟呂安林說過了,你現在可以直接讓他幫你?!?/br> 呂安林也感受到不同尋常的氣氛,盡管從沒接受到魏崇的指令,但他沉默不語,不敢發出質疑。 陸枝枝仍舊不說話,像什么都沒有聽見一樣。 車子里一下沉默下來。 魏崇一向習慣沉默,呂安林除了報告工作之外,話并不多。他也有幾個話多的手下,但他們從不敢在他面前放肆。 而陸枝枝從一開始就是聒噪話多的,他們之間的相處,都是陸枝枝在主動。 主動親昵,主動說話,主動要求他做這做那。 失去了這種主動,魏崇忽然有點不習慣。 從公司到秋水山莊,沉默的一個多小時讓所有人都分外不自在。 當車子在秋水山莊門口停下,呂安林和司機同時松了口氣。 兩個人對視一眼,趕緊下車,分別給陸枝枝和魏崇打開車門。 陸枝枝下了車扔下一句“我不餓,不吃飯了?!本痛蟛酵块g走去。 魏崇看著陸枝枝纖細的背影,臉色沉了沉。 “我也不吃了?!蔽撼缯f完,轉身往書房走去。 等他走遠了,司機才用手肘撞了一下呂安林:“老大怎么了?跟那位陸小姐鬧別扭了?早上不是還好好的嗎?” 呂安林也納悶,心說不會真是因為自己沒答應幫陸枝枝弄那隱形攝像機,她才跟老板生氣的吧? 轉臉見司機還豎著耳朵等自己的回答,罵了一聲滾,接著小跑跟上魏崇的腳步。 魏崇用了二十分鐘弄清楚陸枝枝一天的行程,他在陸枝枝手機里安裝的小玩意誠實地記錄下陸枝枝的行走路線,和她用手機干了什么。 而他派去跟著陸枝枝的手下,更事無巨細地匯報了陸枝枝的所有事情。 分析過陸枝枝今天的行為沒有問題之后,魏崇發現,他仍舊沒有找到陸枝枝生氣的原因。 就在魏崇凝神沉思的時候,書房門被敲響。 看見開門進來的人,魏崇站起身:“梅姨?!?/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