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頭三尺有亡夫 第13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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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月素呆滯地抬起了頭,她盯著仲長蕪的臉半響,忽而沒頭沒腦問道∶“晏吟秋會高興嗎?” 郁承聞言臉色陡然一變,下意識就想要上前捂住師月素的嘴,可是師月素卻完全意識不?到自己的處境,她不?僅沒有因此而閉嘴,甚至還特?地連起來重復了一遍。 “大師兄活過來了……大家都?高興,那晏吟秋也會高興嗎?” “月素,你在胡說?什么!” 郁承匆匆將?師月素扯到了自己的身后,轉身對仲長蕪尷尬道∶“大師兄,你別?怪她,小師妹她因為赤焰的死太過傷心,所?以現?在神智有點不?清醒?!?/br> “赤焰……赤焰是誰?” 師月素聽到郁承的話有些茫然,她搖了搖頭,像是已經遺忘了過往的一切,幽幽道∶“我?根本不?認識?!?/br> 仲長蕪垂眸看著師月素,不?由得輕輕皺了皺眉,正當郁承以為他會因此生氣之時,卻見?仲長蕪神色平靜道∶“雖然我?還沒有見?到她,不?過要是看見?我?,她應該也不?會高興?!?/br> 郁承聞言一愣,后知?后覺才反應過來仲長蕪是在回答之前師月素的問題。 仲長蕪死而復生,晏吟秋并不?會感到高興。 可到底是因為什么呢…… 郁承緩緩轉頭看向了身旁低頭不?語的師月素,突然覺得脊背一涼。 或許一開始只有師月素才是對的。 晏吟秋是真的在那場天劫里動了手腳,所?以才害得仲長蕪差點隕落,如今仲長蕪死而復生,晏吟秋又怎么可能會高興。 郁承張了張嘴,根本不?敢和仲長蕪對視,低聲道∶“她現?在已經回幽冥海了?!?/br> “我?知?道?!?/br> 仲長蕪的指尖輕抵著桌面?,神色之上不?見?半分意外,像是早就已經知?道了晏吟秋的行蹤,溫柔道∶“她很聰明,如今已經成了龍族新王?!?/br> 不?管什么時候,她永遠都?這么聰明,所?有人都?被她耍得團團轉。 仲長蕪的語氣很柔和,像是在滿意夸贊一個孩子,可是郁承卻覺得毛骨悚然,他摸不?清仲長蕪真正的意思。 是愛,是恨,亦或是二?者都?有。 郁承感覺自己現?在和神智不?清醒的師月素沒什么區別?,反正都?是看不?透現?在的狀況,還真不?如像師月素一樣呆著當木頭人。 只可惜他現?在還有點腦子,不?能什么都?不?管不?顧,郁承猶豫了片刻,還是選擇將?當務之急和盤托出。 “師兄能在這個時候回來實在是修真界之幸?!?/br> 郁承斟酌了一下的言語,解釋道∶“近來魔族和魔修肆虐,整個修真界都?深以為患,江軻宗主和云清派的李掌門皆是死在他們手上,實在是讓人不?能不?防?!?/br> “此事我?已經知?曉,幽冥海魔界封印松動,有魔族趁機逃出,所?以才會釀成如此慘禍?!?/br> 仲長蕪姿態自然,全然看不?出半分擔憂之色,只是淡淡道∶“過幾日我?會親自過去一趟?!?/br> 郁承聞言頓時松了一口氣,連忙道∶“有師兄這句話那我?就放心了?!?/br> “主人,有人來了?!?/br> 正當郁承還想再多說?些什么的時候,弒云卻突然冒了出來,一板一眼道∶“紫堯宗,合歡宗,云清派,還有萬劍宗的宗主掌門們過來了?!?/br> “想來他們也是得知?師兄重回太虛宗之事,所?以特?地趕來道賀了吧?!?/br> 郁承聞言頓時心領神會,他對仲長蕪說?道∶“師兄不?在的這些時日,修真界雖然變化?不?少,但故人仍在,師兄可要見?見??” “不?必了?!?/br> 仲長蕪干脆利落地拒絕了郁承的提議,他垂下了眸子,冷聲道∶“江景鶴近來身體不?適,難以勝任宗主之位,宗中事務全部交由你來處理便是?!?/br> 郁承不?明所?以,剛想開口詢問卻對上了仲長蕪冷淡的眼神,剛到嘴邊的話立馬又咽了回去,老老實實答應了下來。 自從鳳凰一族前來幽冥海已經過了三天,這三天里兩?族敲定了如何?加固封印的措施,鳳凰族甚至特?地拿出了鎮族之寶,可見?其誠意滿滿。 龍族對此自然不?會有任何?異議,只不?過晏吟秋始終沒有松口要請仲長蕪過來的要求,蘭芝本來還想在勸,但是自從看到晏吟秋一道雷劈開了海浪,差點掀起一陣海嘯之后就默默閉嘴了。 晏皙蕤倒是一直憋著一股火,只可惜鳳凰一族在場,她不?好當場發出來,好不?容易等?到蘭芝離開,她才終于爆發。 “怎么回事,你不?是說?仲長蕪被挫骨揚灰,魂飛魄散了嗎?” 相比于當事人晏吟秋,晏皙蕤看起來卻像是更加著急,她慌里慌張繞著 晏吟秋轉圈,不?停問道∶“現?在怎么辦,他又活了怎么辦?” 蘭凰沒有跟著蘭芝一起離開,她作為鳳凰族的代表留在了龍族,此時看著晏皙蕤不?停轉圈圈,她看著都?有些暈了。 她眼疾手快一把按住了晏皙蕤,問道∶“別?轉了,別?轉了,不?就是死了的夫君突然活過來了嘛,這有什么大不?了的?!?/br> 一旁淡定自若的晏吟秋聞言回答道∶“因為那是我?殺的?!?/br> 蘭凰恍然大悟,點頭道∶“原來是這樣啊?!?/br> “……” “等?等?!仲長蕪是你殺的?!” 蘭凰后知?后覺意識到晏吟秋說?了什么,她一臉震驚地看著晏吟秋,結結巴巴道∶“你……你,那你現?在怎么辦?” “還能怎么辦,等?著他找上門?!?/br> 晏吟秋百無聊賴地勾著自己的發絲,看起來完全沒有半分心虛和緊張,活像是在說?自己砍了一根大白菜。 蘭凰震驚到難以言喻,但是她很快就放松了下來,不?知?是在安慰晏吟秋還是在安慰她自己,“沒關系,現?在魔族之事才是重中之重,玄微仙尊應該不?會這么小肚雞腸的?!?/br> “現?在魔族這么猖狂,就連九重樓的少主姬隱都?死在了魔族的手里,想來修真界肯定更為嚴重,他顧不?上這些的?!?/br> “你說?姬隱啊……” 晏吟秋拍了拍自己放在桌上的裁月劍,裁月劍立馬非常配合地泛起了淺淡的光芒,誠實道∶“他也是我?殺的?!?/br> 蘭凰的笑容逐漸消失∶“……” 不?是,姐,這么能殺,你是什么閻王奶嗎?! 晏皙蕤還在沉思到底該如何?解決,侍從卻突然匆匆而入,懷里還抱著一只紫眼睛的小鳥,干巴巴道∶“圣女,這只鳥剛剛落到了圣壇之上?!?/br> “落在圣壇上就落在圣壇上吧,這又不?是什么大問題?!?/br> 晏皙蕤嫌棄地揮了揮手,可是侍從卻并沒有離開,而是結結巴巴道∶“但是它……它會說?話,說?是來找晏夫人的?!?/br> “嗯?” 晏吟秋聞言倒是抬起頭,還未來得及說?話,便見?侍從懷里的小鳥撲棱著翅膀飛到了她的面?前,歪頭脆生生道∶“秋寶!秋寶!” “……這哪來的蠢鳥?” 晏皙蕤一把抓住了小鳥的翅膀,惡聲惡氣道∶“秋寶是你能叫的嗎?” 晏吟秋幾乎是頃刻就明白了小鳥的身份,她皺眉問道∶“黎堯,出什么事了嗎?” “仲長蕪回來了?!?/br> 小鳥身上寄托了黎堯的一縷神識,因而還能勉強和晏吟秋交流,它抖了抖羽毛,又道∶“他借著養病的名?頭把江景鶴幽禁起來,現?在整個太虛宗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不?過你養的兔子我?已經幫你接走了,你盡管放心就好?!?/br> 晏吟秋對這個結果并不?意外,她問道∶“那弒云呢?現?在奎黎峰上只剩他了?” “差不?多,不?過他是仲長蕪的劍靈,仲長蕪沒死估計他應該比誰都?高興才對?!?/br> 黎堯明顯對弒云有些嫌棄,但是現?在不?是他可以隨便罵人的時候,只是又補充道∶“現?在修真界各大宗門幾乎是一邊倒的站隊仲長蕪,幾乎要把他給供起來了,反倒是對你的風評不?太好,你若是沒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就不?要回來了?!?/br> “怎么?仲長蕪難不?成還對外宣稱是我?殺了他嗎?” 晏吟秋聞言挑了挑眉,輕嗤道∶“以我?對他的了解,他應該不?會這么做吧?” “這倒是沒有,只不?過修真界有人懷疑你殺了九重樓那個少主,說?你和魔族同流合污,還傳得有鼻子有眼的?!?/br> “真是他向來慣用的伎倆啊?!?/br> 晏吟秋聞言輕笑了一聲,對事情的發展并不?感到意外。 畢竟仲長蕪這也不?是第一次這么做了,只要讓她成為所?有人眼中的仇敵,那她就會孤立無援,不?戰而敗。 可是現?在的局勢還會像他所?預想中的那么順利嗎? 晏吟秋輕輕點了點小鳥的頭,淡淡道∶“你回去吧,一切我?心里都?有數?!?/br> 修真界那些人會說?什么她想也知?道,肯定是左一句“惡毒殘忍,囂張跋扈”,右一句“本性不?改,殘暴無良”,中間還要夾雜一句“她讓玄微仙尊蒙羞了”,反正來來回回就是這么幾句話,她都?快要會背了。 小鳥歪頭看了她一會兒,最終沒有再說?什么,而是非常聽話地撲棱翅膀離開。 在旁邊聽完全程的晏皙蕤氣得半死,默默又從自己袖里掏出了毒魂水,咬牙切齒道∶“實在不?行我?們干脆把他一起毒死吧!” 老而不?死是為賊,仲長蕪這個老不?死的竟然還搞詐尸這一套。 晏吟秋無奈搖了搖頭,她隨手拿起了裁月劍準備離開,蘭凰見?狀一愣,問道∶“你要去哪?” “去看看魔界封印,免得被真正和魔族同流合污的人鉆了空子?!?/br> 系統在此期間一直沉默,直到晏吟秋趕到幽冥海的最北端,也正是魔界封印的所?在地之時,它才終于突然開口。 【馬上就要結束了?!?/br> 【什么?】 晏吟秋聞言一怔,下意識問道∶【什么快要結束了?】 【這個世界,馬上就要結束了?!?/br> 系統沉默了一瞬,又補充道∶【我?能感知?到它崩塌的速度越來越快,現?在的天道已經要支撐不?下去了,如果等?不?到新的能量來源,它就會被代替?!?/br> 【那不?是很好嗎?】 晏吟秋垂眸看著遠處翻涌的黑色海水,龍族和鳳凰族一起暫時將?封印給加固,只待幾日之后兩?族合力一起借助秘寶重新封印。 她淡淡道∶【舊的不?去新的不?來,修真界也需要一些新的變化??!?/br> 【天道給仲長蕪準備了無數具替身,又弄出了九幽瞳來留存他的靈魂,就連仲長蕪的劍都?是世間最好的劍,在仲長蕪的身上,天道已經壓上了一切?!?/br> 至于仲長蕪到底能不?能成功,那就難以確定了。 然而系統聞言還是有些猶豫,它疑惑道∶【但我?還是不?明白仲長蕪到底是怎么死而復生的?!?/br> 明明已經把所?有的路都?給堵死了,可是仲長蕪還是重新活了過來,所?有的一切都?像是計劃好的一樣,就算是她們打亂了其中的幾步,但是結果卻依舊不?會有所?變化?。 “仲長蕪是怎么死而復生的……” 晏吟秋將?這句話意味深長重復了一遍,忽而轉頭看向了不?遠處,淡淡道∶“這個問題不?如問問九重樓吧?!?/br> 岑濯山神色冷淡地站在晏吟秋十步之遠的位置,他遙遙和晏吟秋對上了視線,冷聲問道∶“晏夫人,您不?打算給九重樓一個解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