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計劃趕不上變化
春華明麗,和風煦日,對于顧如許來說,是個瞇瞇眼就能睡過去的好天氣。今日這身子尤為疲軟,喝了幾杯濃茶,才勉強打起些精神應付諸事。 “沈雖白來了沒?”顧如許托著下巴,有氣無力地看著教中近務。 季望舒將她看過的那摞收拾好,道:“方才教中弟子回報,他已經到山下了,可要派人去攔?” “攔什么,都等了他一整日了……”她一連打了兩個呵欠,“來了多少人?” 季望舒頓了頓:“三人?!?/br> 顧如許挑了挑眉:“喲,膽真肥,本座還以為他起碼帶十來個劍宗弟子才敢來闖閻羅殿呢?!?/br> 嘖嘖嘖,你說說這種情況下還得把人救走,反派不放水,怎么行? “你一會兒吩咐下去,讓弟子們沿途給他們使點絆子,別傻了吧唧地沖上去,也別在他們到山門下之前就把人恁得缺胳膊斷腿的,嚇唬嚇唬就成?!彼?。 “???”季望舒怔了怔,“您這是要做什么?” 她唔了一唔:“折騰折騰他們……你就這么辦吧?!?/br> “是?!?/br> “待他們到山門下管我們要人,便由你和衛岑前去應對,昨晚教你二人的話可都背熟了?” 季望舒嗯了一聲:“屬下背熟了。衛護法……應該也背熟了?!?/br> “好?!彼c點頭。 “教主,沈雖白真的會用照霜劍來換岳溪明嗎?”季望舒混跡江湖多年,這把照霜在可謂聲名遠播,劍宗至寶,乃是下任劍宗宗主方能繼承之物,繼任宗主滿十年,便可以此劍物色下任宗主。 明月照霜,仁心至清,可謂是劍宗秉節持重之俠風,若是讓紅影教得了這把劍,等同一巴掌甩在了劍宗臉上。 那可就不僅是顏面掃地這么個說法兒了。 “不換他還能搶不成?”顧如許耷拉著眼皮,沒精打采地嘆了口氣,“一會兒要是打起來,你和衛岑記得都收著點,能心平氣和地一手交人一手交劍就別動輒見血,你倆磕著碰著了我還心疼……” 季望舒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您只心疼我們么?” 她歪了歪頭:“你們都是我的人,被誰傷著了我自然要心疼的?!?/br> “哦?那沈雖白要是被我們打傷了呢?” “沈……閑雜人等一個,他傷沒傷著與本座何干?” 聞言,季望舒會心一笑:“嗯,教主說的是?!?/br> 她似乎覺得這樣說太生硬了些,保不齊他倆回頭就把沈雖白打成重傷,遂猶豫再三又補充道:“……但閑雜人等好歹也是人命一條,人家好不容易爬到山頂上,能不往死里打就別往死里打了吧?” 越說越覺得這胳膊肘拐得微妙了,在自家小jiejie溫柔的注視下,話是沒法往下說了。 留口氣兒回去重振旗鼓就成,別一桿子徹底打趴下了,日后她還指望這金大腿給她續命呢! “是,屬下謹遵教主令?!奔就纥c點頭,忽而瞧見顧如許有氣無力地趴在案上,一手捂著肚子,“教主,您怎么了?可是身子不適?” “今日疲乏得很,嗜睡……嘶,不曉得是不是昨夜冰山楂水喝多了,肚子一抽一抽地疼……”她的臉色也有些發白。 “屬下這就去找孟先生過來!” “別別別!……你回來!你回來!”顧如許使出吃奶的勁兒將她拽住,掙扎著起身,“你,你扶我回屋,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是?!奔就孚s忙搭把手,將她攙回去。 顧如許命她在外頭等著,獨自進屋合上門。 片刻之后,從屋內傳來一聲暴躁的“臥槽”! “教主?”季望舒不放心地叩了叩門。 沉默須臾,門開了條縫,顧如許暗搓搓地探出頭來。 “阿舒啊,有個事兒本座想問問你……”她裹著一條小被子,向季望舒投來了殷切的目光。 “您盡管吩咐就是,屬下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br> “就是那個……那什么……姑娘家每月那幾天……”她扶著門框艱難地描述了一下。 季望舒心領神會:“您是說……葵水?” “啊……嗯,對?!彼c點頭。 說實話她千山萬算沒算到還有這么一日,畢竟死過一次之后破事一樁接一樁,她一時半會也沒想起問問顧如許這姑娘的“檔期”如何,好巧不巧趕在了今日,這可真是沒法說了…… 眼下可上哪去找什么純棉護翼小翅膀,日夜舒心無側漏?放眼紅影教上下,也就季望舒能給她出個主意了。 季望舒也是“過來人”,自然曉得她什么意思,當即壓低了聲音:“教主您稍等,屬下這就去給您拿月事帶和換洗衣裳?!?/br> 說罷,便跑遠了。 顧如許捂著小腹,挪回案邊坐下,腹中抽筋兒似的疼起來,簡直要了命。 她上輩子運氣不錯,不曾感受過痛經為何物,如今穿個越,還順帶著讓她體驗了一回。 [壯士,你還好嗎?] 腦海中傳來了系統的聲音。 “你閉嘴……”她忍著痛,咬牙切齒地警告它。 怪不得總說不要惹月事期的女人,這么個疼法兒,怕不是要吃人! “嘶……”腹中愈發地疼,她緊閉著眼,直到季望舒拿著一包藍布帶和衣裳回來,拍了拍她的肩。 “教主,拿回來了?!?/br> “嗯……”她這會兒已經疼過一波了,臉色煞白,艱難地從臂彎間抬起頭。 折騰了好一會兒,才將沾了血的衣裳都換好,包著拿去清洗。 顧如許半躺在榻上,活像是重病纏身,臉色白得嚇人,還沒說兩句話,小腹就一陣陣地絞痛起來。 “教主,來?!奔就尜N心地給她遞了杯熱水,她喝下后才稍稍舒坦些,“您從前就這樣,頭兩日疼得下不來床,一會兒屬下煮些姜湯來,您蓋著被子,別著涼?!?/br> 顧如許疼得直哆嗦,難得這會兒還能想起正事:“沈雖白到哪了?” “……已經到山門下了?!?/br> “……”要命。 “您歇著罷,屬下與衛護法去就是了?!?/br> “讓林煦押著岳溪明,給他們看一眼?!鳖櫲缭S還是不大放心,“一會兒打起來別動真格,以你的功夫,意思意思就行……嘶……拿到劍就讓他們走,派幾個人在后頭追一段路,甩幾枚暗器到樹干上,別真往要害上打,沈雖白要是還手了,你們就撤……” “是,屬下記著了,您放心?!?/br> “去吧……”她疼得實在說不下去了,被子一裹,就蜷成了一團。 這疼法兒仿佛將她的五臟六腑用腸子擰在了一起,再狠狠扯了幾下,且一波更甚一波,要她的命似的翻涌著痛,她睡不著,也下不了床,只能翻來覆去地滾,額上滲出一層細密的冷汗,哼哼唧唧地在被窩里發抖。 [親愛的壯士,痛經感覺如何?] 系統好奇地問。 這會兒它用男人的聲音同她說話讓她更為煩躁,咬咬牙道:“把你的oo拉長后打個蝴蝶結!……” [……親愛的壯士,很抱歉,我只是個帥氣又可愛的系統,我沒有oo。] “那你就閉嘴!”她惱羞成怒地捶了下枕頭。 [哦。那你慢慢疼吧,我看著你疼。] 顧如許:“……” 這日子沒法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