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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尋起身相迎,示意對方入座,表示:“沒等太久,你挺快的?!?/br> “嗯?”剛落座的男人稍稍挑眉,而后緩緩點頭,似是若有所思。 景尋:“呃?!?/br> 突然覺得氛圍有些奇怪是怎么回事…… 幸好這會兒見有新的客人來,剛剛的女老板便趕過來點單,奇怪的感覺這才被緩解。 長腿先生隨便點了杯果茶,順便打量了一眼自然站在靠近景尋那一側的老板。 美女老板接受到了這個目光,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登時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隨后笑著對景尋眨眨眼,自行離開了。 景尋倒沒有發覺異常。 他只是覺得自打老板點完單離開以后,對面的先生的視線就一直落在了自己臉上。 原本應是風情萬種的桃花眼卻好似沉積萬年冰雪,冰冰涼看不出任何情緒。 但或許是這人太帥了,存在感太足,被這樣的人直勾勾盯著,就難免會…… 臉紅心跳。 “有什么問題嗎?” 景尋亦不能免俗。 沈逸燼的確是在盯著嚴景尋看。 視線捎帶著從桌面掠過,只見桌子正中間擺放著一個小方碟,上面是吃剩兩塊的小曲奇餅。而青年的面前則擺著一杯喝剩的咖啡、半塊吃剩下的曲奇餅。 青年穿著一塵不染的白襯衫,模樣白凈五官勻稱。 那塊被他吃剩的曲奇餅外形圓潤可愛,如今缺了一塊,很像是被玉兔咬出的月牙…… 沈逸燼的視線淡淡地暼開了一些。 “你的嘴角上面,有餅干屑?!?/br> 景尋:?。?! ……一定是剛剛老板送來的曲奇餅太香甜可口,他忍不住多嘗了兩塊,忘記注意形象。 好歹也是在等人,就算不是故意,但在客人面前也太不禮貌了。 景尋有些不好意思,忙拿起桌上的餐巾紙去抹。 一抹之下卻沒有抹中,對面的男人不得不抬起手,在他自己那張弧線硬朗的面孔前為景尋比劃了一個方向,說:“是在這邊?!?/br> 景尋:“好的,謝謝?!?/br> 隨即又用餐巾紙撲棱了一遍。 景尋并不知道,這個動作讓他看上去有點像一只貪嘴被捉住、便急于毀滅證據的小兔子。 他只知道等再抬眸時,就見長腿先生緩慢地搖了搖頭,示意還有。 景尋:“……” 不是吧,他都這么廣泛撒網重點撈魚了,竟然還沒有擦干凈?? 就在這時,男人已經拿起桌上嶄新未動過的餐巾紙,半抬起身子親自出手,抹去了他唇角的巧克力殘液。 景尋:“……” 啊,竟然是沾到了曲奇上面的巧克力…… 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那張拭去殘渣的餐巾紙一觸即離,但可能是角度不對的緣故,有一個瞬間,景尋覺得對方的手指還是擦到了他的面頰。 干燥的,修長的,手指。 他還記得被它們摩擦撫慰時的感覺。 …… 轟隆一下,這回不只是臉紅心跳那么簡單,就跟置身在一個大烤箱中一樣,血液開始不住地往臉上匯集,蒸得他一陣口干舌燥。 “咳?!?/br> 景尋忙捧起咖啡杯,大大地喝了一口。 擔心自己的變化被發覺,他真恨不得將頭埋在杯子里,再也不抬起了。 “專心致志”喝著咖啡的景尋,倏地聽見男人說:“天晚了,還是少喝一點咖啡?!?/br> “嗯好的?!本皩す郧牲c頭,順理成章地放下杯子,隨口說:“咖啡挺好喝的,我喜歡?!?/br> 男人:“嗯?!?/br> 景尋:“嗯嗯?!?/br> …… 嗯嗯嗯? 你嗯嗯個什么? 景尋覺得自己的狀態越來越不對。 剛才對方沒來之前他明明都已經平靜了下來,也想好了各種應對之策。 怎么這男人一在他對面坐下來,一切就都潰不成軍了? 難道是第一次喝咖啡,不習慣,精神多度亢奮? 也的確是有這個可能。 但是。 啊。 真想原地搓臉啊。 都是剛剛那點巧克力給鬧的! 隨后這樣想著的景尋,就真的抬起手,無意識地搓了搓自己的紅潤面頰。 與此同時。 長腿先生提議:“想必你也餓了,不如我們找個地方邊吃邊聊?” 很顯然他是一個行動派,這么說著便要起身。 但聽了這話迅猛回神的景尋卻率先伸手制止對方,說:“我想我們還是先把話說清楚,然后再……決定下一步也不遲?!?/br> 這么做的時候他沒有想那么多,只是考慮到他們兩個的關系現在還十分尷尬,他可不想在什么都沒弄清之前再發生過多的交集。 但景尋不知道,或許是因為咖啡館的桌子不夠寬,又或許是因為他們兩個都是手長腳長之人,才使得空間有限。 總之,他剛剛伸手制止對方起身的時候,其實不相信不小心碰到了對方的袖口。 而在此之前從沒有人敢這樣去接近沈逸燼。 哪怕只是簡單的一觸即離。 袖口上低調的黑寶石袖扣散發著內斂的光芒,沈逸燼低頭去看被青年碰過的地方,也沒說什么,只接受了他的提議:“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