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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他就站了起來,整理了下自己的西裝。 高大筆挺的身影佇立在那里,泄下的陰影幾乎可以將?嚴光卓籠罩。 沈逸燼不由分說地表明送客之意:“如果聽明白了的話,嚴先生?,您可以請回了?!?/br> 嚴光卓:“……” 嚴光卓只覺得?就像一個無形的巴掌糊在了他臉上,頃刻間就被打得?面頰生?痛。 旁人都說沈總少言。 原來不是不能說,只是不想說。 瞧這兩句話說的,一邊諷刺他當年吝惜那點贍養費,一邊又想用幾千塊就代替嚴景尋將?他打發了…… 他當然不可能就這樣被打發! 嚴光卓坐著不動,頂著沈逸燼寒冷的目光,堅持說要見景尋。 “……不見到景尋我是不會走的,我、我好歹也?是他的父親!沈總,說句不怕冒犯您的話,您跟我家景尋還沒有結婚呢!要是……要是我不同意……” 說話的時候,辦公室的大門突然被人敲響。 緊接著一個穿著白大衣,頭頂稀疏戴眼鏡的中年男人探頭進?來:“咦?沈總好……嚴先生?不在嗎?” 嚴光卓下意識以為是在叫他,卻又聽沈總說:“嚴先生?在樓下,等一會就回來,找他什?么事?” “有一個數據想向嚴先生?請教下……那我等會兒再上來吧?!敝心昴腥苏f:“打擾沈總了?!?/br> 說著,他又把頭縮了回去。 但僅僅只過了一小會兒,辦公室的門被再次推開,這回是景尋回來了。 他身上還穿著跟沈逸燼一起換的同款白西裝,剛剛回公司就被各大實驗室請去解決問題了,景尋幾乎忙得?腳不沾地。 這次他也?不是一個人進?來,身邊還跟著兩名看上去都是網絡工程師的人,推門進來的景尋正低聲跟他們說著:“先等一下,我先看一眼最新得出的數據……” 話說到一半,注意到屋里還有別人,景尋的聲音戛然而止。 沒想到嚴光卓竟然這么快就到了,不過似乎也?是意料之中。景尋說:“嚴先生?到了?稍微等我一下,我先把這邊的事情弄完?!?/br> 嚴光卓:“……” 嚴光卓已經不知道現在該做出什么樣的反應來才比較好。 ……嚴景尋叫他什?么?嚴先生?? 還有嚴景尋在說什?么?他要忙什?么? 他竟然真沒有躲在哪里偷聽么! 正當嚴光卓又驚又疑的時候,景尋已經無視了他,走到了自己桌子前面。 他打開電腦,快速敲入一段程序,調取數據后,就指著電腦屏幕對那兩名跟他一起進來的工程師們說了很長很長的一段話。 說了什?么,嚴光卓聽不懂。 那大多都是專業術語。 但那兩名年紀明顯都比景尋要大、圍在電腦前聽景尋說話卻像是在聽老師上課的姿態,他卻是看懂了。 “……” 嚴光卓怔愣地站在原地,連坐下都忘了。 這會兒,剛剛過來敲門的那位中年男人見景尋回來了,也?趕緊湊過來排隊問問題。 他們研究的東西似乎真的很高深,有時候還要在白板上寫寫畫畫。 一張白板不夠用,沈總身后立著的那塊就被人推出來繼續寫。 沈總似乎已經習慣了這種情況,他又看起了手中的pad。 全屋只有嚴光卓一個人立在那里。 被人冷落,被眼前的景象沖擊,使得他滿腦子疑惑,又完全不知該從何處問起。 ——眼前這個眉目清亮,舌燦如蓮,神采飛揚地給別人講課的人,真的是他的二兒子嚴景尋么? 這一次,嚴光卓終于拿起了桌上的一沓資料,認真翻看了起來。 雖然看不懂的地方有很多,但真認真看的話,那些取得?的成就還有做出的成果又怎么會看不懂。 嚴光卓越看手越抖。 當初他跟嚴正伯的母親是青梅竹馬,只是迫于家里的安排,最后還是娶了嚴景尋的母親。 于是他的初戀、嚴正伯的母親就成了他心底的白月光。 結了婚后,他才知道自己的初戀原來已經懷孕,眼見獨自帶娃的辛苦,結婚后兩個人也?依舊藕斷絲連。 時間久了,他越發覺得?對不起初戀。 期間他們兩人也是分分合合,直到多年以后,嚴景尋的母親終于發現了他在外頭有人的事,嚴光卓不僅不覺得?羞恥,反而?認為是種解脫。 那段時期他做生?意失敗,手里頭是真的困難。 反而?是嚴景尋的母親有正式工作,條件還不錯,所以雙方達成協議,孩子就歸他母親養。 但那段時間雙方又鬧得極不愉快。 景尋的母親一口一個負心漢,罵他的初戀是小三兒,說話特別難聽。嚴正伯的母親也不是好相與的,兩個女人湊在一起沒少打架,最后大家不歡而散,好多年都沒再聯系過。 這些年來,嚴正伯的母親也一直不允許他暗中接觸他們母子,就更別提什么給贍養費! 他知道嚴景尋這個兒子過得?困難、其實并不如意,還是他上大學的那一年來管他借錢…… 其實過去這么多年,白月光也?早就變成了墻上的一道蚊子血。尤其嚴正伯的母親性格飛揚跋扈,還經常無理取鬧,時間久了,嚴光卓也?是會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