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員真是好字??！好氣魄！”孫達贊道。

    “我都說了，這里也沒外人，還是叫我向羽得了！”

    “你這是找我有事兒？”

    “是?！?/br>
    “其實，是我這心理，也出現了那么一點問題，但是在看了你這幅字之后，貌似該換個思路了?！?/br>
    孫達是欲言又止。

    “老孫，你就別吞吞吐吐的了，有什么話就直接說吧！”

    “以空戰為職業，太高強度了，有時候，我覺得我也有些適應不了，有點難以為繼的感覺?！?/br>
    “尤其是咱們寢室的畢升走了，對我的內心觸動也挺大?！?/br>
    孫達說出了自己的心事。

    “是我那天說你過頭了？打擊你一代天驕的自尊心了？”

    向羽也是假裝正經地自我檢討了一下。

    “不，你說的沒有錯，天空之上，是沒沒有中立的，我怎么琢磨這句話，怎么覺得經典。越琢磨就越有味道?！?/br>
    “但是，向羽，我只想和你說一句，不是所有人都像是你一樣無所畏懼的。普通人也許會畏懼很多，無論是異常激烈的空戰，還是看起來漂亮瀟灑，但身體要承受很大痛苦的超機動過載，都讓我覺得已經接近自己的極限了，一旦超過這個極限，我的身體恐怕就會受不了?！?/br>
    孫達對向羽說了心里話。

    “其實，在畢升走的時候，我的心態就瀕臨崩潰了。只是，我當時并沒有說出來而已，畢升回到老家之后，至少還能夠種橙子，我要是回老家之后，還不知道能干什么呢，恐怕只有去養豬了?！?/br>
    “兄弟！養豬的很多，并不缺少你這一個?！?/br>
    “但是國家需要你當飛行員，培養你這么久了，給了你這么多的資源，好不容易讓你具備了能夠獨立升空作戰的能力了，結果，你就告訴我你要回去養豬??？”

    “要不是原來咱倆就同寢，跟你關系也不錯的話，我真應該給你一個大耳雷子??！”向羽不知道怎么樣去勸孫達，用了一句“反將軍”的話激他。

    “你是想在豬圈旁邊聞一輩子豬糞味兒，還是想要自由地翱翔于藍天，守衛祖國的領空呢？”

    向羽的目光灼灼逼人。瞪視得孫達都不敢與其直視。而是默默地低下了頭。

    這是一個非a即b的問題，a當豬倌；b:當戰機飛行員。這是一個傻子都會選對的問題，或者說是一個只要不是傻子，都能夠選明白的問題。

    但隨即向羽的語氣又和緩下來。

    “想聽一句實話嗎？兄弟？”

    “你說?！?/br>
    “你現在是我的導員，軍銜也比我高，但在我心里，始終還是認為你是咱們寢室里的老三?！睂O達的這種論法，是從當初一個寢室里的戰友排的序。

    按照同寢室戰友年齡排序，孫達最大居首，畢升是老二，向羽年齡最小排老三，現在老二已經回家種橙子了，老大雖然還在空飛班，但心態要崩潰，唯獨老三年齡最小，卻是軍銜最高的那一位。這真是上哪兒說理去??！

    “行，我是老三，大哥，我最想要跟你說的一句實話就是你和老二要是不當飛行員了，還能養豬種橙子的，我要是不當飛行員了，連豬都養不了！”

    向羽這次可真是推心置腹了。

    “可能是我是真的不適合搞養殖吧！我養啥啥死！就連養盆仙人掌，都不帶養活的！哈哈哈！”

    “假若我不當飛行員的話，回到那座東北小城，受那幫王八犢子氣，更不是我的初衷，也不符合弟弟我的脾氣?！?/br>
    “所以，我只能在空軍干下去，往大說叫保家衛國，往小說，就是沒有退路！”

    “大哥！不論我們的戰友關系，我尊稱您一句大哥，你的最大問題，不是技術上的問題，而是心理上的問題，你就是瞻前顧后，患得患失。你要是像我，根本就無路可退就好了！”向羽給孫達一頓分析。

    “嗯！”

    “三弟所言極是??！”

    “你說的怎么那么對呢??？”

    “說心里話，別人要給我講啥大道理啥的，我還真就不愛聽，我就愿意聽你說話，因為就你能夠講到我的心里去！”

    這邊孫達心里的“疙瘩”還真叫向羽給說通了。

    “原來啊，我只是覺得你空戰挺厲害，沒有想到你要是用心來當導員??！還真是一個能夠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好導員?！?/br>
    “你這說的是真心話？確定不是忽悠？”

    向羽呵呵笑著反問道。

    “真不是忽悠，原來啊，只覺得你這個家伙上來一陣子是真的比較嚴厲，現在看來，你也真還是挺會鼓勵人的！”

    “因為我了解飛行是咋回事??！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當飛行員的路就趕上西天取經了，要經歷九九八十一難。這其中假若有一個難一道關一個坎過不去，就ga！”

    “簡直就是飛行員養成式的真人版空戰過關游戲?！?/br>
    “但是，孫哥，你還得進行下去！”

    “知道為什么嗎？”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樣的，反正我是這樣想的，比起怕死而言，我更怕茍且地活下去，我很怕等到老去的那天，面對兒孫回首往事老夫年輕的時候，曾經是一個飛行員，后來因為心里出現點障礙，半途而廢了，你說慫不慫？！就問你慫不慫吧??？”

    向羽目光如炬，一再逼問孫達。

    “慫！”

    “真慫！真特么慫！”

    “你看，我的性格就是這樣，就是愛糾結！”

    孫達承認了自己的脆弱。

    “沒事兒，哥，我理解你，你是天秤座的吧？！”向羽秒變星座達人。

    “這跟星座有關系嗎??？”

    “有關系！太有關系了！”

    “天秤座的人最大特點就是愛糾結！嗯，我看你性格的特點就特別的天秤?！?/br>
    向羽從頭到腳仔細地打量孫達之后說道。

    但最令孫達服氣的是向羽說的還真對，自己的星座還真特么的是天秤座，按照本山大叔的話說，這向導員都快把自己給忽悠瘸了！

    “那你是啥星座的?。?？”孫達一臉懵逼地反問向羽。

    “我??！當然是大射手了！”

    “目標既定，一往無前！”

    “天秤男??！我給你出個腦筋急轉彎！”

    “問秤和天平的不同之處在于什么？”

    “不知道??！”

    孫達一臉懵逼，他現在終于知道為什么自己空戰不是向羽的對手了。因為，他的思路根本就跟不上向羽。

    “笨！”

    “天平是兩個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