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頁
景尋的視野里,門口的美女秘書很識時務地關門離去,與此同時,有溫熱的薄唇貼在他的唇上,蜻蜓點水一樣。 干燥柔軟的觸覺讓景尋猛地回神,他聽見沈逸燼喊他:“小尋?!?/br> “嗯……”景尋就趴在沈逸燼的懷里沒有動。 近距離地看著那個牙印兒,剛才他板牙都有點鏟疼了,沈逸燼脖子頂上的軟rou怎么可能不疼。 而且脖子上還有大動脈什么的,也不是小事。景尋不禁充滿愧疚地說:“先生我不是故意……” “沒事?!?/br> 辦公室里,沈逸燼緊緊地擁著他,又低頭輕吻了下他的額頭,說:“什么事都沒有?!?/br> 景尋最終還是摸了摸那個牙印兒,指尖在那上面小心翼翼地來回蹭了蹭,發現并沒有出血,他這才放心下來。 沈逸燼喉結滾動了一下,將景尋那只手拿了下來,放在手心上握住。 景尋這才意識到,他跟沈逸燼靠得太近了,兩個人幾乎臉對著臉地緊緊貼著,這一回,是他的呼吸噴灑在先生的脖頸上。 …… “?!?。 一聲極細微的聲音在辦公室里響起,想安慰受傷皮膚的念頭一起,下意識地,景尋在那處被鏟過的痕跡上落下了一個輕吻。 “……”沈逸燼緩緩低頭,青年還在專注地看著他的脖子。 雙瞳剪水的眼眸里滿是擔心和做錯事情的小動物才會有的委屈,看上去可憐兮兮。 然后,正可憐地扒著先生衣領后怕的景尋就被吻了。 骨節突出的手指輕輕捏著他的下頜,景尋被迫抬頭。 這一次不是一觸即離。 這回花費的時間很長。 等到七葷八素地跌回到座椅上的時候,景尋的視野里,沈逸燼正慢條細理地抬手,將衣領上的扣子重新系上。 松垮的領帶也被系好,推正。 身披霞光的先生外表依舊高大禁欲。 但是…… 那個牙印兒的位置好像偏了。 比他先前預計的要往上了很多…… 襯衫的衣領根本遮不住。 …… 景尋傻眼了。 “先生……” 一種自己真的闖禍了的感覺徒然生出,景尋不自在地站了起來,比劃了一下,不知道該怎么說。 不過沈逸燼顯然也發現了這一點,他倒是表現得極為淡定。淡漠的眼眸甚至還蘊起了笑意,淺淺一彎,他再度安慰景尋說:“沒關系?!?/br> 將景尋按在椅子上讓他安心坐好,沈逸燼又拿起電話,不一會兒辦公室門被敲響,一身正裝的秘書小姐再度走了進來。 “他人呢?”沈逸燼問。 米秘書十分干脆利落地匯報:“二少剛跑出去就沒影了,人應該還在大樓內,保安已經在找。晉助理也在派人審查通行證?!?/br> “嗯?!鄙蛞轄a點頭:“找到了就帶他過來見我?!?/br> 坐在辦公桌后面的景尋,長長的眼睫撲扇撲扇。聽到這里他倏地抬起頭來,猛然想到,對了……好像剛剛闖進來的人是渣攻?! 剛才一門心思都放在了先生受傷的事情上,景尋根本無暇顧及別的。 這會兒他想起來了,剛才是沈勃翰突然闖了進來,但是二少什么也沒說,進來以后又頭也不回地跑了。 …… 所以這是個什么情況? 而也沒用任何人多想,不一會兒,沈勃翰就被兩名保安抓到合伙兒帶來了。 沈勃翰看上去比昨天要憔悴了很多。 他身上穿著的一身名牌都臟了,發型凌亂,面色鐵青嘴唇蒼白,面頰和瞳仁還都泛著不正常的紅。 被帶進辦公室后,沈勃翰目眥盡裂,但氣勢還是有的。 一振手臂甩開了抓住他的兩名保安,沈勃翰看向沈逸燼的眼神猶如活鬼修羅,他笑了笑說:“兄弟一場,難道我想見一見我大哥都這么困難嗎?” 沈逸燼卻似乎不想跟他談論這個,他甚至連他的通行證是哪兒來的都沒有問,只是說:“你想見我?有什么事?” “我來……”說到這里,沈勃翰氣勢稍稍弱了一些,他往坐在那里的景尋身上看了一眼。 他是來跟沈逸燼談,要他放過嚴景尋的。 昨天離開機場以后,其實他后來又追到沈逸燼家樓下。 他跟自己這位大哥的聯系并不多,至少沈逸燼這次回國以后,他們兩兄弟幾乎都是橋歸橋、路歸路。 如果不是因為還有爺爺,因為他們還住在沈家,他們似乎根本就不會再見面。 可盡管如此,他還是打聽到了沈逸燼的住處。 或者說是他用來藏嚴景尋的地方。 昨夜淅淅瀝瀝地下了一宿的雨,沈逸燼家的窗簾全部都被擋得嚴嚴實實,沈勃翰看不見里面。 然后他就淋著雨,在樓下一站就是大半宿。 其實昨夜他想通了很多事情,比如為什么嚴景尋會說不愛他就不愛了——經歷了在機場被沈逸燼的保鏢鎮壓、在絕對實力面前被打壓、尊嚴臉面掃地的時候,他終于意識到了過去嚴景尋的卑微和難受到底從何而來。 嚴景尋是怯懦的,自己因此而瞧不起他。 可自己也從沒尊重過他。 還任由人盡情打壓他的尊嚴,卻反而要嘲笑他的懦弱…… 其實他昨天也只是想對嚴景尋說,他已經處理了胡曉鵬,從今以后再也沒有人會陷害他、侮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