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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蘇驕卻白他一眼:“貓都不知道怎么叫,蠢貨?!?/br> 簡釋意的手僵住。 算了,至少確認這個還是真的蘇驕。 他把沐浴露洗發水放在蘇驕手邊,站起身:“好了,你自己洗吧,我可不敢給你洗,明天你酒醒了還指不定怎么揍我?!彼焐线@么說著,卻忽然站住腳飛速轉過身,低頭在蘇驕濕漉漉的額頭上吻了一下。 隨后笑的露牙:“嘿嘿,蘇驕,就算你明天起來揍我一頓,我現在也已經賺了?!?/br> 他摸了摸蘇驕柔軟的頭發,轉身要走。 突然褲腳被人死死拽住。 簡釋意回頭,蘇驕半個身子探出浴缸,一只手拽著自己的褲腳,黑葡萄一樣的眼睛定定盯著自己,眼尾拖出一抹紅色。 簡釋意在這場景里簡直像極了被海底的美人魚拉住衣服的蠢海員。 蘇驕皺著眉,委屈地說:“別走……簡釋意……” “?。?!”簡釋意一個激靈,轉身單膝跪在地上,看著蘇驕的臉:“你還能認得我是誰?” 蘇驕遲鈍地點點頭,張開胳膊抱住了簡釋意的脖子。 cao。簡釋意頭皮一炸。 蘇驕皮膚怎么那么細膩? ……這還是人嗎? ……我還做人嗎? 蘇驕抱住他的脖子,又軟又熱的臉頰濕漉漉地貼著他的下巴,簡釋意連咽了兩口唾沫。 “……蘇驕,你這是要對我圖謀不軌???” 簡釋意抬手覆上蘇驕暴露在視線里的后頸骨,那截頸子雪白柔韌,有一塊略微凸出的骨頭,如同乖順的天使低下頭卻露出了張牙舞爪的逆骨,那么不合情理又那么叛逆性感。 簡釋意簡直想一口咬住那截頸子,直到這逆骨重新乖順,這人軟聲求饒才好…… “好了,我在這兒呢,不怕?!?/br> 簡釋意拍拍他的后背,他的蝴蝶骨張開,像是一只蝴蝶顫巍巍地努力張開懷抱,他說:“陪我一會兒,我冷?!?/br> 聲音貼著簡釋意的頭皮竄向頭頂,簡釋意呼吸驟然急促了幾下,他幾乎是啞著嗓子貼著蘇驕耳廓說話:“這水還不夠熱?你還想要什么?” “……我想要……”蘇驕的話像是在思考,他趴在簡釋意肩窩里呢喃著,水蒸氣籠罩著他,襯得他更像是落下人界的天使。 “要什么?”簡釋意的手已然滑向了水中,溫暖的水下蘇驕體表發燙,簡釋意在水蒸氣中看不清他的眼睛。 蘇驕在簡釋意已經蓄力的臂彎中呢喃了最后一句:“……我想要平冤昭雪?!焙嗎屢饷偷匾唤?,蘇驕的聲音卻仍然貼著耳廓:“我想像mama一樣,我也想……讓藝術在我身上發光?!?/br> 簡釋意眼睛猛地一閉。 “背負”。什么是蘇驕眼里的“背負”?他把這一切視為信仰,看做不可褻瀆的神明,卻也當作掙脫不出的枷鎖。 這是簡釋意從未了解過的蘇驕?!八币恢辈刂诎道?,“他”的眼里滿載了沉珂的過去和璀璨的未來,如果不強行撬開蘇驕外面那層堅不可摧的盔甲,這個蘇驕或許永遠不會和簡釋意相見。 水蒸氣散開,蘇驕漆黑如深海的眼睛出現在視野里,簡釋意的胸口驟然山崩。 他難以自抑地動了情。 蘇驕看著他,皺了皺眉,他說:“你不會懂的……” ——后半句驟然淹沒在簡釋意的吻里。 浴室里,愚蠢的海員最終還是沒能抵住雄性人魚尖銳的誘惑,銜住了那顆鮮艷欲滴的唇珠。 而他的三魂七魄,一股腦全給了這水中酒仙。 * 簡釋意用浴巾抱著蘇驕放在床上,給他蓋上被子,從外面抱住他。 他伸手關燈,屋里陷入黑暗。 蘇驕第一次沒有亂蹬亂踢,他在簡釋意的懷里像只恬靜的貓。盡管醒來時依舊張牙舞爪,但他蜷縮在懷里露出自己受傷的一面時,仍然讓簡釋意動心不已。 簡釋意如同一只大獸,把蘇驕圈在自己的領地里。又像是惡魔搶來的公主,無論誰來,想帶走公主,必須先殺死惡魔。 那是一種占用與保護。 蘇驕動了動,有些怕冷地往簡釋意懷里鉆了鉆。 “睡吧?!焙嗎屢庑÷曊f,他低頭,在蘇驕額上吻了吻。 蘇驕終于睡著了。 * 第二天蘇驕一覺醒來,屋里窗簾拉著,日光昏暗,很有種顛倒天地的感覺,他勉強爬起身,但剛一動就重新跌了回去。 宿醉一晚,頭疼的快要裂開。 往往這樣的劇情作為記憶的開頭都不會是什么“好情節”,所以被迫演了無數部狗血霸道總裁戲碼的蘇驕條件反射似的意識到——自己沒穿衣服。 這樣的設定,似乎在把劇本引向更加危險的方向…… 然而蘇驕還趴著沒能徹底從床上爬起身,更加危險的發展就已經迎面而來——簡釋意溫熱的手覆上他的太陽xue,輕緩地按壓起來。 簡釋意小心翼翼地伺候道:“醒了?頭疼吧?這樣舒服嗎……” 蘇驕:“……” 簡釋意咽了口唾沫:“……只是洗澡——”后半句斷在他一個擒拿及時壓住了暴起的蘇驕。 幸好反應快。簡釋意捏著蘇驕的后脖頸為自己尚且存活的小命慶幸。 “簡釋意?。?!”蘇驕悶在枕頭里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