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飄飄眼眶發紅:“程硯!是不是那個鑰匙根本沒用,你騙我們的,故意讓我們先出來!你不要走,我們一定會救你出來的!” 池霧:“……”倒也不用這么悲情。 在他們感動又傷心的目光中,程硯用沒受傷的那條腿踩上半人高的桌子,將墻面上的木質鐘取下來,果然看見一塊金屬牌子卡在后面。 “?” “線索??!”小小白在門外大叫,“程硯拿到了線索!” 程硯輕松一跳,拎著鑰匙,大步踏出了門口,安然無恙。 他們齊齊站在門前,吸了口氣,看著購物中心的燈光熄滅,慢慢的,院子里只剩下一片漆黑。 “幸好,”飄飄說,“還好工牌是正確的?!?/br> 小小白不能再崇拜程硯:“程硯,你到底是怎么想到的?” 程硯嘆了口氣:“這個購物中心的規則應該是,銷售員的人數等于鑰匙個數,原本的八個銷售員只剩下六個,所以鑰匙也從八個減少到六個,而同時,每半個小時就會消失一名銷售員,等于每半個小時他們就會失去一把鑰匙,失去一個出去的機會?!?/br> “那你怎么知道戴上工牌可以出去?” “排除法?!背坛幷f,“我們出不去,但是服務員可以出去,而她們都一模一樣,六個人唯一的區別就是工牌,所以這也許是一種識別標志?!?/br> 徐華池急匆匆地要看線索,小小白卻一直拖著程硯問:“那如果工牌失敗了怎么辦???” “我可能會讓你抱著服務員出去,”程硯唇角在濃黑夜色中彎了彎,“再不行大家就換上服務員的衣服,cospy一次?!?/br> 他身側突然一聲捂住臉的罵聲:“你好變態啊?!?/br> 程硯不懂為什么“你好變態”會用一種“你好sao啊”的語氣說出來,只能拍了拍池霧的腦袋,表示懲罰。 “我們現在去哪里?”飄飄問,“還是說先看線索?” 程硯把牌子給他們。 陳良駿吸了口氣:“我們慢慢研究吧,今天晚上看來是要在外面過了,等到明天天亮,再看看天梯給什么提示?!?/br> 摸黑搞什么鉆木取火已經不現實了,他們隨便找了幾個樹就雙手抱臂躲好,飄飄讀出金屬牌子上的線索。 “這次是四個字,”她念道,“向死而生?!?/br> 線索永遠是一頭霧水,他們最后還是只能把線索還給程硯。 “這個成語的意思,是不是……”小小白說,“要我們去死?” 程硯閉上眼睛:“不知道?!?/br> 陳良駿搓了搓胳膊:“外面真是比里面冷好多,感覺又回到了昨天那么凍了?!?/br> “努力睡著吧,”飄飄說,“明天還不知道有什么在等我們?!?/br> 第二天。 池霧依舊是早睡早起的那個,但他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竟然動彈不得,再稍微多感知一些,就發現自己右邊肩膀麻了。 有個人睡在他肩頭。 手還包進了他的羽絨服下擺取暖。 “……”池霧一拳把那人推倒。 程硯在下墜感中醒來,還沒如何反應過來,一側身體就已經落地了。 他反應極快地手掌抵住地面,翻過身看四周,只有一個神情懨懨還一邊擦眼睛的少年在眼前。 今日的太陽出來的很晚,周邊仿佛還被冷氣覆蓋住了一層摸不清的霧,池霧在朦朧的背景里卻清晰而明艷。 睡亂的頭發讓他有種毛絨絨的溫暖,細碎額發下的眼睛熠熠生光,像沉進湖水里的昨夜星辰。 柔軟紅潤的嘴唇輕抿 了抿,張開很小的口子,發出清澈的少年嗓音:“你看著我干什么?” 程硯垂下眸子:“沒什么?!?/br> 池霧努著鼻子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后睡了一夜戳到自己下巴的領口拉鏈,露出里面的t恤。 “那是什么?”程硯問。 池霧低頭,看到t恤領口邊一條已經變成暗紅色的細線,他用拇指撥了撥讓它藏進去,語氣變得很不友好:“沒什么?!?/br> “沒什么?”程硯不怕死地問,“沒什么為什么不能拿出來看看?!?/br> 池霧轉過頭,眼睛里所有的神采都消失,只剩下冷漠和警告:“我說了沒什么?!?/br> 程硯凝視他許久,眉梢挑了挑:“抱歉?!?/br> “把他們叫醒吧,”池霧望了望天空,“天梯里也呆得夠久了?!?/br> 眾人都醒過來,離開購物中心,經過分岔路口時,陳良駿和徐華池回去找連蕭,其余人則繼續回到入口。 地圖已經更新,珍猴山和熊山出現,而且連在一起,程硯敲了敲地圖:“按照之前推測,出口應該是在這附近了?!?/br> 他們原地等待了十分鐘,看見陳良駿和徐華池將連蕭攙扶著過來。 連蕭臉色還算好,只是整個人都沒有力氣,站著都需要人攙扶。 “出發吧?!背坛幷f,“去看看珍猴山?!?/br> 他們又重新出發,連蕭由陳良駿和徐華池輪流攙扶,但不多久兩人也就不情愿了,隨便扶一扶,就把連蕭扶到了地上。 “你們……”連蕭的嗓子像被插進金屬簧片一般沙啞,“你們為什么不扶住我……” 陳良駿也懶得扶了:“不是我不用力扶你,我自己現在也不是很有精神,我們在購物中心里雙倍地流失精神能量,你不過是躺著,何必還要求我們攙扶著你走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