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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照樓是殘病了,可身邊還有一個叫石楓的門人守著。這么沖過去不叫打人,那叫找死。 這時一個隨從遲疑了片刻,湊上去附耳將先前瞧見的說了。其實那些飯菜剛送過去不久,就被一個丫鬟給提走了。 隨從也是不經意看到的,起初他還覺著好奇,后來往四下仔細一瞧,才心驚地發現自己在哪。 樓少爺那兒附近,府里上下都是繞著道走的,沒什么事定不經過。他要不是隨少爺暫住在這,記不熟路,給他十個膽子也不敢在應照樓院子外瞎晃悠。 許元爭聽明白了,詫異道:“你說的是,那個新嫁進來的江氏?” 盡管應照樓從始至終沒露過面出過聲,但這也是應府正兒八經娶親,從大門抬進來的,誰不知道。 許元爭再一深想,火氣頓時又竄了起來。 好啊,原來竟是那女人,才進門就哄騙了個小鬼來搶他心上人的東西,害他表妹傷心生氣。 想到面對的不是應照樓了,許元爭慫回去的膽量撿一撿又能用了。 幾個隨從面面相覷,提醒他那是應照樓的妻子。 許元爭反倒笑了:“算個哪門子的妻子?應照樓第一個不認吧?!?/br> 江應兩家自顧自定的親,人應照樓就沒搭理過。 幾個隨從跟著許元爭暫住在應府,一門心思都是在少爺身上的,對別的也知曉甚少。 聞言不禁低聲談論起來的。 “好像是兩家祖上曾定有的婚約,曾老太爺還是曾曾老太爺來著?” “那也太早了吧,怎以前幾代就沒提,忘了?” “我哪知啊,咱不都才來。我看臨進門換了個人才叫新鮮,這婚事也太隨便了?!?/br> 許元爭知道的還是多一些,擺手道:“那是江家的養女。也不看是嫁給誰,江家哪舍得賠上親女兒?!?/br> 至于原本的二小姐,道是身子不好送去莊子休養了。這說辭聽聽也就罷了。 這養女既然被江家推出來,已于丟棄無異。還來這么一出先斬后奏,把應家臉面都落沒了,她自然也別想從應家這得到好臉色。更別提應照樓了。 就這么個女人,在府上境地怕是連個管事下人都不如,還敢來欺負他雪霜表妹? 許元爭撩撩袖子??此S爺怎么好好教訓她! 對于許元爭示好不成的憤怒,江嘉染是毫不知情的。 吃飽喝足,消食后再磨了下時間就去睡了。 在這種風拂蟲鳴的環境下,連作息都規律了起來。 第二日才醒,江嘉染就琢磨起什么,在院子里來來去去研究了好半天。 這院子雖不大,陳設家具算不得很好,但基本也是新的,就是偏了一些。這個江嘉染這會兒也明白了,應府實際上是想安置的離應照樓近一點。 所以應家人對原本的新娘子,江家的親二小姐,至少表面上還算是過得去的。不是想結仇。 所以如果嫁來的是江敏仙,肯定是有飽飯吃的,江嘉染打趣的想。但可憐的原主又做錯了什么呢? “少夫人在看什么?”玉兒放下挽著的袖子,好奇地問。 江嘉染轉頭看她。 玉兒是個勤勞仔細的,一個人將院子打掃的很干凈。起得也早,剛往水缸里來來回回打好了新水,出了一頭汗。小丫頭不怕苦累,就是太老實有些呆,才老容易受人欺負。 她招呼玉兒過來,比劃著挑下了一處地方,問她能否搞點泥水磚土什么的。 玉兒一臉不明地點點頭。 這兒是沒有,但下人住的外院雜院里是有的,是些沒人要的,她去找找應該可以。 “少夫人要做什么?” 江嘉染笑了笑。 還是自己動手,豐衣足食靠譜。 要祭五臟廟,就先從砌灶開始。 在江嘉染計劃著以后在自己院子里開火時,栗兒又跑去后廚和管事的增進了一下感情。 一墻之隔的另一處院子。 雅致布置的房內,柔和的日光透過窗欞后,輕綿綿灑了些許在輪椅的椅背上。 輪椅中坐著的男子臉色微白,許是一直在房中休養之故,薄薄的唇上也不見幾分血色。此時正支著一只手靠著,一副懶洋洋,諸事不在意的神態。 直到石楓布置好飯菜,香氣傳到鼻尖了,他才收回支靠著的手,等著石楓推他到桌前。 才提筷,就聽熟悉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噠噠噠的出現了。 栗兒風一樣跑進來,扒著椅子,在對面一屁股坐好:“開飯啦!” 咬了口筷子就要往最愛吃的菜里扒拉。 應照樓眼皮未抬,手腕微動,“吧嗒”一下敲歪了應黎伸過來夾菜的筷子。 “去。不是搶了別人幾桌菜?還好意思跑來吃我的?!?/br> 他一出聲,眉間那縷病氣好似也被他驚到,眨眼褪去瞧不見的地方躲了起來。雖依舊神色懶懶,但眸目鮮亮。 小家伙像個身經百戰的小戰士,順勢把那盤菜拉到面前,筷子一劃,大半進了自己碗,又去夾別的。 嘴里還不忘反駁:“那都是給嫂嫂搶的,我又沒吃?!?/br> 不過說起這個就氣。今日廚房防著他了,他看了一圈,食材和菜寥寥無幾,撈起來一點都不盡興。 應照樓看著面前被霍霍的菜,眉頭蹙起,滿臉嫌棄看著扒拉滿嘴的臭小子。眼神中露出疑惑:自己以前為何手賤呢,路邊什么都往回撿。