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這樣他們就不用去住死人的210了。

    “我不欠你的，”勾小珍說，“紅繩給你，你的203給我?！?/br>
    程硯本來就沒想過要她付出什么，但現在能交換道具，他更樂意不過：“多謝?！?/br>
    晚飯他們都沒吃，在客廳篝火邊坐了一會兒，便各自上樓休息。

    209的房門關上，程硯就拉過池霧的手指，幫他綁上紅繩：“聽過這個紅繩的功能嗎？”

    “天梯里的道具都是唯一的?！背仂F任他動作，“我沒見過這根紅繩?！?/br>
    程硯：“聽說系了這根紅繩的人，下輩子就在一起?！?/br>
    池霧嗤了一聲，在他綁好以后扯了程硯一下，讓他跟著自己走。

    他在床側坐下，語氣沒有白天那么親密，像在第三世界：“天梯是不會有許愿來世的道具的?！?/br>
    程硯禮尚往來，也扯了池霧的手，還連帶著他的手臂一起側倒到床上。

    他自然而然地躺下，池霧受不了手臂一直反著放，無奈跟著躺下來。

    他才問：“你是真的不想住210還是打定了主意晚上不睡覺?！?/br>
    “我不想住?！背仂F動了動鼻子，抬起沒牽著程硯的左手覆蓋在眼睛上：“我不喜歡東西都是黑色的，所以不想住?！?/br>
    程硯沒想到池霧只是為了這么一個原因，不由得輕笑：“你這脾氣，是在天梯里呆了十幾年變成這樣，還是以前在現實世界就這樣?！?/br>
    池霧松開遮著視野的手臂，睜開眼看著穹頂：“不知道?！?/br>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程硯感覺到，他身上又出現了和上午時候一樣悲傷的情緒，仿佛一個人忽然變老，變得疲憊。

    也好像走了很遠的路，看不到終點卻不愿停下來，強行堅持著，滿目迷茫。

    “池霧，我能問問嗎？”程硯說。

    “不可以?！?/br>
    程硯：“……”

    他還是開口：“你為什么一直不肯通關一階天梯？”

    “不關你的事?！背仂F說。

    “你是不是在等誰？”

    第27章

    池霧裝作沒聽見他的問題,翻了個身，奈何他和程硯的手指牽著,一翻身左手就扭到后背去了。

    “你過來點?！?/br>
    程硯一動不動：“過去干嘛？”

    “我不好睡覺?！背仂F說。

    程硯抬起手：“實際上我怎么放你都睡不開心，因為方向不對，如果你和我面對面側躺著，彼此都會舒服很多?！?/br>
    池霧閉上眼，放棄和程硯糾結手放哪里以及怎么面對面睡覺的問題。

    再折騰，他寧愿去210忍受精神酷刑。

    “看出來這些人都是什么非人類了嗎？”程硯說。

    猜隊友的屬性從一階天梯過來就有點像他倆打發時間的游戲，池霧倒也愿意說：“蔡白玉是文物，能知過去,能復殘破?！?/br>
    “五里路呢？”程硯問。

    “看不出來,按照常識，”池霧說,“動物和人類的自我意識只有本我意識，并不存在超我意識?！?/br>
    程硯轉化成通俗的表達：“意思是動物和人類很難產生預知能力?！?/br>
    “可以這么說?！背仂F說，“但天梯給予異能有時候不按常識來?！?/br>
    程硯：“比如呢？”

    “比如有人可以催眠，有人能靠意念移動物體，還有人，他們觸摸你的心臟就能找到你的弱點，”池霧說，“你永遠猜不到天梯賦予了他們怎樣的能力，也不能探討這份能力在他身上是否平衡?！?/br>
    程硯：“那么你的能力呢？”

    “你不是已經看到了嗎?！彼f。

    “一階天梯免疫,也能算是一種異能？”程硯問。

    “即使你覺得這沒什么用，但天梯里有許多人還是羨慕我的?！背仂F說。

    程硯聽他語氣驕傲,心情很好，就逗著他說：“他們不是羨慕你一階免疫，而是羨慕你可以永遠地生活在第三世界,有些人在經歷過一次天梯以后，就害怕再次面對?！?/br>
    池霧睜開眼，問的很直接：“你的異能是什么？”

    “我一定會有異能嗎？”程硯問。

    “不一定，”池霧說，“天梯里的人類，是擁有異能概率最低的?！?/br>
    因為人類的出現，本來就是一種違規。

    程硯一笑：“那你問我又有什么用呢？”

    “有些人的異能在初期并不會顯露出來，”池霧說，“隨著天梯層數越來越高，難度越來越大，異能才會出現?！?/br>
    “就跟升級打怪似的，”程硯枕了一邊手臂，“你見過通關九階天梯的人嗎？”

    池霧：“沒見過?！?/br>
    “為什么？”

    “九階天梯通過以后就不會再回到第三世界，沒有人知道他們是怎么通關的，”池霧說，“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是通關了，還是死了?！?/br>
    “你說的異能，至今我還沒發現，”程硯補充，“有了會告訴你?！?/br>
    “隨你高興?！背仂F閉眼，“我要睡了?！?/br>
    天被他倆一人一句聊死，最后程硯只能說：“晚安?！?/br>
    等房間徹底安靜下來，池霧想，程硯比之前那些只會偷他內褲的追求者麻煩很多。

    程硯到底是喜歡他還是有其他目的，他不清楚，也沒從得知。

    除此之外，程硯還總有能力讓他們之間一直維持一種奇妙的平衡。

    程硯會過界，會明目張膽地試探，會故意“心直口快”地問出很多無理的問題，但又會立刻當作無事發生過，閉口不提，讓他想發火又發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