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打暈了才可愛
到底是第一次做賊,宣城心虛的很,被騰來一下嚇,立馬慌不擇路地落荒而逃。 第一次試探,以失敗告終。 第二天,柴隆威在院外等了一晚上,都不見公主回來,以為她出事了,差點率領著侍衛們闖進院子里。 沒想到,卻見宣城若無其事的從自己的帳篷里走了出來,身上衣服也換了一套。只有她眼圈的烏黑,暗示著它的主人昨夜做了什么, 眾人趕到她的面前,當首的柴隆威用目光將公主,上上下下都快速地檢查了一遍,確定沒有缺胳膊少腿,一顆一直吊著的心才放下來:“公主你沒事吧?”按道理來說,他這樣做對公主是不敬的,但是公主要是出什么事,他恐難回去復命。 宣城眨了眨眼睛,一臉無辜地問,“什么?昨夜有發生過什么嗎?”她是絕對不會承認自己失敗的。 “……”柴隆威一陣沉默:“那公主昨夜睡眠可還好?” “甚好?!?/br> “……”甚好便好。 又是沒有反應的一天。 這樣的情況,宣城早就料到了。 在她做下決定之后,心里的焦慮稍稍減輕一些。只盼著快快天黑,晚上再夜探一次。最后一點遵守禮法的念頭,在公主的腦海里消失了。 這次她做好了充分的準備,在院子的外周繞了兩三圈,將院子里房屋的坐落,大概搞了一個清楚。 像昨夜一樣,宣城等三更一過,估摸著院子里的人都應該睡著,就迫不及待地躍上院子的墻頭。當然這次她特意避開了水池,從墻頭跳下去之前,還借著月光看清楚落腳點的情況,免得再犯昨夜一樣的錯誤。 穩當的落在實地上,她沒有片刻耽擱,貼著墻根就往后院悄聲摸去。如果不出她所料,神醫應該就住在后院里。 神醫后院,總共五個房間,左右兩間廂房,當中一個正房兩邊各連著耳房。其中只有正東邊,位于宣城身邊的廂房里,還亮著光。 按身份,神醫應該住在正房里,但是居然還有人這個時辰沒有睡覺?宣城按不下好奇心,躡手躡腳地溜到那個亮燈的東廂房窗下。 手指沾濕,在窗紙上小心翼翼地戳破一個小洞,然后將眼睛貼了上去。 只見屋里頭的屏風后面,擺著一個浴桶,里面盛滿了熱水,冒著騰騰地熱氣,旁邊的椅子上還擺著幾件衣服。 宣城眼睛一轉,視線在屋內轉了一圈。沒人?她眨了眨眼睛,還沒等她搞清楚情況。 “誰?”一聲呵斥,緊接著一個茶杯破空而來。 宣城頭猛地一側,茶杯破開窗紙,掠過她的耳邊,撞碎在她身后的柱子上。如果不是宣城動作敏捷,此時她早就頭破血流了。 哇,這也太狠了,她都還沒有準備好。宣城瞪圓了眼睛,看著地上的碎片。 不過是前后幾秒的事情,原本在房間內沒看見的人,已經從房間里沖了出來。 宣城見勢不妙,就想逃,但是已經來不及了,前天那個開門的男子已經攔在了她的面前。 舒殿合擋住宣城的去路,目光死死的盯著面前這個鬼鬼祟祟的黑衣人,再次厲聲道:“來者何人?”匆匆忙忙間,她只著著純白色的里衣,外面橫披一件內衫,連結都沒有來得及打上,頭發雖然束了冠,但是顯然還未擰干,濕答答地往下滴水,如此不整,卻依然不影響她不食煙火的氣質。 黑衣人不答,上來對著舒殿合的迎面一擊,卻被舒殿合躲開。舒殿合借勢,一掌向對方的腰間橫劈去。宣城雙腳蹬地而起,一個半空翻身,反跳到了舒殿合的身后去。兩人來來回回,纏斗在了一起。 過手不到十招,宣城就明顯的落下陣來。宣城余力不逮,好漢不吃眼前虧,一個縱身,就遠離了舒殿合,和她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兩人各作出攻防的姿勢。 “在下不為難人,只求見你師傅一面,見完就走?!泵髅魇亲约簲巢贿^舒殿合,到宣城的嘴里卻是自己放過舒殿合。 舒殿合冷哼了一聲,“做客不從正門入,莫不是沒臉見人?” “你!”宣城被她的話一哽,七竅生煙,要是從正門順順利利進來,她何須大費周折,反駁道:“你師傅有神醫之名,卻見死不救,難不成是浪得虛名?” “噢~”這一說,舒殿合就明白對方身份了,還是門口那幫人。聽聲音,就應該是那幫人里,唯一的女性。她沒有想到對方會這么固執。死賴著不走也就算了,還敢闖進來。 料想對方,也打不過自己,她渾身的架勢一放松,雙手往背后一抄,在宣城面前踱步,悠悠哉的像在庭院中散步,“在下不是說過,在下的師傅一不出遠門,二不救達官貴人嗎?” 宣城見她刻意壓低了自己的聲音,目光不時就要往身后的正房里瞟去,似乎是在害怕吵醒屋子里的人。 咳了一聲,清清嗓子,她刻意拔高了聲音,“你說了不算,在下偏要見到你尊師,否則在下就…” 宣城話都還沒有說完,方聞到了一股淡淡地草藥味,下一刻就被人捂住了嘴巴。 她驚訝地瞪大眼睛,側視著身后的人,分明剛才還在面前的人,怎么倏地一下出現在了她的背后。如果對方是懷著殺意的,她怕此刻小命都不保了。 就在她腦子里一片混沌的時候,清朗的聲音從背后傳來,猶如附在她的耳邊,說:“本人說的,就是我師傅說的,你有何理由不信?” 一個男子,竟然如此靠近她,她父皇和太子老兄都不曾有過,“三綱五?!薄啊蹦信谑懿挥H的念頭,輪流在宣城腦子里像煙花般炸開,導致她支支吾吾半天,也說不出一句完整地話來,“本…本…本…” 這時候,正屋突然亮起了光。 沙啞又虛弱的老人聲,從屋里傳出來,“殿合,外面怎么了?”說完之后,就連咳了幾聲。 “無事,師傅,您好好休息?!笔娴詈先鲋e不怕臉紅的說。 宣城趁她分心,一腳狠狠地踩在了她的腳上,還用力的碾了碾。 舒殿合嘶聲,一低頭就看見宣城得意洋洋地瞪著她。 她發現自己小看這個小女子了,這樣的女孩子,打暈了才可愛。如此想著,她手下一橫掌,就把宣城打暈了過去。 當第一道陽光蒞臨大地,萬物復蘇。草地上的露水,升騰而起,以另一種形態,回到空氣中。一聲雞鳴喚醒了沉睡中的人們,遠處深山中,飄起了緲緲炊煙。 宣城半夢半醒間,恍惚又聽到了鶴鳴聲,睜開混沌的眼睛,第一眼就看到了棕黃的帳篷頂,腦袋空轉了半圈,她又合上了眼皮。自她的父皇病倒后,她好久沒有睡的這么沉過。 正當她又要重回夢鄉的時候,突然她的心中冒出了一個疑問,自己這是在哪里? 猶如被人當頭淋下一盆冷水,她唰一下就清醒了,起身,雙手在自己身上快速摸索,衣服還是昨晚那身衣服,沒有亂,沒有多一樣東西,也沒有少一樣東西,身上甚至還蓋著被子。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昨晚的記憶,從她進入那個院子之后,只持續到自己踩了那個什么殿合一腳,然后脖子一疼,就中斷。 對,那個男子叫什么殿合,她聽他師傅這么叫他的。 她順勢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這會子還疼著??磥硎悄莻€什么殿合的,把自己敲暈了送回來的。 還沒有幾個人敢這樣對待她,這個仇算是正式結下了。 柴隆威看到公主像昨天一樣,從自己的帳篷里出來,帶著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一招手讓人把早餐送上去。 野地不比皇宮里,沒有高頭大椅,也沒有侍女伺候,怎么方便怎么來,宣城也不矯情,一張地席,一張小桌,就盤腿坐下,吃起了早餐。 宣城一邊吃,一邊問:“本宮昨晚是怎么回來的?”舒殿合把自己這么大一個人送回來,多少會發出點動靜,難道會沒有人注意她這邊發生了什么嗎? 柴隆威聞言,心中升起了疑惑,難道不是公主自己回來的嗎?但他不敢明問,極有眼力見跪下,道:“請公主降罪,卑職不知道公主何時回來的?!辈恢闶遣恢?,不找其他的借口。 “昨晚誰值得夜?” 柴隆威把昨晚值夜的人喚了過來,詢問的結果,依然是一夜無事,也不知公主是幾時回來的。 宣城輕咬著湯勺的邊緣,那個什么殿合的輕功之高強,超乎她的想象,不僅能在瞬間從她的身前,跑到她的身后去,竟然還能在沒有驚動這么多皇宮高手的情況下,把昏迷的她送回來,如入無人之境。 柴隆威不明白發生了什么,但看公主沒有怪罪他的意思,膽子大了一些,猶豫再三,還是將好奇說出了口:“昨夜公主進入院子,有什么進展嗎?” 說到這個,宣城眉頭又糾結如丘壑。昨夜就差那么一點,她就見到神醫了,要不是那個什么殿合攔著…同時另一個問題,也橫在了面前。想見到神醫,就必須過那個殿合那一關。那個殿合武功那么高強,又會使藥,她們當中怕是沒有一個人是他的對手,又該如何? 柴隆威欲言又止,想勸公主如果不行,就算了,現在趕回京都應該還來的及… “劍拿來?!毙峭蝗幻畹?。 柴隆威遵從的把自己的佩劍,從腰帶上解下來,呈給宣城。 宣城拔劍出鞘,嗜血的劍鋒在陽光下泛著寒光。她二話不說,就把劍鋒橫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公主你要做什么?!”柴隆威失聲喊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