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4.吃飯
周鐸應了聲,突然感覺有些頭疼。 有爭議的主角和有爭議的導演湊在一起,可真是有的忙了,一部好好的正劇,三番兩次的遭遇變故,弄得毀譽參半,連他都覺得惋惜。 不過,資本的核心無非是逐利,又要藝術性又要利益,現在這個階段,顯然不容易實現,上層也有上層的考量,他一個小助理也不好瞎cao心。 想想三天后就要回去,周鐸心里又升出一絲僥幸來,不管怎么說,能盡早回去也算是好事一樁,只是,昨晚那事兒 想想自己昨晚的做法,活脫脫一個挑撥離間的小人,要是一早能知道這些,他又何必做那個惡人呢?周鐸看了眼溫世堯,遲疑著問,“老板,昕姐那邊” “你先去聯系人?!?/br> 溫世堯沒等他問完就開口,語氣不怎么和善,周鐸老實閉嘴,收拾了東西離開。 待他將門闔上,溫世堯才起身,向著浴室走去。 黎昕和祁智買完東西,順便在距離酒店不遠的一家餐廳用餐。 這是一家中餐廳,外觀是典型的海島別墅,兩層高的復式結構,后墻緊挨著一處海崖,坐在窗邊,一轉頭就可以看到碧藍無垠的海平面,被風吹起的驚濤一波一波涌向墻根,不時有海鷗落在外窗臺歇腳,大多都不怕人,有些還會敲玻璃要吃的。 餐廳菜品以海鮮為主,小臂長的龍蝦,手掌大的鮑魚,粗壯的章魚須原料優質價格卻很便宜。 用餐的人不算少,好在座次間隔較大,不會顯得擁擠。 老板是個熱情爽朗的中年男人,和祁智似乎有些交情,一早就留好了位子,熱情地將他們引到窗邊,吩咐廚房先上了兩份醬燒鮑魚,回過頭,用拳頭擊打著另一只手掌,有些炫耀地說,“我這鹵汁可是祖傳秘方,整個南非吃不到第二家,許多人都刻意開幾個小時的車過來吃?!?/br> 祁智推推鏡架,打趣道,“這話你也就敢在非洲說說了?!?/br> “n面前給兄弟留個面子?!崩习迮呐乃募?,笑道。 黎昕附和著笑笑,眼神在店內溜了一圈,這家餐廳是歐式裝修,卻又用著中式桌椅,尤其是雕花鏤空的高背餐椅,nongnong的中國風,像是將東西方的審美粗暴地糅合在一起,不倫不類卻又不至于讓人覺得不舒服。 被窗戶間隔開的墻上掛著許多中外明星用餐的照片,看來老板所言不虛,這家餐廳確實有些知名度。 黎昕轉頭看了眼自己身后的墻,上面同樣掛著許多照片,不過她竟然在一堆照片中看到了林千羽。 就是那個不時搶她的廣告,還在跨年夜在后臺找她事兒的林千羽,當時因為爆出和顧念塵的緋聞,林千羽以為她失了靠山,幾度出言譏諷,兩人為此大動干戈,幾乎動起手來。 林千羽的照片被擺放在正中間的位置,比周圍的照片大了足足一圈,幾個國內外超一線明星倒成了她的陪襯,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老板特別喜歡她。 黎昕和林千羽是出了名的不和,現在看見她的照片自然不爽,她抿抿唇,忍著沖動沒將照片扯下來踩兩腳,只是翻了個白眼,一向輕微上揚的唇角耷拉著,明顯的心情不暢。 老板已經離開,此時餐桌前只剩下她和祁智。 “怎么了?”這一時一變的情緒讓祁智頗為不解,歪頭向著她身后看了眼。 “沒事,看見只蒼蠅?!?/br> 黎昕悶聲悶氣地回了句,垂眸拿起桌子上的餐具準備吃飯,裹了鹵汁的鮑魚太滑,她用餐刀追著滿盤子跑,東西沒吃到,反倒濺了一身湯點。 祁智伸臂越過桌面,手掌按下她略顯浮躁的動作,刻意壓低的語氣攛掇意味明顯,“討厭就把她照片拿扔了?!?/br> 他掌心溫熱的皮膚一接觸到手背,黎昕手就下意識彈開,握著的叉子也落在餐盤里,發出“叮鈴哐啷”的清脆響聲。 看著他收回手,黎昕有些尷尬地接話,“你又知道了?” 祁智倒沒覺出什么不自在,笑笑,“我年紀是比你大,可也不是個老古董,偶爾陪女兒看看娛樂新聞,還是能記住一些人?!?/br> 黎昕哼哼了聲,垂著的睫毛擋住黑眸,在白皙的皮膚上投下長長的陰影,隨著眼睛眨動,如蝶翼飄乎,“我還以為你不認識我呢?!?/br> “認識是相互的,而且,我不習慣從片面的角度了解一個人?!?/br> 祁智說話語氣雖溫和,內容卻總是很直接,沒有拐來拐去的讓她猜心思,聊起天來還蠻輕松。 黎昕用手撐著下巴,略有興趣地問,“那你女兒喜歡我嗎?” 祁智學她單手撐著下巴,“要聽真話嗎?” 他這樣問,黎昕基本也能猜出答案,訕訕呼了口氣,“算了吧,你這說還是不說,有區別嗎?” “小孩子看事情總是淺顯,追星也不過是圖個新鮮,你們要是有機會深入了解,她會改觀的?!?/br> 祁智邊說話邊起身,繞過桌子,到她身邊的位置站著,傾身將林千羽的照片從相框里抽出來,遞給路過的服務生,吩咐,“吶,讓你們老板收起來?!?/br> 服務生不明所以地接過照片,遲疑地站了好一會兒,才拿著到后廚去找老板。 黎昕忍不住彎唇,“這樣不好吧?” 嘴上雖這么問著,心里卻覺得通暢了許多。 “顧客是上帝,上帝不喜歡的東西,只是讓他收起來,很難做到嗎?等咱們走了,他愿意掛回去就掛回去,”祁智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與她恢復面對面的狀態,“現在心情好些了沒?可以吃飯了嗎?” 餐廳距離酒店不遠,午餐過后,兩人沿著海濱小路往回走。 此刻陽光正好,不復前幾日的清冷,小路兩側林木疏落,透過其間間隙可以看見遠處沙灘嬉鬧的人群,風徐徐的吹,天光水色,深秋時節竟也生出幾分小陽春的暖意。 剛剛的菜有些咸了,黎昕握著水,不時喝上幾口。 她走得慢,祁智壓著步子與她保持平行,邊走邊問,“你準備在這兒待到什么時候?” “待不了幾天吧,什么時候買到票什么時候走?!逼薹陮κ?,溫先生請賜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