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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釋意說:“他生來就屬于熒幕,我雖然有些吃醋,但我更愛他的全部?!?/br> 頓了一秒,蘇驕才聽見自己的心跳,就好像在胸膛里唱搖滾樂,等他意識到的時候已經無法收場,聽著這搖滾樂的每一個細胞都在他身體里跟著歡欣鼓舞,唯獨蘇驕呆呆地杵在原地,好像失去了站起來的勇氣。 小張剛扔完飯盒過來,看到蘇驕呆坐原地,好奇:“蘇哥,你手抖什么,至于這么高興嗎?嘿嘿,這下你開心了吧?” 他蹲在蘇驕腿邊仰著看蘇驕的臉,卻沒想到蘇驕竟然紅了眼圈。 小張慌里慌張地從腰包里翻紙巾:“哎哎!怎么了這是?別嚇我啊……” 小張除了拍戲就沒見過蘇驕掉一滴眼淚,他一度覺得就算明天跟他宣告徹底破產公司也不要他了,他都只會“哦”一聲然后回去淡定地收拾東西,捎帶手還能安慰他這個感情過于充沛淚窩子淺還格外沒用的小助理。 “這不是……這不是好事么……”小張嚇得腦子里頓時九曲十八彎地杜撰出了無數關于這次熱搜的“陷害”“背叛”等不同的劇本。 但蘇驕卻沒真的掉眼淚,被他這么一嚷嚷又趕緊捂住他的嘴:“好了,我沒事,有點……有點激動而已,別喊?!?/br> 小張在他手掌底下茫然又乖巧地點頭。 這么一兩句話的功夫蘇驕的表情已經恢復了正常,已經絲毫看不出剛剛的端倪。 他手機振動了一下,蘇驕一愣,鎖屏亮起,顯示微信消息。 正在他怔愣著不知道該不該打開的當口,不解風情的謝導在不遠處熱情呼喚蘇驕,嗓門大的隔著半條街都能聽見。 蘇驕頓了頓,把手機給小張一塞,便果斷朝謝輝走過去。 這場戲要在地下室拍,演得是主角受難后第一次試圖逃跑結果被抓了回來。蘇驕渾身上下只能蓋一條臟兮兮的紅毯子。 這毯子也不知道是在哪兒挖出來的文物,上面紅白的花紋已經快混為一體成為某種無法言喻和直視的圖騰。 而且還散發著一股奇怪的臭味,像是尿sao,又好像不單純是。 總之即使以蘇驕的敬業水平,在聽到自己要以皮膚接觸這樣神物的時候也不免微微皺了皺眉。 不過也有蘇驕個人格外愛干凈的原因。蘇驕暗自腹誹這要是換簡釋意那個睡狗窩都不嫌亂的來,可能眼都不帶眨。 但蘇驕還是沒說什么,說脫就脫毫無二話,墻角的灰也臟的沒法看,仔細看去似乎還有爬蟲類行進過的痕跡……蘇驕身上的妝快被熱汗浸花了,化妝師只好過來給他補,蘇驕側身靠在臟兮兮的墻角,謝輝還獰笑著上來在墻角蹭了兩手泥給他白膩的胳膊肩膀還有頸子上補充了幾個黑乎乎的手指印,手印和傷痕交錯,蘇驕的脖頸又修長,側頭歪在墻邊的時候頸側的紅痕和手印尤為鮮艷。 謝輝拍了拍泥手,朝因為沒穿衣服所以有些拘謹的蘇驕吹了個不正經的口哨。 “就是身材太好了,不像是瘦弱的少年,不過好在你也不是牲口型的,現在看來……”謝輝的眼神像是狼看到了rou,讓縮在墻角的蘇驕緊張地眨了兩下眼,謝輝露出一排白兮兮的牙:“更有感覺了?!?/br> 謝輝的話惹得旁邊的化妝師直笑,結果被雙標的謝導趕出去了。 謝輝拍戲這豪放的風格實在是難以招架,怪不得總有演員在背后投訴他……蘇驕無奈。 蘇驕抱著毯子坐在墻角,半長的頭發比起他身上尚還算干凈,頰邊的發絲沾了點濕潤的東西,他長睫也被化妝師刻意用有些粘稠的水沾濕了,顯得歪歪扭扭十分可憐孱弱。 反光板把一道打光照向他的臉——那是一道很窄的光,是有些稀釋了的陽光的顏色。 這道光讓整個畫面頓時驚心動魄起來,蘇驕唇珠還是曖昧的嫣紅。喊了開始之后,蘇驕才動了動半耷拉著的睫毛。像是被陽光驚到的蝴蝶。 小張蹲在板凳旁邊,蘇驕的手機正被他如同放圣物一樣放在板凳上,小張兩只圓溜溜的眼睛盯著蘇驕的鎖屏看。 微信消息。 簡混蛋:“發布會的視頻你看了沒?” 簡混蛋:“我說的好嗎?” 簡混蛋:“我花言巧語說的怎么樣?” 簡混蛋:“聽說聽了花言巧語的人都會心情變好……” 簡混蛋:“那你現在是不是美得吹泡?” 小張“噗嗤”一聲笑了。 簡釋意正一邊發著調戲的微信一邊翹著腳坐在自己家的豪車里享受著來自弟弟的“關懷”。 他身邊正襟危坐的男人正不遺余力地冷著臉數落他:“……你倒好,叫老陳去直接把人給打了,要不是老陳那幫人經驗足跑得快,又得我給你——” 簡釋意頭一歪身子往下滑了滑,一肘子磕在他胸膛止住他的話音,另只手里卻還在繼續翻微博。 “好了,二少,把你那金貴的唾沫星子省省吧,這兩天幫我盯著點賭場,我找了釘子在他身邊,這兩天他肯定被引去賭場,到時候想辦法把他那個威林山莊給我坑來,最好少花點錢,讓你手下那些高手多出出主意?!?/br> 簡家二少矜持地推了一把眼鏡,然后把自家哥哥的腦袋掀開。 “你還想要威林山莊?你知道這是那姓何的手底下最大的夜總會嗎,你還真會給我出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