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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謙不謙虛的問題。 這主要是旁人能不能相信的問題。 就算是相信,他又該如何跟先生解釋自己會的東西已經遠超原主的能力范圍? 可要真?的在沈逸燼面前說學到了、故意藏拙, 景尋又覺得這樣不好……他始終覺得,跟伴侶之間要坦陳以待。 沒想到,就在景尋糾結該怎么說的時候,沈逸燼卻突然開口說:“小尋很聰明。過目不忘?” 彼時沈逸燼正在喝湯。 白色的瓷勺被他拿在手上,先生的動作看上去極度優雅,但又帶著幾分紳士的隨意。 景尋不禁眨了眨眼。 “……先生能看出來?” “嗯?!鄙蛞轄a:“書房里的那些書,你看得很快?!?/br> 景尋:“……” 這幾天沈逸燼偶爾有很晚回家的時候,景尋自己待在家里,沒什么事兒的話就會看看書。 先生書房里的書,尤其是那一排計算機類的書籍,的確被他翻得差不多了。 他看完的書會放回到書架的原來位置,但基本每一?天沈逸燼回來,景尋手里拿著的書都不一?樣。 所以……先生就是這樣看出來的? 不過被他看出來也沒什么關系。 “先生,你怎么什么都能看出來?你真?厲害!”景尋再度忍不住夸起了沈逸燼。 沈逸燼聞言,執著湯勺的手微微一?頓。 從小到大夸獎贊美他的人很多,但似乎從沒有哪一個人的贊美是像青年這樣……簡單直白。 又令他覺得與眾不同。 看著青年唇邊溢出的滿滿微笑,沈逸燼繃緊的唇角也微微向上提了一?些。 他說:“小尋更厲害?!?/br> 沈逸燼還想說點什么,但就在這個時候,景尋的手機鈴聲突然響了。 景尋看了眼來電顯示,是楚俏學姐。 “喂?” “尋尋!”電話里傳出楚俏焦急的聲音:“快回來,出事了!” 景尋:“?” 景尋趕回學校的時候,實驗室大樓燈火通明,所有人都在。 不止組內成員和助教,還包括樓里的保安,和其他在這棟樓中上課、聽見動靜過來看熱鬧的同學。 當然,不相干的人都被隔絕在了實驗室大門以外,景尋是好不容易才撥開人群回到實驗室的。 實驗室內,所有人的臉色都十分凝重,見?他進屋,楚俏學姐更是第一?個沖了上來。 “嚴學弟,你可終于回來了!”楚俏的臉色很差,神情看上去也很慌。 “剛才我關電腦的時候你還在這里對不對?你也看見?了,我除了關機以外沒做什么吧?整個下午我們三個都在一塊兒,不可能有人copy了那個程序的對不對!” 景尋被楚俏抓住衣服晃了晃,看出對方的慌亂,他不禁安慰她道?:“學姐,你先冷靜一?下,有事慢慢說?!?/br> 剛才楚俏學姐在電話里跟他大致地說明了一?下情況——那個一?組做了將近兩周,也就是他們下午才接手過來的程序,在剛剛莫名其妙地多了一?個被拷貝過的痕跡。 做程序的,尤其是新程序開發,最忌諱的就是研創階段數據泄露。 以前曾經發生過不止一次這樣的案例:a公司的新研發產品被同行盜取,同行先于a公司將產品推行到市場上,a公司失了先機又沒了專利,賠的血本無歸。 這種知識成果被盜取的事發生的次數多了,各種軟件開發公司也不得不在保密工作上一?再加大力度。 從投資方到研發團隊,都極為看中產品的保密性。 為此,每一個新創建的程序在研發創建階段都會被設置一段小程序,上面會自動記錄完整的工作日志,以及項目被拷貝次數等相關情況。 在此之前,這段程序所記錄的被拷貝次數是一,就是被助教拷貝過去作為備份的那一次。 而現在,電腦屏幕上明明白白的寫著,被拷貝的次數變為了二。 這段負責記錄相關信息的小程序是死程序,沒有人能篡改。 從一變成了二,也就是說明他們的程序資料已經被泄露了。 景尋走到電腦前面,敲擊了幾個按鍵,調出被拷貝的時間——18:53分。 的確就在不久之前。 這個時間,景尋應該差不多正好出門。 侯師兄和楚俏學姐還沒走,但計算機的確是關了,景尋有特別注意過。 “查監控了嗎?”景尋問。 “查了?!焙顤|宇面色沉重地說:“那個時間咱們都在教室里……” “不,就算還在教室里,那會兒我們指定?是已經關機了,誰都沒有碰這臺計算機!”楚俏說。 侯東宇嘆氣:“咱們當然什么都沒做,不過監控的位置……也的確拍不到計算機的屏幕……” 拍不到屏幕就無法?證實那會兒他們的確已經關機了。 且三個人那時候差不多都圍在電腦前,誰有沒有伸手進行過什么cao作,位于角落的監控器也不能完全拍攝到。 可盡管如此,景尋還是提出想看看監控。 “還看什么啊,我們組加班加點點燈熬油做出來的程序,你們說偷就偷了!現在好了,被提前泄露程序代碼的東西投資方指定?不要了,大家伙的辛苦全都白費了!” 程序出了問題,一?組成員的心情都不好,說話難免尖酸刻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